闻昭站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大一小，被萌的心里软软的，又觉得厨房里面单手抱娃热牛奶的江升挺性感。

江霖和江升一大一小，两人都盯着奶锅里面的牛奶，等待着牛奶沸腾，小孩子的天性使然，他开始在江升怀里不安分，一会儿揪江升头发，一会儿咬江升针织衫的衣口磨牙。江升把衣服从江霖嘴里扯出来，垂眼看他：“等下给你拿磨牙棒，别乱咬脏。”

江霖听懂了，乖乖抱着江升脖子，小嘴微张着，吐口水泡泡，口水流了江升一脖子，江升从旁边扯了一张纸，表无表情地擦了擦湿漉漉的脖子。

小孩子天性使然地多动对什么都好奇，但江霖从不乱叫乱哭，乖的不行。

江霖抱着江升脖子累了，又转头趴在江升肩膀上，小脸白皙带肉软软地贴着江升，两只玻璃珠一般漆黑的眼睛看向客厅，看见了倚靠在客厅门口的闻昭，闻昭正含笑着盯着他们，江霖眼睛一瞬就亮了。

江霖双手乱舞，啪得一下打在江升脸上，然后咿呀乱叫道：“妈妈……妈妈……”

江升闻言，抱着江霖回头，看见闻昭眼睛亮了一瞬。

闻昭心里不由得有点好笑，这父子还真像，一看见他就像小狗见了骨头一样。

江升朝着闻昭走去，又把江霖乱舞的手捉住放好。他走到闻昭身前：“昭昭你回来了。”

闻昭点了点头。

江升伸手想要去抱他，闻昭一把打开他的手，严格执行着自己正在生气的标准：“说好了这周不准抱我，我们两个还在冷战，你有点自觉。”

江升盯着闻昭，眼神几乎能烫闻昭一个洞，不满地说：“我想抱你，想吻你，想把你……”

话说到一半闻昭捂住了他的嘴，他垂眼看向江升怀里懵懂无知的江霖，他瞪了江升一样：“孩子还在。”

闻昭的手掌很宽大，他将江升的下半张脸全部捂住，江升鼻间充斥着闻昭气息，他的呼吸变得灼热，如同饮鸩止渴一般贪婪地嗅闻着他的味道，心里升起令人发毛的满足感。

江升黑沉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闻昭，他吻了吻闻昭的掌心，又伸出舌尖舔了一下，犹如小蛇吐信子一般。

掌心犹如被羽毛挠了一下，湿润又酥麻，闻昭连忙将手掌收回。

他抬眼就看见江升眼睛微眯，嘴角带笑，一副餍足的样子。

这真是……闻昭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是什么？”江升的目光看向他身后。

“秘密。”闻昭拍了拍高大的快递箱。

说完闻昭将两人赶进房间，关门前嘱咐道：“不准出来。”

然后将门啪的一声关了。

把江升和江霖赶进房间，闻昭开始捣鼓快递，从下午弄到太阳下山，终于将这神秘东西弄好后，闻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左右看了看地上的东西，觉得甚是满意，然后打开房门准备叫江升出来。

房间内，江升躺在床上微弯着腰睡着了，江霖蜷缩在他怀里，一大一小睡得正香。

闻昭走过去，坐在床上盯着江升将他的头发撩上去一点，露出一张苍白无瑕的脸，鼻梁高挺，漆黑的睫毛垂直，又长又密，眼睑下有淡淡发青，显得有几分阴郁，显然是精神不济睡眠不佳的样子。

这时江霖醒了，睁着迷蒙的眼睛看向闻昭，闻昭竖起一根手指压在嘴唇上，示意他不要乱叫，江霖乖乖点头。

江霖慢慢爬出江升怀里，闻昭一把抱住他。

“让爸爸睡一会。”闻昭凑在他耳边轻声说。

“好。”江霖乖乖坐在闻昭怀里。

两个人一大一小坐在床边，闻昭看手机，江霖安静地趴在闻昭肩上。

过了两个小时，江升睡醒了，他抬眼看向闻昭，声音沙哑：“我睡了多久。”

“三个小时。”闻昭说。

闻昭抱着江霖走下床：“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

说完闻昭抱着江霖走向客厅，只听见客厅里面江霖发出一声兴奋的大叫，似乎十分惊奇。

江升有几分不解，他走下床朝客厅走去，看见客厅里面的东西后，他突然僵住了，只见客厅里面有一个可以容纳两个成人的拼接树屋，上面还有一个充气的巨大树冠。

“昭昭。”江升看向闻昭，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欣喜，原本因为药物和病发所带来的低迷情绪在这一刻好像突然有了一点亮色，让他心里充盈。

“你的小鸟巢穴。”闻昭笑了笑。

闻昭看着发愣的江升：“去玩吧。”

捣蛋鬼

江升窝在那个树屋里面，将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个，他感觉世界变小了，他感觉自己变成刚刚孵化的小鸟，他在这里等待着雌鸟的哺育，他甚至荒谬的认为，闻昭是他的孕育者，他的生命的来源者，他将永恒的眷念着这个怀抱。

在树屋里面待了一会，江升理所应当地想让闻昭也进入他的巢穴，和他共同分享这块领地。江升从树屋里面探出一个头，目光看向闻昭。

闻昭懒散地躺在沙发上，前额漆黑的碎发被他抓得有些凌乱，一只手从沙发边缘自然地垂落着，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滑动，有种漫不经心地闲适感。

“昭昭，过来。”

闻昭停住了滑动手机的手，他微微偏头看向江升，唇角勾了个浅笑：“你怎么还和小鸟找妈妈一样，你自己乖乖玩吧。”

江升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闻昭划拉了几下手机，感觉江升目光如有实质一般落在他身上，他又偏头去看。

只见那本是给儿童玩乐的树屋，江升一言不发地坐在树屋小小的门口，可能身高太高，显得他尤其的大，宽阔的肩膀倚靠在小门上，头也轻靠在门框上，他五官轮廓深邃俊美，因为病情带着几许苍白病态，显得气质更加阴郁沉敛，他默不作声盯着闻昭，目光灼灼，竟然有几分幽怨。

这本来该让闻昭心软退步的一幕，但是不巧的是江升坐在五彩斑斓的树屋里，头上还顶着一个巨大的充气树冠，这画面多了几分诡异的滑稽萌感。

闻昭忍不住噗嗤一笑，他捞过一旁对着平板乱戳的江霖，然后把一脸懵懂的江霖塞进江升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