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俞讨喜地勾起唇:“哥,我不跟你打,我从来都打不赢,我不敢。”
项恺对项俞这么明晃晃地哄着自己有点无奈,和他碰了下杯,一口把酒干了,“你还嫩点。”
两人放下心防,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项俞避重就轻地说了一些自己在部队的事,项恺听到项俞在训练遇到危险的时候还是会担心地锁紧眉心,但是自己没办法帮项俞了,这是他要独自走的路,哪怕这路是自己帮项俞选的。
项恺不怕项俞会恨自己,他做了错事总该付出点代价,但是如果项俞真的发生意外,项恺不会原谅自己。
吃完饭后项俞开始洗刷碗筷,“哥,你休息去吧,我收拾完这些就走。”
项恺有些醉了,“不住一晚?”
项俞的神色不明,“不住了,我再去看看朋友。”
项恺微微眯起眸子,凝着他忙碌的背影,“过来,扶我起来。”
项俞听话地走过去,开着玩笑说:“哥,你酒量怎么差劲了?”
“呵呵。”项恺用力搂着他的脖颈,试着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项俞揽着自己纹丝不动,更看不出吃力,项恺欣慰地想,如果项俞真的长成有担当的男人,自己比谁都高兴。
项恺的脚步飘浮,走到房门前用手臂紧锁着项俞的脖颈,手掌掐着他的下颚逼他直视自己。项俞吃痛,茫然地对上项恺被酒气染得迷离的眸子,“哥?”
“小俞,你总觉得自己聪明,有能力做成事,觉得自己比谁都强,不能不如人,你以为哥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吗?”项恺开口,浓郁的酒气喷洒在项俞脸上。
项俞心底一沉,心虚地移开目光。
项恺松开他,走近房间,“那些都是小聪明,不义的事情你能做一次,也许你暂时赢了,因为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但没有人会再犯第二次错误。”
“你的存在就是打他的脸,他不会留下你,所以哥必须把你送走。”
项俞敛起眸子,“哥,我现在知道了。”
项恺坐在床上望着站在那里的项俞,沉声说:“别在做浑事傻事,只要你想回家,哥就在这守着。”
项俞抿了抿唇,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项恺躺在床上,缓解乏累的四肢,“注意安全,走吧。”
项俞凝着哥哥的背影,良久后转身去收拾晚餐的残余,清理好碗筷再回到卧室时,项恺已经沉沉地睡着了。
他走过去扯过被子盖在项恺身上,手掌悬在项恺的肩膀上,犹豫片刻攥了攥拳头收回手,轻声开口:“哥,我回去了。”
房间的灯熄灭,脚步声逐渐消失,咔哒房门被合上,项恺微微睁开睡眸,凌厉的黑瞳凝着黑暗,高宇寰说过的话就像是一根刺,他宁愿当做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也不希望项俞会走上歪楼,他们永远都是兄弟。
某工厂,休息室内男人躺在舒适的大床上熟睡,手掌搭在身旁男伴赤裸的肩膀上,猛地一只手掌捂住男伴的口鼻,睡梦中的人因窒息被惊醒,瞪大眼睛想喊却无法发声,转瞬昏迷过去。
身旁的动静打扰到男人的休息,高宇寰伸出手摸索着已经空荡荡的床单,嘴里喃喃道:“去给我倒杯水。”
一杯水递到高宇寰面前,手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高宇寰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接过水杯刚要放到嘴巴……
高宇寰猛地睁大眼睛,顿时睡意全无,拿着水杯朝着站在床边的男人泼过去。
哗一杯水泼在项俞脸上,他闭上眸子,水流顺着阴郁俊朗的面庞往下淌。
我操,高宇寰震惊地瞪着他,不是做梦?
下一秒,高宇寰利落地摸到藏在床头暗柜里的手枪对准项俞,“你他妈的还敢来?”
项俞神色不变,平静地开口:“你可以开枪。”
高宇寰立刻将子弹上膛,“你他妈以为老子逗你玩?”
项俞抬起腿踩在床边,露出脚踝上套着的电子追踪设备,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我还有一个小时就必须回军队,否则他们就会追踪过来,你连处理我尸体的时间都没有。”
“如果你不想和军方对上,就不如留着我吧,我以后能为你做很多事。”
高宇寰将信将疑地盯着他,项俞苦笑一声,“我现在跟坐牢没什么区别,有没有让你觉得解气?”
“是你他妈的活该!”高宇寰收起手枪,又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妈的,小翰呢,你把人弄哪去了!”
“小翰……”项俞重复一句,坐在床上,“一个小白脸叫的这么亲切啊?”
高宇寰一把攥住他的迷彩服衣领,“我问你人呢!你要我提醒你,你也是个小白脸吗?”
项俞深吸了口气,“你属下的某间集体宿舍里吧。”
他的眸子噙着邪笑,“不一样,我只是你一个人的小白脸,他不是。”项俞的呼吸开始急促又粗重,“我在军队一直在想你,每天想着你撸。”
高宇寰抬手给了他一拳,神色鄙夷,“你是不是疯了?”
或许吧,他是疯了,那样的身体加心理的考核,是个人都得疯。项俞不痛不痒地蹭掉唇角的血渍,幽深的眸子映着高宇寰盛怒的样子,妥协地说:“别生气了,我没把他怎么样,我刚刚一直在看着你睡觉,我觉得你黑眼圈挺重的,想让你多睡会,但是他太碍眼了。”
“我也觉得你碍眼,你能不能别再来了!”谁能受得了一次次睡醒的时候发现黑暗里有双眼睛盯着自己,高宇寰实在是疲惫的不行,这段时间林子彦出了事,家里乱成一团,他好不容易能回来清净清净,项俞又来折磨他,“算我惹不起你,我他妈不追究你之前做的事了。”
高宇寰破罐子破摔,“我就是想嫖个鸭子,没想到惹了您这尊大佛,算我对不起您,行吗?你可以滚了!”
“我就是来找你聊聊。”项俞有很多话想说,也很想听高宇寰说,哪怕是骂自己,他也想听,总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人跟自己说话了,和哥哥他没办法袒露全部,但是现在他想把所有都告诉高宇寰。
在今天之前,他已经一个人被关在两三平米的禁闭室里,整整14天分不清日夜,只有仅供维持生命的水和食物。
“谁他妈想和你聊。”高宇寰瞄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和警报器,准备叫人把他打一顿再弄出去。
项俞察觉到高宇寰的心思,在他扑过去拿警报器的时候,率先一步搂住高宇寰将他压在床上。
“我操你妈的!”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高宇寰这才发现项俞一直在对着自己的裸体勃起,真他妈的,高宇寰挣扎着四肢,“项俞,你妈逼的,你要点脸!”
项俞痴痴地望着他,嗓音低哑,“别动,我不会做什么,还有40分钟,要是做我就回不去了。”
高宇寰觉得项俞真的疯了,根本听不进去别人再说什么,更不知道他的脑子里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