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尊心极强且好战的Y国,不过半天就热血沸腾地宣战了。

傅膺白在办公室急得团团转围着我坐的沙发。

“别转了。”我托着头,头晕目眩地呻吟。“我怕孩子生下来眼球都是棒棒糖的样子。”

“你说该怎么办?”他问。

我打量打量他,也不是六神无主,这种送分题还用的着问?“审判,换帅,撤军,和谈。”

前线通报的牺牲人数已逾2万,实际数目只有更多,这对我们一个信息技术领先全球的军事强国来说可算不上风光。不少战士都出现了心理问题。更不用说南方天气炎热,敌方还向我方军队里投入了大量疫鼠,再扩大战局,军心会散,民众的爱国热情也会消退的。

而且已有数名军官联名弹劾总军司令独断专权,强压中央的指令。

傅膺白沉默了下来,坐下。

我没再接着往下说。

他不想换帅。长久以来他一直都在布局稀释掉国家军内部的原有势力,换上自己人。而只有建功立业才能名正言顺。

“胜利已经近在咫尺了。”我又说。“不能横生枝节,你明白。”

“是啊,近在咫尺了。”他喃喃,眼中幽光闪过。

他的近在咫尺和我的近在咫尺,对应的似乎不是同个目标。

我起身来到他身前,握住他的双肩,弯下身看住他。“前线那个狗司令要做什么,你真不知道?”

“……”

“还是只有你和他知道?”

半年前情报部上报了一条信息,Y国可能在那一带附近秘密建有核基地,当前卫星还不能完全确认。

傅膺白本质也是犟种一个,打定了主意就不会再看一眼形势。我们已经分身乏术了,他还想着一石二鸟。

所以他慌的不是司令罔顾指令,而是Y国如此迅速就宣战。

我盯得更紧,声音随之压低。“那个国家的人都是疯子。”好吧,现在大家看我们才是疯了的那个。“被逼急了,鬼知道他们会丢什么给我们,到时候你怎么交代?”

不出意外,他神色冷下去。

随着战争持续,两人间分歧日益增多,在短暂的共患难后,我们又成了对窝里冤家。更要他的命的是,我很擅长运用自身的影响力。

前不久我们还冷战了一场。

他意欲向X国借巨额外债,出售国有企业股权,借口是供应出现缺口,要向国外进购,可预算又不足。我知道他在盘算什么,他想用这种权利勾当为他的下届竞选做铺垫他明白我这个老婆靠不住了,他得找个新爹。我还知道国内的军工农业目前足够为前方持续造血,不存在这样的缺口。

我直截了当指出他这是卖国,送我们国家给X国当孙子。我警告他,他要是敢动一下,我也不管正在打仗了,我会毫不犹豫地把他的政治生涯冲进下水道。

“这场仗让你爸赚得盆满钵满,你怎么不提?”他粗鲁地反讥道。“我倒不知道你还是个爱国义士。”

“你怎么不说韩家也大赚一笔?没有我们的船,我们的通讯我们的油,拿你总统的头打?”我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

现在,把这前后两件事一关联,哦,原来他要出兵境外解除核威慑,打一场更大的仗这事X国估计也没少撺掇,那确实供应不足。

我是万没料想到傅膺白能被忽悠到这种地步,我不想再跟他多废话,我怕我会被他蠢到流产。

“把那头倔驴调回来。”我强硬地说。

他推开我,走了。

各怀心事,那晚我们还是潦草地做了爱。他机械性地把阴茎挺送进我

我抽空去拜访了一趟关望星的祖父,我告诉这位目前还在世的德望最高的老将军:“总统的脑子不太清醒,我们有必要给他治一治。”我给了承诺,他点了头。

傅膺白我行我素,原司令没有撤换,军队持续在扩张,成批的战士被运往前线。关望星在他大叔的部队里,他们的海外部队也得到了调回的授令。

军队越过领海,并未按照指令停靠在规定的海岸,登陆后直取首都,并迅速控制了首都周边的两个卫星城以及西北军区指挥部。中途,关望星叔叔向总统发出檄文,表示他的战士不会为了一场意义不明的侵略战流一滴血,要求换掉前方最高统帅,按原计划与Y国谨慎协谈。

后方兵力空虚,守军又全是关老将军带过的部队,这支军队一路长驱直入,沿途并未遇到太多阻碍,甚至受到了民众的夹道欢迎。

首都进入了紧急戒备状态。

这夜,傅膺白被堵在了赶往首都的路上,据“知情人士”曝光,和他的情人在一辆车上。

我和副总统一起接见了关家叔侄。

叔侄俩下了车就摘下了军帽,夜风喧嚣,吹乱了每个人的头发,也吹得关望星的双眸一闪一闪,如同秋雾中的两泓池水。他蓄了薄薄的腮胡,偏红的嘴唇做出熟悉的口型。6吧4唔妻6;49'午

哥哥。

劝夫?兵谏??

45章 45

外派期间,关望星曾寄给我一封手写信。

它的寄出地是军队,信封上烙有封蜡,仿佛来自上个世纪。

他问候了我的健康、家庭。“听说您有宝宝了,我还有5个月的任务要执行,生产是件神圣而又艰苦的事,我多么希望能陪伴在您左右。”

“这里长着许多白色的杜鹃花,寓意思乡。我每天都盼望着回家,可大约是未知总让人无措,想到崭新的未来,我又举足不前。我似乎还没有足够的勇气迎接它。”

“清早醒来,我闻到水仙花的气息,推开窗却只有漫山遍野的杜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