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景迁微微一挑眉,他想,原来看着别人被撵出去,而自己被留下的感觉是这么的好。
房门被赵殊知关上,周眠山看着识于在自己的视野里一点点消失不见,区区一扇门将他们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也是这一刻,识于突然揪住了宴景迁的衣领,作势便要吻上去。
宴景迁先是一愣,而后握住了识于的肩膀,不让他再靠近自己半分,“不想做就别做,我不是你刺激别人的棋子。”
识于扭头看向赵殊知,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什么都没来得及做,赵殊知便道:“不早了,休息吧,我守着你。”
他们可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人,识于没想到现在做个爱他们都还要要求真心实意,哪怕识于根本就不打算真做。
他就是存了心让周眠山不痛快,只要一想到夏祁佑浑身是血的样子,他就恨周眠山恨得牙痒痒。
“没意思。”识于爬上床,他刚躺下山,赵殊知便贴心的替他盖上了被子,他无趣道。
识于早上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一个自己一个人,待洗漱好推开房门,也没看到周眠山的身影,想必已经离开了。
之后的几天里赵殊知和宴景迁一下班就是往这里赶,两个人什么都不做,只是默默杵在识于的身边,识于要是不发话,他们是连坐都不会坐的,一直到到晚上守着识于等他睡着了,这才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识于不知道他们能乖几天,但只要现在不找他的事,让他们待在身边也不是那么不可容忍。
等识于再见到周眠山已经是一个星期后了,赵殊知出差不在家,宴景迁则是因为任务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识于吃完晚餐在周边散步,往回走的时候与周眠山迎面碰上。
夜色里周眠山的身影显得格外寂寥,他没有笑,也没有直接扑过来,加上那冰冷的面色,识于想,易感期应该是结束了。
没有赵殊知和宴景迁在身边,要独自面对周眠山,识于本能地感到恐慌。
且不说以前的事情,易感期中他对周眠山呼来喝去,态度可不算好。
但现在就算是跑也跑不掉的,思考再三,识于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去,他目不斜视,努力地将周眠山视为空气。
周眠山就这么静静看着识于一步步朝自己,他以为识于多少是要说点什么的,哪怕是骂他,可是什么都没有,识于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他。
“夏祁佑可以出院了。”在两人即将擦肩而过的瞬间,周眠山低声道。
识于还以为周眠山这是又打算用夏祁佑来威胁他,猛地抬起头来。
易感期的那次相见,如果不是担心夏祁佑的安危,他是不会去的。
识于眼中的厌恶与愤怒不加掩饰,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周眠山声音很轻地继续道:“如果你想见他,我可以带你去。”
在那一瞬间,识于脸上的表情从茫然变为了震惊,因为他明白了周眠山的意思。
【等夏祁佑醒来之后,他要每天跟他通话一次,并且每个星期见他一次,确保他真的是安全的。】
这是他当时提出的条件,周眠山答应了。
其实识于如今要见夏祁佑,周眠山一个人是拦不住的,他拿孩子作为筹码,真正要换的是夏祁佑的平安。
周眠山理所当然地就这么住了下来,倒是做了赵殊知和宴景迁想做又不敢做的事爬上了识于的床。
周眠山的反应太平静,和识于设想的暴戾模样完全判若两人,这样么不准他在想些什么的识于格外忐忑,而且周眠山要做的也不过是抱着他睡个觉而已,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举动,因此识于便由着他去了。
别墅的隔音效果并不算太好,加上周眠山树敌太多,哪怕休息时也处于一种警觉的状态,所以他十分清晰地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那人在门口踱来踱去,似是想进来,又怕惊扰了里面的人。
这别墅看似寻常,里里外外看不到的地方,好几拨人守着呢,不同于以往,他们不为监视,只为保护识于的安全,因此,周眠山不用脑子想就知道外面的人可能是谁。
他本不想管,等对方推开房门,看识于在他怀里睡得正熟那才好呢。
可转念一想,他松开抱着识于的胳膊,轻手轻脚地下了床。2﹗3﹁0―692?3?96︵
推开门的那刻,周眠山看到赵殊知原本遍布期待,以为能看到识于的脸,在瞬间阴沉了下来,“你来干什么?”
周眠山笑着,“除了他我还能干什么?”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赵殊知冷冷道。
“你小点声。”周眠山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我好不容易才哄睡着的,你别把他吵醒了。”
第087章第87章*长腿087老啊姨087整理
或许是即使不知道周眠山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但至少暂时不会去伤害夏祁佑,这让识于心中的那块大石头落了一大半下来,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等识于洗漱完去了餐厅,这才发现赵殊知不知何时回来了,和周眠山一人一边,正坐在餐桌旁等着他,中间的主位是空着的,想必是留给他的。
两个人冷冷直视对方,眼神中充满了敌意,一见到识于出现,便把目光全都放到了他的身上,识于这也才发现,他们两个人脸上大大小小、不同程度的淤青与伤痕。
识于疑惑地望着赵殊知:“你的脸是?”
赵殊知向他笑了笑,“不小心摔的。”
摔怎么可能摔成这样?他又不是傻子。
但到底不是真的关心,所以识于也不打算多问,点点头道:“这样啊。”
识于从一坐下来开始,看到的就是赵殊知,关心的也是赵殊知,这叫被忽略得彻底的周眠山格外不满,“受伤的又不是只有他。”
要放在易感期,这话说出来的语调肯定是委屈得不行的,现在却又冷又硬,还带着明显都不悦。
识于只得将脸转过去,看向周眠山,“那你是?”
“我不是摔的。”周眠山轻飘飘道:“我是被狗咬的,在你昨晚在我怀中睡着之后。”
“周眠山!”仅仅一句话便踩了两个雷,赵殊知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
“怎么?”周眠山亦是慢悠悠地站起身来,不屑地与赵殊知对视着,“你以为我怕你吗?”
看着他两剑拔弩张的,识于总算是明白那些伤真正的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