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彦无赖的就像是孩子理所应当地要糖吃,“我想你了。”
“想得心疼。”
项恺明知道他最会花言巧语,喉结痒痒的上下滚动。
林子彦真挚地说:“我做这些事,不是想让你委曲求全,我不想看你再忍着了,我就是想让你舒舒服服地过日子。”
昏暗的病房里,项恺躺在林子彦身边的时候就觉得自己上当了,什么叫舒舒服服地过日子,和他睡在一起才叫舒服吗?
“宝贝……”
项恺板着脸,沉声说:“睡觉!”
林子彦露出得意的笑脸,深深地呼吸着属于他独特的气息,“要抱抱,你不抱着我,我睡不着。”
项恺啧了一声,冷漠地说:“那你别睡了。”
林子彦痴痴地笑着,能再躺在项恺身边,别说挨这么一刀,就算真是取了心肝脾胃肾都愿意。
“呐,一个晚安吻?”
林子彦得寸进尺,自己的身体现在虚得要命,也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就是想过过嘴瘾。
突然,熟悉的气息铺面袭来,温热的风吹在耳边,项恺翻身凑到他身旁,沉声开口说:“老实点?”
项恺浑厚的嗓音在静谧的夜里清晰真切,像是石子落入古井荡起回声,“睡吧。”
林子彦一双深邃的眸子闪着亮光,激动地心脏撞得胸膛隐隐作痛,他扭头,对上项恺幽深的目光,喃喃着:“不睡……”
项恺不耐烦了,恼着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睡……”林子彦执着地说,眼神真挚地凝着他,“我怕是在做梦,醒过来你就没有了……”
“我怕和岛上那天一样,你从我身边离开,我怎么都找不到你了……”
“我……我还怕我睡着就醒不过来……”
林子彦失了很多血,又打了麻醉,本来应该嗜睡的,可他就是不肯合眼,他怕见不到项恺,困了就用手指摁着缝合的伤口,痛出一身冷汗,还能精神好久。
项恺难以置信地瞪着他,眉头皱成一团,自己和林子彦真的能在一起吗?
做了这么多伤害对方的事,真的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在一起?
林子彦伸出苍白的手指抚平项恺眉头皱出的深壑,唇角勾起浅浅的笑意,“你别生气,别难过,我逗你玩呢?”
“乖,你睡吧,我看着你睡。”
项恺攥住林子彦的手,林子彦以为项恺是想扯开自己,拒绝自己,刚要扮委屈,才发现项恺有力的手掌攥得自己更紧,项恺放松地躺平身体,攥着林子彦的手说:“你睡吧,我不会走,你明天早上还能看到我。”
林子彦怔怔地盯着项恺握住自己的手掌,激动地抬起眸子凝着项恺的睡颜,听话地闭上眼睛,露出甜甜的笑脸。
项恺缓缓睁开眼睛,瞧着他高兴的样子,安心地躺在他身边睡着了。
林子彦听到耳边匀称的呼吸声,睁开一只眼睛偷偷瞄了一眼,见项恺真的睡着了,垂下眸子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项恺的手掌,伸出指尖描绘着他凸起的骨节,项恺的手上残留着打拳时的薄茧,林子彦一寸寸地摩挲着,这一次自己一定牢牢地抓住他……
病房激吻,让他吃醋
孩子被推出监护室转移到病房,医生专门准备了隔离仓避免感染,孩子安稳地躺在里面,小小的胸膛上链接着各种监护仪器。
林子彦站在隔离仓外,与孩子葡萄珠般的大眼睛对视,他很喜欢孩子的黑瞳,瞧着孩子想着项恺小时候的样子。
听到楼道里传来脚步声,林子彦的手掌撑着隔离仓虚弱地佝偻起身子,项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搂住林子彦的腰,沉声问:“没事吧?”
林子彦脸色煞白,手掌抓住项恺的手臂,呼吸急促地开口:“疼……”
项恺揽起林子彦的腿抱着他朝病床走,林子彦环住项恺的脖颈,没力气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才瞧见宇哥和齐医生带着护士来查房,几个小姑娘正捂嘴偷笑呢。
高宇寰瞧他这副软骨头的样子,脸色铁青地要发作。
齐医生都忍不住说:“做过手术后,是需要下床轻微的活动,不碍事。”
林子彦不理他们,窝在项恺的颈间哼哼唧唧地嘟囔:“宝贝,你干什么去了,我午睡醒了就没看到你。”
“出去抽根烟。”项恺放他躺在床上,转身认真地问医生,“昨天晚上他还闹着手术的刀口疼,这么多天了还疼是不是没长好?”
齐医生扶了扶眼镜,“我给他检查一下,对了,阿姨抱着孩子在儿科做常规检查,你过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林子彦不满地说:“阿姨自己就可以的,让他去干什么?”
“让他去干什么,他不是孩子的爸啊!”高宇寰厉声开口。
项恺拍了拍林子彦的肩膀,朝病房外走,经过高宇寰身边,两人四目相对,高宇寰冷冷地盯着他,不屑地嗤了一声。
项恺走出病房,高宇寰转身瞪着林子彦,“你其实早就没事了吧?”
林子彦嘘了一声,伸着脑袋往门外看,见没有项恺的身影才松了口气,翘起二郎腿重新躺在病床上。
齐医生说:“就算开了刀,外加修复你的枪伤,依你的体质一个星期就恢复了,你装的也太过了,就算刚受枪伤的时候,你昏迷期二十四小时之后就能下床走路,怎么这病还越治疗越重了?”
“你懂什么?”林子彦睨着他们,“反正我有人疼!”
高宇寰气得抄起茶几上摆的水果朝他砸过去,齐医生吓了一跳,“宇哥!”
林子彦稳稳地接住,咬了一口得意地笑着。
齐医生不留情面地说:“是,你别把你疼得的人又作跑了,然后发疯再住医院。”
林子彦沉了口气,“这次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