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比任何补品都管用。宋楚打量我瞬变的气色,没忍住揶揄:“我看明天就能上班了。”

当地过午就热得厉害,街坊有家手工冰淇淋店,口味颇令人上瘾,韩家二老来做客,也吃得赞不绝口。

每天我午觉将醒的时分,崔焰都会去买冰淇淋,保证我起床能吃到。

这天午睡,腹部的刀伤使我痛醒过来。

我养成了个习惯,手闲着就去摸那道狰狞的微笑。

半垂着眼摸了会,忽觉房里一暗,我和怀里的孩子被巨大的阴影笼住了。

韩多恢从窗口跳进来,脚没站稳,就等不及扑上了床。

崔焰昨夜刚标记完我,属于他的气味此时鲜辣而浓郁的像条生猛的蟒蛇在屋里攀蹿。

无声地攻击着被取代者。

我懵懵懂懂的,只想到要离床,坐起到一半,身上被使了劲,栽进了韩多恢的怀抱。他拥着我,表情却十分孤凄,仿佛这世间没有一样东西再是他的,就连怀中失而复得的猎物,也是在别人洞穴里找到的,并且被啃得不成样子。

韩多恢:我堂堂丈夫竟然翻窗当三

崔焰手托冰淇淋正在回家的路上??

21章 21

绵长又糊涂的接吻,他手指戳弄着我的后颈,检查崔焰留下的伤口。

标记进行时,孩子也在,为了不吵醒孩子,我当时迫不得已脸埋入枕头,让充实的棉花吸收掉痛苦的呻吟。

后颈撕裂的皮肉结出了血痂,早起我从镜子里看见了那上面密密麻麻的深红色圆痕,与胸前孩子的咬痕形成滑稽的呼应。

两处疼痛同时发起、加深,却有着微妙的不同,一种是野蛮的掠夺,一种却是温柔的牵痛。

血缘中滋生出的宽容一时间将我推入了恐慌,我对它的恐惧绝不亚于病毒,它的确也像极了病毒,无声无息地出现,不知会扩散到何种程度。我不是个为人受苦还微笑着说“不要紧,我心甘情愿”的付出者。

孩子嘴巴还叼着我的胸,真搞不懂这个没有一丝起伏又吸不出东西的部位有什么好吃。我心烦意乱地推开孩子,切断了那根温情的丝线,热蓬蓬的吻夹杂着诘问却避无可避地仍旧持续落下来。

湿黏的,韩多恢竟伤感到落了泪。

“为什么,这么快你就?”

“你的标记也快失效了。”

他听了大受刺激。

Alpha对另一半颈项上那一口大小的领地有着出奇强烈的占有欲和责任感,失去了这块领地,比起对方失洁,更首要的是自己闪闪发光的尊严遭受到了挑战。那个必争之地以及它的载体,则在这样原始化了的矛盾下隐化成了一个没有生命和感情的符号。

然而这次我给出的事实中,他怪不了我,也怪不了崔焰,是他的疏忽懒怠,掉以轻心,给了别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他脸上先是一点点漫出惘然,接着又被复杂的阴暗拉扯得扭曲。

“那我该怎么办?”他懊悔不已地乱亲着,吻一步步放肆为啃食。

“蛟蛟?”崔焰的声音在楼下响起。

脚步声逐渐拉近。

近到,我能感觉到冰淇淋冒出的丝丝凉气。

“去床底下。”我思忖了两秒,对韩多恢开口,

“什么?”他错愕地止住了吻。

我板下脸:“还不听话?”

崔焰托着冰淇淋进来,床单上没有了可疑褶皱,孩子睡在我的怀里。

他先是愣了下,而后评价说:“你看上去像个好母亲。”

好几次我带孩子睡觉,醒过来眼前是他静默的凝视,有好一会儿了。他说,他其实盼望我再多睡一会,因为睁开眼,那个冰冷又锋利的周襄就回来了。

“那你该从油画里找个圣母。”我说。

他捏起我的下巴,“那不行,我还是喜欢坏的。”

他拖了把椅子,到床边坐下,递来冰淇淋。我吃着冰淇淋,一条腿顺势架上他的腿,脚心抵着他的裆部。

甜品的味道一如既往的好,凉爽甜蜜,透过口腔使脸颊上由吻带起的高热冰下去。我惬意地晃动起了脚,脚掌隔着亚麻面料的裤子轻轻扇打着那块因坐下而凸起的肉。

脸上的热是退了,脚踩着的部位却发起烧来,触感也从柔软变为硬实。

崔焰提起我的脚,巴掌在脚心上一抽,又挠。

我不禁痒,扭动着朝反方向缩去,越缩他越往身上来,一阵风似的把我卷到了床角,再进去点就要压到孩子。

他在进门时的那一幕看见了一个母亲,这大概激发出了他的另外一面,尤其这屋子里孩子的气味,软的,轻的,肉粉色,引领着他进入父亲的角色。

蓬松滚胖的婴儿让他环进臂弯里,竟那么小,我之前从没认识到孩子的小,他在我身上爬来滚去,只有沉重。崔焰壮实有力的胳膊扶起他,就像机械捞起颗石头般轻易。

我们分享着我们的孩子,孩子的头落在我的胸口,脚趾则被父亲拨弄着。崔焰边玩着脚趾头,边从口中发出逗孩子的嘬声。孩子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一颤一颤,他跟着也笑。

“哄他再睡会儿。”他低下声商量。

孩子又塞回了我怀里,我分开腿让他夹持着固定在他的阴茎上,他动起来,体内的巨物带动我颠怀里的孩子。

面对着面,他一会看孩子,一会又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