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来没有尝过男人精液,也直觉地认为那种东西不应该带着甜味。

味觉怕是已经被赵筝的毒彻底搞坏了。

他恨自己揍那妖人时,手下太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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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觉这个问题,我还没决定要不要治好……治不好的话,后续问题就有赵哥可受的了,严重了一辈子追不到老婆!

第十七章

天色渐黑,各家户都已经闭门歇息,若不是方阿婆出屋泼水,她也听不到院门处的响声。

她喜上眉梢,心说自己今天怎么老瞧见鹊鸟登枝鸣叫,原来真的有喜事,都没来得及放下盆子,急匆匆去开了闩。

打开门观瞧,果然是走了一年多的许怀义。

“阿婆。”许怀义赶了许久路程,一身风尘,袍子似乎都覆了层灰。他见到亲人,心中高兴,直接笑弯了眼睛,但眉眼之间疲惫难掩。

“怀义,回来啦。”方阿婆欢喜不已,笑得面上褶皱舒展开来,瞧着都年轻了几岁,她看出许怀义累极,拉着他进了屋,“我看你累得走路都要睡着了。正巧我刚烧完热水,你去洗浴一番,完事快些睡吧,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聊。”

”好。”许怀义笑着点点头。

其实,方阿婆开闩前,许怀义断断续续敲了得有一炷香功夫的门。方阿婆耳朵不好使,时常听不到,敲太响又怕吵着邻里,他也不敢太使劲,就这样靠在门上迷迷糊糊,真差点睡过去。

许怀义爹娘死得早,八岁那年爷爷去世,他一人无依无靠,只好上街讨饭,与野狗争食。

方阿婆是他师父宋韵鸣家中的管事婆婆,方阿婆心善,见他实在可怜,小娃娃正是长身体的年纪,他却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便把他领了回来,想的是让他在厨房柴屋打打下手,起码不至于挨饿受冻。

谁知,宋韵鸣却一眼瞧上了许怀义,她从方阿婆手中牵过他,问道:“想学武功吗小子?”

许怀义只觉得这人手心粗糙,但温暖无比,一时之间舍不得放开。他握紧宋韵鸣的手,坚定地点头:“想学。”三菱'久 三久`每日好 资源

她又问:“学成后,你想做什么?”

许怀义想了想,嘴张开又合上,半天才道:“做……好人。”

宋韵鸣听完笑出了声:“我可是山贼之女,干的都是杀人越货的腌臢事情,你觉得我会是好人?”

“……”

见许怀义脸色突变,宋韵鸣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脏小脸:“逗你玩的,我家员外郎一定喜欢你。”

之后,许怀义便拜了宋韵鸣为师。

不过宋韵鸣她也确实是山贼首领之女,不过在父亲过世后,她不愿继续做这等害人财命的事,就遣散掉了山寨,独身一人闯荡江湖。宋韵鸣根骨、悟性奇佳,广观百家武学后自己悟出来一套刀法,以柔济刚,迅疾如风,很快就闯出了名气。她对声名头衔这等东西从不在意,于名声显赫之时迅速归隐,淡出人们视线。

宋韵鸣的丈夫房辞玉原本是个秀才,后白手起家做起了生意,凭着自己的精明良善,成为了附近颇有声望的员外郎。

宋韵鸣说是收徒儿,可二人多年无子,都把许怀义当亲生孩子一般疼,管教起来也严厉。等到许怀义学成武艺长大成人,夫妻俩就做了撒手掌柜,携手云游去了。

许怀义于江湖闯荡五年,走遍大江南北,本以为终有一日能在某地碰上师父二人,可时至今日也毫无收获。

浴盆上方雾气弥漫,许怀义浸入暖水,身心舒畅。回到家中,紧绷的神经终于舒展开来,令他倍感快活。

手臂擦过胸口,猛然生出一阵战栗,尖锐而刺激,许怀义顿住,不禁抽了一口气,低头看去,乳尖稍微一蹭竟然就肿立起来,深粉色的肉粒浸了水,晶莹剔透,被人细细吮过了一般。

许怀义脸颊发烫。都是那妖人害的!他咬牙,抓住自己的奶子,用自虐般的力道把那两点给揉了下去,麦色的胸膛迅速泛起条条指痕,。

男人洗净一身尘土,草草擦干了头发,钻进被窝便蒙头大睡,醒来时天已大亮。

许怀义换了身方阿婆今年给他新裁的衣裳。桌上还用碟子扣着一碗热腾腾的肉粥,香气扑鼻。他喝净了粥,心满意足,走出屋去到院中,提着木刀在院子里耍了一套刀法,一如幼年习武时那样。

一片树叶随风微动,轻轻脱离了枝杈飘摇而下。男人见此,伸臂转腕,刀尖打着旋刺到叶片数寸开外,刀身裹着一阵劲风,叶片登时倒翻而起,竟绕着木刀飞转一圈,刀尖再挑,树叶如蓄力扑食的毒蛇尖首,化作碧绿残影,以极快速度飞射而出,薄薄的叶片扎入树根半寸有余。

男人练了许久,满地落叶片片都被他挑起耍了一通,直到全身是汗才罢休。

下午,方阿婆一听许怀义还有要事,过几日就走。她心里虽然不舍,也不留他,吃完饭就拉着他一起去集市上逛,看看有什么想要的、想吃的东西。

集市上无非就是一些吆喝买卖果蔬、吃食、小玩意的,人也多,摩肩接踵,吵闹冲天。

许怀义没留神就和方阿婆走散了。他张了张嘴本想喊,可举目望去,四周都是黑漆漆的脑袋,唯独看不见花白发丝的。

倒是有个人忽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几步开外的地方,蹲着一个衣衫破烂的小孩,脚上草鞋磨得几乎开了花,前面露趾,后面露跟。小孩身上褴褛,却不脏,脸干净白嫩,眼睛黑白分明,炯炯有神。

许怀义注意到他若即若离跟着一位白衣男子,寻到机会贴近了身,伸出手指一钩一提,从那人怀中钓起一只绣着团团繁花的钱袋,再倒手,所有钱财悉数落尽小孩的衣领之中。动作一气呵成,极是顺手。

小孩见得逞如此容易,满脸欣喜,小手掂量囊中银钱,至少有几十两,赚大发了!

那白衣公子仍是毫无知觉。

他心满意足,对着白衣公子的后背做了个鬼脸,刚要脚底抹油,手臂就被人抓住了。

小孩头皮发紧,心道不妙,惶恐地回望过去,发现擒住他的原来是一名蓝衣男子。

男人身着绀青衣袍,腰悬宝刀。在小孩的见识里,挎刀的江湖人大多煞气深重,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背着几条命,但这人有所不同。男人容貌不算普通,也并非惊艳到过目难忘,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独特气质,意外地并不叫人厌恶。

男人双眉微拧,表情凝重,也不叫喊,只是拉着小孩不让跑。

小孩挣扎几番无果,龇着一口小白牙像只发疯的狗子,就差咬上去了。他头一次被人抓到现行,心里砰砰直跳,生怕这人喊出什么来,引起人们的注意。

男人另只手伸进怀中掏出某种东西,紧握的拳头伸到小孩面前,缓缓展开。

是两片杏子做的蜜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