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还是付得起的。虽然我一个月拿到手里之后七千二，但是我们公司有提成。每个季度发30%，年底发剩下的。我一年可以拿五万多单子提成，所以，算起来，我每个月的税后，还是，还是可以……的……”

赵沛余没反对，又问：“既然要付，你就直接付到年底吧。”

“……到年底……还有9个月……”

“你都三十一岁了，不会连五万存款都没有吧？”

赵小勉很尴尬，他的账户余额三万七千二百一十四，没有任何理财产品或者基金。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月光族。”说完赵沛余用下巴指了指那两口箱子，继续问，“除了这些垃圾之外，你钱呢？打游戏了？”

赵小勉摇头。

“不会是给男人花了吧？”

“你别问了！”赵小勉忽然壮起胆子反驳了一句，“我有钱没钱都不会差你的钱。你要我付完，我就不住到年底了，我给你转半年的，押金一个月，行不行？”

赵沛余一听这话，立刻翻了脸，他站起来，一步跨过去，抓住赵小勉的衣领一提，抬手把人摔到床上压着腿，“你以为你可以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你凭什么跟我讲价钱？”

这时候赵小勉胆子又缩了回去，“我就是没有那么多钱嘛！”

他委屈的声音忽然像一个开关，打开了赵沛余的记忆。

高三的时候他每天上晚自习前赵小勉都要把家里的剩饭给他带过来。其实赵智完全可以给他钱吃食堂的，但是赵智忘记了，赵沛余也没提，最后还是赵小勉他妈看赵沛余晚自习回来每天都煮半斤面条加一点酱油就吃实在可怜，就干脆让赵小勉去把饭送到他哥学校。有一次下雨了，赵小勉骑车去的路上就淋湿了。而赵沛余那天刚好还遇到化学老师拖堂，他出来校门口的时候就看赵小勉头发全部沾在额头上，还有水一直滴下来，他抱着自己的保温桶，一看到赵沛余就说“你怎么才出来啊”。

他当时的口气，和这句话一模一样，赵沛余顿时有点心情复杂。

“不用你给房租，你老老实实每天晚上等我过来就行。”

“我上班的时间哪说得准。”

“十点门禁。”

赵小勉没办法，只能在赵沛余的胁迫下点了点头。

看在他识趣的份上，赵沛余没有弄他，只让赵小勉用手给他做了一回。赵小勉是真的无语了，他手腕感觉都要断了，赵沛余硬是不射，坚挺得比美金还厉害。后来实在累得不行了，还困，于是他脑袋一低，弯腰含住了赵沛余的阳具。

赵沛余没想到赵小勉会这样，一时间没准备好，被温暖的口腔一刺激，不到一分钟就缴械了。

Chapter 17

赵小勉周末难得有空，不需要跑工地或者加班，他买了点水果去看他妈。

田蓉住在四环北边的一个养老院，因为她身体不好，这个养老院旁边就是个三甲医院，赵小勉特意选的。价格也不算贵，田蓉自己给4000，赵小勉补贴2000，已经住了四年了。养老院的护理人员和赵小勉还是很熟的，他一路进来，都和他打招呼，还告诉他田蓉在花房浇花。

“妈，我来，我来。”赵小勉过去就接过了水壶，开始无差别的乱喷。

田蓉看了一下口袋里的车厘子，说：“别买这些水果了，又贵又不好吃。我在这里每天下午都有水果吃的。”

“他们就给你们吃苹果、梨、橘子，换来换去没其他的。”

“行了，又不是吃了能升仙。别买了，你留着钱买房子。”

赵小勉点点头，却不说话了。

他其实挺想跟他妈说自己又碰见了赵沛余，但是想着他妈对赵家的事都不想多提，便最后也没说出口。

等他从养老院出来等网约车的时候才发现刚才帮他妈弄花草的时候赵沛余给他发了微信。

【万和新庭2603赵：我看飘窗的柜子会挡着开窗户，次卧左边，改一下】

【万和新庭2603赵：放健身器的那个房间不要高柜子，做半高的，你弄点设计】

【万和新庭2603赵：书房的书架不够，我要满墙的】

【万和新庭2603赵：人呢？】

【万和新庭2603赵：在不在，回复】

【万和新庭2603赵：？】

赵小勉看了一下时间，距离最后一条微信才过去十一分钟，但是他仿佛看到了赵沛余恶龙吐火一般的怒气，都承载在最后那个问号里。

他颤颤巍巍地给赵沛余回了电话。

周一上班，刚打完卡的赵小勉被主管叫去了办公室。

一般这种情况都没好事。

但是上班多年，赵小勉也生出了一点儿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脾气，他态度很好地问主管找他来有什么事。

主管摇摇头，对赵小勉说：“当初确实不该把万和新亭那个单子给你做。”

赵小勉巴不得现在还能推出去，正想说现在有人接他也愿意给，结果主管又接着说了，“赵先生投诉你三次，说你不及时回消息，对他的修改要求置之不理，他对平面设计不满意，说功能性不够强。他走的公司渠道投诉，我至少要扣你6分工分。”

“……”赵小勉真的是有好多脏话想要当着主管说出来。

“他那个房子，你就往贵的、好的方向弄就行了，他一看就是不差钱的客户。”

“知道了。”

“长点心吧，这么好的挣钱机会，自己好好把握。他这个单子你给我好好做！”

“明白，我回头去跟他道歉。”

“诶，这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