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彦躺在床上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睛窥探他的反应,项恺垂着头,因为之前的失血脸色发青,时刻戒备的样子就像是只刚刚被圈养起来的猛兽。
林子彦朝着齐医生使眼色,齐医生不满地翻了个白眼,坐在项恺面前,“你怕他吗?”
项恺低头拆卸手枪,根本没有反应。
医生又问:“你喜欢他吗?”
项恺仍然无动于衷。
“你还记得昨天为什么会痛吗?”
项恺的手指一顿,抬起头正对上林子彦好奇的眼神,他平静地盯着林子彦,微微皱了皱眉。
林子彦终于装不下去了,撑起身想要攥住项恺的手掌,被项恺利索地抽开。
林子彦的动作扑了空,眸低溢出失落懊悔的神色,可怜巴巴地说:“宝贝,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
项恺奇怪地盯着他,根本不理解关于他的一切所作所为。
齐医生实在看不下去,坦言道:“我说过他现在的认知只是个孩子,你居然也下得去手,禽兽。”
“去你的。”林子彦瞪他一眼,摸到手边的礼物盒,精致的丝带染上血渍,举到项恺面前晃了晃,“宝贝,我给你带了礼物,你理理我,好不好?”
项恺的目光被亮眼的颜色吸引,林子彦打开礼物盒里面是一把泛着金属光泽的瑞士军刀,齐医生吓了一跳,“这个不行!”
“我的宝贝喜欢。”林子彦盯着项恺乌黑的瞳孔微微收缩,明明是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他会伤着人的!”
“你们不招惹他,他是不会主动攻击你们的。”林子彦早就摸清项恺的脾气,典型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林子彦拿着瑞士军刀放在项恺的掌心。
这一次项恺没有抵触他的碰触,林子彦柔软的指腹触碰到项恺的掌心,感受到项恺缓缓收紧的手指有种与他十指交叉的错觉。
项恺研究每一个折叠刀具的功能,林子彦眸色温柔地睨着他,“宝贝,喜欢吗?”
项恺抿唇,专注地抽出主刀,锋利的刀尖闪着寒芒,林子彦抬起他的下巴,耐心地解释:“宝贝,喜欢就说喜欢,你最直率了,对不对?”
项恺敛着眸子,沉闷地嗯了一声。
“我在刀柄上刻了你的名字,XK。”林子彦趁机握着项恺的手指摩挲着刀柄的刻字,“这是属于你的,独一无二的。”
项恺果然爱不释手,林子彦的手掌鬼使神差地摸上他的小腹。
项恺一顿,警惕地攥住林子彦的手腕,睁大眼睛对上他担忧的眼神轻声地问:“宝贝,还痛吗?”
“让我帮你揉揉就不痛了,好不好?”林子彦温热的掌心揉着项恺干练且并不柔软的小腹,眼睛直视男人坦率的样子,“我弄疼你了,对不起?”
留言/送礼/评论
鸳鸯浴,禁欲?不存在的???
项恺扯着林子彦的手掌用力推开他,林子彦倒在床上,刚刚缝合过的伤口碰触到床垫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啊……疼……”
林子彦委屈巴巴地盯着项恺,“你欺负我?”
项恺拿着刀茫然地瞅着他,脸色变得难看,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齐医生鄙视地白了林子彦一眼,他朝着医生摆手送客,“没你的事了。”
“你就作吧,伤口裂了我可不管了。”齐医生走出病房。
项恺和林子彦待在一张床上,林子彦捂着肩膀的伤口撑起身,“你亲我一下吧,这样我就好了,就不痛了?”
项恺无动于衷,手指死死地扣着瑞士军刀。
“那你让我亲一下,安慰安慰我好不好?我好痛啊?”林子彦边说边贴近他,项恺低着头,抽出瑞士军刀里的小刀攥在手里。
林子彦的余光扫到刀尖的锋芒,想着如果自己亲下去,他会不会用刀捅了自己 ,本来就因为枪伤失血过多,要是再挨一刀,林子彦担心自c.y.z.l己真的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他伸出手臂拥抱住项恺的肩膀,贴在项恺紧绷的侧脸轻啄了一下,林子彦感受到刀背戳在自己的小腹,他叹了口气,“要是你用自己硬硬的东西抵着我就好了。”
项恺听不懂他在讲什么。
林子彦贴在项恺的耳侧,说完自己也忍不住低声笑了。
项恺屏着气息,直到发觉靠近的男人并没有敌意才缓缓移开手里的刀子,只是下一秒就被林子彦摁倒在床上,项恺蹙起眉心,不满地瞪大眼睛,刚想起身被林子彦的手臂横在胸前,他喃喃地嘟囔着:“宝贝,陪我睡会……”
“困……”
大量的失血让林子彦感到昏昏欲睡,项恺躺在他身旁举起手里的瑞士军刀认真地摆弄,主刀、小刀、铰剪、 开瓶器、木锯……每一样都够他琢磨好一会儿。
林子彦抬起沉重的眼皮瞧着项恺专注的样子,如果不是知道项恺曾经健康的样子,林子彦都想带着项恺去检查他是不是患有自闭症了。
原来这就是他小时候的样子吗,怎么可以这么老实呢?
林子彦第一次意识到项恺现在不是那个站在拳场上玩命的男人,他还是孩子的时候也需要被照顾,可是那时候有没有人抱抱他?亲亲他?
如果真的有人爱他,他还会是那样冷漠又古板的脾气吗?
林子彦忍不住又凑过去亲在项恺的脸颊,脑袋窝在项恺的颈间呼吸着令他安心的气息才沉沉地睡着。
项恺的指尖扣着刀柄上的刻字,漆黑幽深的瞳孔没有任何杂念。
第二天时林子彦才清醒过来,缓缓睁开眼睛朦胧中瞧见项恺宽厚的肩膀,护理帮他脱下病号服,灯光下蜜色的背肌性感诱人。
林子彦伸出手指抚摸着优美的肌肉线条,项恺猛地扭头,对上林子彦戏谑的眼神,“宝贝,早安。”
项恺皱着眉头,快速地闪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