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的狼坑和我想的差不多,而且没有跳预言家,也退出了竞选,是想把这个神杖给真的预言家的。他在我心目中暂定好人。”

听到暂定两个字,沈惕又瘪了瘪嘴,捂心口的手放下来,又变成那个懒洋洋拿手托着脸的状态。

“投票的三张牌,听感来说南杉状态比较好,但他竞选时把票给松浦,下来了又觉得不站他,其实两个预言家必定是要站一个,可以听听发言,但是不站队肯定不行。吴悠和诺亚说实话只说了投票理由,你们可以多说一点,因为投票的人一定会是大家关注的焦点,会一直让你们解释为什么那样投票。

两个女巫我不想点评,因为你们的事你们自己可以解决,我肯定是不会把毒引到自己身上的。”

安无咎说着,笑了笑,“其实我听到两个女巫说救人信息的时候,第一反应很庆幸,因为我想的是我第一晚应该会死,但是两个刀口竟然都不在我身上。不过呢。”

“我忽然发现这不是一件值得我庆幸的事。”安无咎挑了挑眉,“因为我想,遇到不太会玩的、很忌惮我的狼队,一定会在第一晚先杀了我,搏一搏女巫不开药。但是死的不是我,那我就要想一想,为什么狼队不杀我?是因为他们真的不怕我吗?”

安无咎伸出右手,将手放在灯柱顶端煤油灯的玻璃罩子上,暖得发烫的温度立刻传达到他冰凉的手掌。

“我想,他们是想利用其他人对我的忌惮,特意把我留在场上,这样一来,说不定我可能会进入好人狼坑成为抗推位,直接帮他们挡下一次献祭,两全其美。”

这个说法仿佛是重新为整个场上的玩家开拓出一个新的视野。

安无咎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

“所以我猜,这一次的狼队应该是高配玩家才对。”

他说完,又恢复成轻松的状态,“我能分享的就是这些,两个预言家发言来说,安德鲁一定是偏好的,发言无瑕疵,待验对象也选得不错,但是松浦是先跳的,我对他有一定容忍度,其实我反而感觉女巫更难分辨,但好在你们是可以自证身份的牌,狼人肯定也不会去刀女巫,所以我不用分析太多。”

“我本来是想出梅根,因为她发言不做好,但我怕推了梅根,第二天守墓人说她是狼,我们也没办法定义安德鲁的身份,因为梅根有可能自刀。两个预言家我再听听,我还是觉得献祭预言家最好定义身份,守墓人验了是狼就是狼。”

“过了。”

安无咎说完,轮到了十二号松浦守梨。

他现在的表情已经不如第一轮发言时看起来那样轻松了,甚至在开口前还轻轻地叹了口气。

“十二号发言,我确实是真的预言家,也的确是在昨晚验了二号,二号是个好人,我不能直接就说他一定是女巫,但是他就是我昨晚验出来的真好人,希望大家不要把二号盘到狼坑,他是一个好人。是不是女巫这个他可以自证,我就不聊他的具体身份了。”

“你们说我待验对象选得不够好,确实,因为我是第一个跳预言家的,前面三个发言一个是诈身份,一个是被诈,安无咎我听着是好人,所以我听得不多,竞选完成之后我可以改。”

“其次就是石像鬼这一点,我在第四个发言的位置是不好点出石像鬼的,这也不是看脸就能抓出来的牌,前三个都不像,在我眼里石像鬼第一轮一定是不想把自己打成焦点的,否则很危险,狼队友也不一定认得下他,再加上我希望好人能认我是预言家,所以我说话比较委婉,我希望可以为我上票,这种情况下我不会去打某一个人一定是狼或者石像鬼,我还想要这个神杖的。”

松浦守梨的表情很是真诚,甚至带着一丝不被认可的无奈与自嘲,“只有南杉为我投票,他在我这里是个好人,发言也偏好,我不知道这一轮你能不能站我,总之我该说的也都说了。如果你们能相信我,这一轮就出安德鲁,他是和我对跳的狼。”

“今晚我不验一号了,我验八号吴悠,吴悠是上票给安德鲁的且发言很短。如果我还能活着,明晚我会验四号(周亦珏),因为一号安无咎我觉得是好人,老于是我验出来的好人,藤堂樱跳女巫,女巫肯定会在今天晚上开毒,不需要我验,梅根我听到安无咎和老于说要推她,我觉得没必要,她是狼查杀,可以先保留再听她发言,这一轮必须把神杖毁掉,出安德鲁,我明晚去验周亦珏。”

“别的我没有太多可说的了,我对话全场好人牌,我是真预言家,希望大家能接受我这一轮发言,毁掉神杖,我过了。”

轮到了杨策。

杨策的脸上露出些许疑惑的表情。

“我感觉十二号聊得不太行,他们投票的不站你还不是因为你竞选聊得不行。”

“他不敢去聊女巫,你们听出来了吗?”

杨策对众人说:“刚刚松浦是这么说的,女巫自己晚上解决,但是这一轮就是因为女巫跳出来了,才变成现在这种强对抗的局势。你们都不聊女巫,那我来聊聊。两个女巫出来,一个给查杀牌银水,一个给另一个预言家银水。”

“既然这样就分情况嘛,场上再没有别的人跳女巫了,那我觉得女巫一定在这两个人之间,对不对?我们不盘预言家了,来从女巫这个角度算一算,如果老于是真的女巫,那松浦就是银水预言家,对不对,身份很高,安德鲁是不是就一定是那个悍跳狼?”

杨策继续分析:“反过来我们看看,如果你们认藤堂樱是真女巫,可以,肯定会有人认她,那梅根是她女巫的银水,昨晚狼人杀的就是梅根,对吧,安德鲁是不是给银水发查杀的狼?梅根是不是狼我们下一轮还可以盘,因为她发言太划水了,但是你们发现了吗?无论站哪一个女巫,其实都只能出安德鲁。”

“两个女巫的逻辑里,安德鲁都不对。而且这一□□下来,都在打松浦的发言和预留不好,倒是两个女巫拼命往他空荡荡的团队里钻,那他的队友就是两个女巫吗?”

第107章 雪中白日

杨策沉声继续道:“这一轮无论你们信哪一个女巫, 安德鲁都是抗推出局的那个人,那这两个女巫谁走,他们晚上自己一定会解决。”

“换个角度推, 如果松浦是那个自刀狼, 三个狼里面狼人自刀骗药,赌一个女巫会开药解救,那还剩下两个狼, 松浦是狼安德鲁就是预言家,藤堂樱是给预言家查杀牌发银水的女巫,那藤堂樱和梅根是不是就是另外两个狼?你们如果觉得三头狼就是这种裸在场上打的格局,那就认松浦是狼好了, 他队友是藤堂樱和梅根, 还有一个还没确定的石像鬼。”

“我记得六号南杉是给松浦票的, 而且他言行不一, 投票站松浦但下来之后的发言又说他发言有问题,他是不是做成石像鬼?那这样的话四狼找齐了,游戏结束了呗?今天走松浦, 晚上女巫毒石像鬼,第二天起来推梅根,第三天猎人自己归出去开枪带走藤堂樱, 游戏结束。”

杨策说完这一番逻辑,大家开始略有动摇。

“狼队战术既然已经打得这么花,又是自己杀自己,又是狼踩狼, 又是两个狼跳两个神, 已经做到这份上了,还把队友全都摆在明面上, 这到底是处心积虑还是愚蠢呢?”

他说完,又分析了安德鲁为狼的可能,“如果安德鲁是狼,那么梅根不一定为狼,他如果真的杀了梅根又跳预言家说梅根是狼,这么做不一定没有收益,可以诈出女巫,就像藤堂樱这样,直接诈出了她,这种可能里安德鲁和藤堂并不共边,反而是老于,他是狼。

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藤堂樱是狼不是女巫,昨晚根本杀的不是梅根,而是松浦,狼人第一天杀了预言家,这种情况下,安德鲁和藤堂樱就是共边的两只狼,给安德鲁投票的里面有狼,还有一个不得不倒钩的石像鬼。反而是安德鲁为狼时,其他几个狼玩得比较隐蔽。”

“这一轮我会出安德鲁,我不会在两个女巫都站边一个预言家的时候去打反逻辑,女巫既然已经带队了,我还是决定跟着女巫走,毕竟我们是有守墓人的,只要守墓人起身报验尸结果,好人最多站错一天的队,我说的没错吧。”

杨策看向其他人,“我认为,拿石像鬼这个角色的人应该会有三种打法,第一种是最刚的,跳预言家,第二种是没有验到狼队的时候选择尽量划水不表态,第三种是验到了预言家或者女巫这样的神牌,第一天先倒钩,站到好人这一边,不被推出去献祭。”

“我想这一次石像鬼应该是划水的那几个。我这么用力地表态分析逻辑,肯定做不成一张石像鬼,如果安德鲁是狼,我这个时候肯定会捞他,如果松浦是狼,我这个时候应该给他点神坑,尤其是守墓人和猎人这种可以藏很深的牌。”

杨策说完,看向了安德鲁,“我会跟女巫走,安德鲁今天白天献祭,如果你是好人,守墓人可以还你清白,但我希望如果你是好人,这个神杖不能毁掉,一定要传递给场上的明好人,如果你毁掉神杖,取消大祭司这个职位,好人在投票上就更加不占优势了。”

杨策说完就过了。

整个神殿的大厅空荡荡的,寒冷无比,安无咎的耳边都是风从石门缝隙钻进来的声音,呼呼作响。

外面的雪就像大祭司的预言一般,纷纷扬扬,没有一刻停歇。神殿内似乎也没有食物,安无咎想,既然安排了“水中城”的剧情,想必圣坛是要他们离开神殿,去城里寻找食物。

杨策有一点没说错,这个局面是两个女巫造成的,两个女巫都强势站边松浦,那么现在如果有人打反逻辑,去认为安德鲁是真预言家,说不定晚上会吃到女巫的毒药。

安无咎在发言的时候故意说狼人不会刀女巫,就是为了迷惑狼人。

他不知道其他玩家的心情,但狼人的心情安无咎很清楚。

他们一定非常想找到石像鬼,所以会仔细听每一个人说话。

就连一句“狼人肯定不会杀女巫”,狼人很可能也会当做是暗示,暗示他们夜里杀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