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她年纪上来了也不方便。
他宿在宫里还可以说因为担心七弟,太晚了不方便再出宫。可见了皇上的嫔妃算什么!何况都这么晚了。
周连衡觉得她太没有分寸:“告诉她,她的关怀本殿下知道了,让她赶紧去乾德殿谢恩。”他母后怎可能真的训斥他,就连马都帮他私藏了运回他府里,但表面还是要做做样子。
莘嫔不愿意走,她想见见三殿下,小的时候那孩子非常黏她,如今长大了,除了特定的场合,她很少再见到他。
平时也没什么,今天她特别想见见孩子。
莘嫔娘娘站在储育宫外。
伺候的姑姑心七上八下,因为七殿下的事,很多年长的皇子今日都没有出宫,娘娘站在这里不好。
巡夜的太监路过,忍不住往灯光处看了几眼。
晓姑姑恨不得把手中灯笼上的“莘”遮住:“娘娘时候不早了……”
“这就走……”
……
远郊营地内。
徐不歪的管辖下来了一个新人。
原籍地八品,转过来自动降品。
不知道转他过来的陆尚书是不是听说他这里的人升迁机会多特意送来,还是陆竞阳知道这边能升迁,特意找了陆尚书进来。
可他的管地不养废人、更苦也远近闻名。
但徐不歪觉得,陆竞阳显然不知道。
徐不歪并不想太为难他,陆竞阳这个年龄,再不急功近利就升不上去了,才不得不拿陆尚书压人,他转过来应该是想有一番作为,但太急躁了,忽略他条件很不错,其实静下来就可以。
所以,只要抹掉性子,是个不错的属下。
徐不歪并不觉得是大问题,也因为这个人,他似乎离那个人也近了一点……
老余气喘吁吁的坐过来,灌了一壶水:“热死了,老大,这人天天冲着你傲什么,不会不知道你是谁吧?”徐家大公子,对方不认识,还说什么屁的大户人家,肯定没参加过上得了排面的宴席,否则会不认识他们徐大公子?
“少说一句。”
老余知道,他们徐公子低调,除了自己这个因为要给他使绊子、跟着他一路摸到过他家、知道他是谁的人,谁能想到天天跟着他们风里来雨里去、像个赤脚庄稼汉的人是徐家大公子:“就是看不惯他们这种人,逢人就说陆尚书是他表弟,真那么硬的关系,怎么不一步登天,直接压我们头上?压你头上他这辈子没指望了。”
“让你少说一句,管不住嘴是不是。”
老余才懒得说这些有门路的货色,得罪人还得罪不过来:“需要我给这小子放放水吗?”毕竟陆尚书打过招呼的人,陆尚书他们惹不起。
“我这里什么时候需要放过水。”
老余哈哈大笑:“兄弟,我就喜欢你这不声不响的傲劲,瞧好吧,一定把他练出来。”说完,放下水壶,奔回声浪滔天的训练中。
徐不歪钻到车底下,继续研究到手的三轮车。
他这里的训练量的确不轻,上午把左边圈子里的千斤粮草,转移到右边的圈子,下午粮草装车,傍晚,粮草卸车,还在间隙里加二十里负重。
这样的强度下,只要被选走,很难不立功,他这里的人自然升迁就快。
……
莘苑内。
晓嬷嬷觉得莘嫔娘娘是不是担心错了人?
一开始娘娘因为七皇子的伤势日日守着、夜夜啼哭,她们担心不已。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医说,殿下伤势稳定,只剩下养,莘嫔娘娘反而不怎么来了。
最近因为朝堂提到立储的事,每日都去坤仪宫待着,一去便是一整天,七皇子想见莘嫔都见不到。
096三皇子
晓嬷嬷给高嬷嬷揭了膏药:“娘娘当务之急,是借着七皇子的事,将十一公主要回来,总是去坤仪宫怎么行。”
高嬷嬷翻身起来:“若是三皇子有望被立为太子,咱们七殿下最不济也是一个郡王,娘娘也是为七皇子考虑。”
“那考虑得也太长远,何况现在七皇子什么情况,咱娘娘就是不去,皇后娘娘也不会怪罪。”
高嬷嬷何尝不知道,可她们娘娘就是钻了牛角尖:“回头我再劝劝她。”
“姑姑费心了。”
……
傍晚,坤仪宫内的烛火亮了起来,周连衡才从里面出来,有些不悦:“七弟不是病着,她怎么还有时间过来?”
苏萋萋哭笑不得,放下茶杯,眼里温柔依旧,却没了热情。养了一段时间的孩子还能下得了手杀了的人,心里的妄想是有多深:“你躲她做什么,她还不是为了你好。”淡淡的。
“她能做什么。”周连衡又不是看不懂:“娘家势力、宫里生活都依赖母后您扶持,没有母后哪有她今天。”不过靠着他母后日子更顺遂而已。
“怎么说话呢。”语气略微抱怨,却难掩宠溺。若是以前定要好好跟他说道说道。
周连衡欲说一下最近的京城的局面。
苏萋萋叹口气:“你七弟的事,她正伤心着,心里难免觉得没了依靠,就想来本宫这里多坐坐。你父皇也是,就是孩子再多,也不能只罚禁足那么简单,也太不重视了,莘嫔心里多难过。”
周连衡虽然因为见七皇弟和十一皇妹较多,同样疼爱他们,想着七弟长大了,也能助自己一臂之力,可现在不能指望了:“太沉不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