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里临时有事就先离开了,我开也是一样的。”看出了识于疑惑的夏祈佑道。
的确是一样的,不远处还停着一辆车,里面的人正死死地盯着他们,他们又跑不掉。
夏祈佑没想到识于会出来得这么快,他解开安全带,打算下来帮识于开门。
“不用了。”识于犹豫了几秒,继而并没有像来时那样选择坐在后座,而是拉开了副驾驶座的门,坐到了夏祈佑的身边。
识于看到夏祈佑先是一愣,然后有笑容从脸上扩散开来。
识于出来得晚,此刻已经近黄昏,太阳将天空染成了橙粉色,梦幻无比,风拂过面颊,是那么的舒服,加上旁边的是夏祈佑而不是那三个人,叫识于得以暂时放下压抑的思绪,难得地感觉到了几分舒心。
“你看,好漂亮!”等路灯的间隙,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的识于终于没忍住扭头去喊夏祈佑,想与他分享自己看到的景象。
没想到的是他转过头的那一刹那,正好与夏祈佑四目相对。
原来他看着风景时,夏祈佑正望着他。
“嗯。”被抓包的夏祈佑慌忙移开目光,故作着镇定,“是很漂亮。”
也不知道说的是风景,还是在说此刻额发随风飞扬,眉眼间洋溢着笑容的识于。
等回到别墅,太阳已经完全没有了踪迹,整个世界都暗沉下来,如同被罩了一层黑色的薄纱。
识于没什么胃口,便没有让人准备晚餐,他觉得累,想直接洗个澡睡觉。
浴室里,识于脱了衣服,热水刚淋下来,门便突然被人推开。
识于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抓过一旁的浴巾,想将自己给遮住,哪怕他已经猜到今天并且那人早已经将他看过摸过无数遍。
宴景迁以前还会特地换了常服回来,但是今天却奇怪地没有,比起识于的不着寸缕,他身着制服,穿戴整齐,一丝不苟。
宴景迁的脸上没有表情,但看着识于的目光却灼热异常,几乎能将人烫伤,他抬手去解自己衣服的扣子,“一起洗吧。”
识于想,说着是洗澡,恐怕要做的肏他。
前几天跟冷战差不多,昨晚又因为赵殊知闹得更加不愉快,这会儿他前脚刚从医院回来,宴景迁后脚就到了,识于还以为宴景迁是存了心要折磨他,不让他好受,谁知这次宴景迁异常温柔。
识于高潮了一次,后面便只嚷着不要了,宴景迁显然还没有尽兴,竟也没有强迫识于继续,而是帮他清理了身体,直接抱到了床上去,紧接着一个人去冲冷水澡了。
宴景迁阴晴不定的,识于猜不到缘由,也懒得去追究,他只感觉到宴景迁今天似乎还挺开心的。
宴景迁开心了,他的日子就会一天比一天好过。
宴景迁从浴室回来,便像往日的那个夜晚一般熟练地将识于搂进了自己的怀里,牢牢抱住属于的那一刻,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
“宴景迁,你睡着了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中的识于问道。
宴景迁应声道:“怎么了?”
识于道:“我睡不着。”
宴景迁笑了一声,“那看来是我表现得还不够好。”
宴景迁要想好好做,识于最后就算不是因为无法承受他的索要晕过去,就是人清醒着,但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只是难得见宴景迁开玩笑的时候,想必今天的心情不是开心可以定义,而是非常的好了。
于是识于并没有想往常一般只当没听到,而是顺着宴景迁道:“我觉得还不错。”
“……”这回,宴景迁不说话了,黑夜里,识于没有注意,也看不到他泛红的耳根。
竟是害羞了。
在宴景迁的不语里,识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吐出去,尽量让自己的语调是轻快的,“我跟你说说我和我家人的事情吧?”
“你和你家人?”宴景迁轻声重复着这五个字。
识于要主动和他说起家庭,那些他从未参与过的过去。
“是,我家里有四口人,我,爸妈和我弟,这个你肯定知道。”识于缓缓道:“我妈是个急性子,总是咋咋呼呼的,一句话可以反复说不下十遍,我以前总觉得的她烦,但自从离开家后,慢慢居然开始想念她的声音了。你说我以前多傻,烦什么呢?她只是太在意我,才会操心于我的事情,时时刻刻把我记挂在心上。”
“我爸爸,他很爱下厨,可惜手艺不怎么样。不光如此,他还不让人说,一提就生气。嗯……其实也不是不怎么样,我一直觉得可难吃啦,每次他下厨我都找借口说不饿。来这里之后,一日三餐都有人专门安排,好吃得不得了,可我竟然有点想念他做的饭菜了。我想大概是因为难吃是真的,但里面赋予的家的味道,这辈子在别的地方都不可能找得到。”
“还有我弟弟,其实该说他是小尾巴还差不多,从小到大哭着闹着求我带着他,我去哪都要跟着。虽然说我是哥哥,但其实一直都是他在保护我。我16岁,他11岁那年,我被人欺负,他义无反顾地冲进了人群里,跟要杀了那些人似的。他当时受了很重的伤,我差点没吓死。直到现在,他的手臂上还留着一道长长的刀疤。我不在家,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爸妈的话,会不会一直都在担心我。”
“宴景迁?”识于说了这么多,宴景迁却始终都是一声未吭,他不免以为宴景迁是对他的事情不感兴趣,已经睡着了,便试探着喊了一声。
“嗯。”宴景迁轻轻地拍着识于的背,嗓音低低的,“我在听。”
“你能不能帮帮我呀?”或许是太过想念他们的缘故,识于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些许哭腔。
“什么?”
“你答应我,帮我保护好他们,不让任何人伤害他们好吗?”说完顿了顿,识于的语气变得骄纵起来,“你也不可以。”
宴景迁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那我能得到什么?”
“嗯……”识于沉吟着,像是在思考,接着他仰起头来在宴景迁的唇上亲了一下,同时微微支起上半身,想要去脱宴景迁的衣服。
“够了。”宴景迁抓住识于的手,将他按回了怀中,“我答应。”
能得到一个主动的吻,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电话里识于说得很清楚,和赵殊知不会再有可能,虽然识于也说过不爱他,但是没关系,因为识于还说过不会离开他。
他不想再去计较爱与不爱,深陷在猜疑里,折磨自己也为难识于。
一切都可以慢慢来,只要识于有一点点在乎他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