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宗诚一副没睡醒的语气,问他有没有出什么事,他说没有。

程越生只好在身边人的安全上着手安排。

谁知天一亮就有坏消息传来。

第618章 抚慰

秦宗诚打来电话,颇为严肃地问程越生:“你昨晚是不是收到了什么风声?”

程越生将将眯着一会儿,披了衣服起身,关上露台门去外间讲电话,“怎么说?”

“北城来的消息,让联合调查小组暂停手上的工作。”

“北城?什么人发的话?”

程越生手搭在栏杆上,经过一夜露水晚风的洗礼,铁质栏杆变得沁凉入骨。

这几日天气还行,有几分初夏的氛围,太阳尽管还在地平线之下,但已渗透云层,在东方天际染得通红。

秦宗诚支支吾吾,犹犹豫豫,只说双边调查小组接到通知解散,原因还是老生常谈那一套,什么牵扯甚广,证据不足云云。

反正说半天没说到关键点上。

程越生正忍着,耐心几乎告罄,气冲头顶几乎咬牙:“我问你是谁发的话,有什么不可说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磨唧唧?”

秦宗诚啧地一声,怕惹他冲动,小心翼翼地烦躁叹气:“还能有谁,还不就是姓楼的那一连串人。”

程越生这边却是一言不发。

秦宗诚说:“事到如今,楼家不仅不跟邓荣涛撇清关系,还要保他,实在是匪夷所思。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邓参与的那些活动,与楼家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只要邓一人倒下,便会殃及千军万马……你肯定也能想到了。”

程越生沉默片刻,接话说:“只有这样,才会有人冒着暴露的危险,层层操作,明知上面的人或是对家发现端倪,肯定会逐级往下查,保一时也只能在邓倒台之前争取时间而已。”

什么狗屁牵扯甚广证据不足,谁都知道这不过是推诿之辞。

秦宗诚想了想,问:“争取时间掩埋证据?”

说到这里,秦宗诚心下一咯噔,担心程越生单枪匹马把这事捅出去。

秦宗诚故作淡定说:“调查组这边也不太清楚内情,只是被上头勒令暂停,不得不从。他们头儿,那黄维坚说只能先假装放手,这件事他会继续跟。”

程越生冷嗤:“畏首畏尾的老儿,你忘了我当初为了让他入局,费了多少功夫?利大于弊他才敢搏一搏,现如今这样的局面,他还不立刻滚回去当缩头乌龟,明哲保身?”

秦宗诚不以为然:“你也说了这人做事畏首畏尾,查邓这件事是他带头做的,如今已经被架在那儿了,姓黄的没法独善其身。”

程越生冷哼了一声。

秦宗诚还是劝:“反正你先等等,虽说政商不分家,但在宦海浮沉的人跟咱们做生意的始终还是有差别,不是有钱有资源有人买便能玩转牌桌,楼邓之辈玩弄心术的手段不得了,你还是得需要一些他们那阶层的助力。”

程越生能不知道这道理么?

不知道他就不会处心积虑地引黄维坚入局参与调查此事。

只是秦宗诚就是怕程越生一切努力付诸东流后,直接掀桌,那震荡所波及的,可就不止一二了,保不齐把全家搭进去也没个结果。

他不知道程越生听进去没,反正挂了电话人就没信儿了。

思来想去,秦宗诚还是给顾迎清打了个电话。

心想现在或许也就这人能暂时抚慰住他。

第619章 盯着他

顾迎清较少跟秦宗诚私下联系,他虽是程越生的发小,但她和对方见面次数始终有限,不到有事没事私下闲聊几句的地步。

所以秦宗诚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开场白还是“最近怎么样?”的时候,顾迎清心里敲了声警铃,总觉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应付了一句,说:“怎么说呢,一言难尽,但……还好。”

“听程越生说,你俩住一块儿了?”

“对。”

秦宗诚显然也没多少跟她寒暄的心思,直接进入正题说:“那你俩进进出出都一块儿,你得多盯着他点儿。”

顾迎清顿了下,问:“盯着他什么?”

昨晚一家三口都睡得不安稳,顾迎清早早醒来,翻来覆去,朦胧中察觉程越生起来接了电话,那会儿天刚亮。

接着他好像下楼跑步打拳,搞了一身大汗淋漓,梳洗清爽后才出门往公司去了。

兖兖这会儿还睡着,她披了睡袍的外衣下楼,到了她的书房。

公主已经守在门边许久。

顾迎清一边听电话,手里拿着个罐头,用脚挡住往外蹿的公主,反手合上门。

程越生这房子挺大,院子开阔,门窗也多,她是不可能冒险将猫散养,担心跑丢,她找了设计师打算将院子各处的缝隙改装一下,再加高院墙。

她刚搬过来那几天,让公主住在公寓里,后来又因心里记挂,干脆接过来,在完工之前她打算让公主暂时在她的书房安身。

顾迎清开了免提,蹲下身,将罐头倒进瓷碗里,用勺子拌开。

电话里,秦宗诚说:“你知不知道程越生从中搭桥让北城和州港组成了一个调查组查邓荣涛一和沈进友一党这事?”

“知道。”

“现在遇到了有些棘手的情况,有人从中作梗,想要阻止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