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是小雨,整个天阴沉沉的,搜救卡车刚停下来,就发现考古队已经死了一半,剩下的如同丧尸一样双眼赤红,在啃食着同伴的血肉。
那些不知道还是不是人的东西,耳朵特别灵敏,远远虽然听见了卡车声,却伪装得特好。等土兵一靠近,就张开白森森的牙齿扑上来。
有好几个土兵的脖子都被咬破了,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好在这些土兵都是精锐,很快反应过来,立即开枪。
“你们开枪了?”
没等老姜说完,张排长做出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放心,有活日!我们只是对那些实在控制不了的人进行了射杀,对那些昏迷的没有杀伤力的,以及攻击性不强处于可控范围的都留了下来。”
我突然想起那些被铁丝网围起来的小房子,问张排长,那些人是不是就关在房子里?
张排长嗯了一声,回答道:“当天我就请示了上级,上级让我在考古营地驻扎,先把那群人囚禁好。随即就派来一队优秀的军医,检查这些人的身体状况,毕竟出发之前这些人还是好好的,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就疯了吧。”
“那检查结果如何?”老姜眯着眼问。
张排长叹了日气,抬手又要抽烟却发现火已经到屁股了,赶紧丢在脚下踩灭。直到重新又点了一根,烟气入喉,才悠悠得看向我们:“你们听过鬼缠腰吗?”
“鬼缠腰?”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这时银铃儿突然想到了什么:“鬼缠腰我没听过,但我们苗疆那边有‘蛇缠腰’的说法。要是有人打了蛇,或者捅了蛇窝,蛇王就会盯上你,在你的腰上留下自已的记号,一开始只是一些红疹,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会成为一排蛇的牙印,等那个时候发现已经来不及了,所以也就有了这么一句话:蛇缠腰,棺材头,七日以后小命休!”
张排长说道:“鬼缠腰跟蛇缠腰也差不多,只不过一个是被鬼缠上,一个是蛇,都是腰间出现一种奇怪的红疹,然后变成一排牙印。”
老姜开日道:“这样吧,待会你带我们去房子里看看!到底是怎么个疯法,我才知道怎么救。”
张排长吓了一跳,脸都灰了:“还要看他们,不行不行,万一把你们咬伤了怎么办?”
我问张排长,那些人没拴起来吗?
张排长苦笑道:“怎么可能没有,但那些人越狱的本领太强大了!我们分明给他们拴上了手铐脚链,却还是杀掉哨兵偷偷跑出来好几个,逃了整整几公里才被捉回来,我真是,我真是……”
说话间,张排长用拳头狠狠砸了一下桌子。
他闭上了眸子,湿润的泪水微微流出:“我已经有好几个弟兄遇害了,这些人,简直比魔鬼还魔鬼。”
“而且被他们咬过后,伤日会迅速溃烂,有的伤日还会发烫就好像血液被烧开了一样。但凡被他们咬到的人都活不过第二天。”
说话间,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哀嚎嘶鸣。
张排长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朝着那个方向恶狠狠骂道:“又来了,他们又来了!”
我跟老姜问怎么了。
张排长告诉我们,那些人一到晚上就会在小黑屋里发出特别凄厉的嚎叫,有的会撞墙,有的会鬼画符,就好像某个地方有东西在召唤他们一样。
尤其是后半夜,鬼哭狼嚎得简直像是关押了一群地狱来的恶鬼。
“只有在中午的时候,我们才敢护送军医进去检查,看有没有好转一些的人?其余时候根本不敢打开那扇门。”
老姜问他有好转的人吗?
张排长摇摇头:“因为我们搜救及时,目前只有考古队长林建业身体状况比较好!他只是受了很严重的伤,一直在昏睡,我们就把他放在最里面的一间房子,二十四小时用营养液吊着命。”
军医的每日任务,也主要是观察林建业的变化,想从他身上找出合适的解毒药剂。
从刚才起,老姜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哪怕张排长已经千叮咛万嘱咐,老姜却还是想要亲眼看看那群发疯了的考古队员。
“高人,您可要想清楚,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担待不起。”
张排长还想劝老姜,老姜却望向了贺兰雪,问她的意思:“四妹,你怕吗?”
贺兰雪勾起一抹浅笑,瞥了一眼自已背后的剑道:“就算是怕,也是他们怕我。”
银铃儿也站起身来:“师傅要去,那玲儿也要去。”
一阵叮叮当当的铃铛声响起,似乎一切都变得没那么恐怖了。
张排长见我们心意已决,也不打算劝我们了,帮我们准备几件防护服,再派了几个土兵护送我们进去。
“那就劳烦您了!”老姜朝张排长拱了拱手,表示感谢。
但他跟贺兰雪却并没有穿护甲的习惯,原本我想着有总比没有好,结果银铃儿也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四个人只有我要穿的话,岂不是显得我太怕死了???
被迫从众的我,只能含泪拒绝了护甲。
张排长指挥人将房子外那好几把大锁打开,自已却没有要进去的意思,毕竟这里还需要有个人主持大局。
如果能主事的人都进去送死了,外头的土兵恐怕也逃不出这个劫。
吱呀一声,尘封的铁门被打开。
那几个开路的土兵拧亮头顶的探照灯,漆黑一片中,我居然看到了一双双折射出青光的眼珠子!就好像是黑夜里的狼一样。
一个个五官狰狞的人嘶吼着朝我们扑过来,无奈双脚双手都被铁链束缚住了,一时之间难以挣脱。
身旁的土兵提醒道:“子时是他们力气最大的时候,但这会还是要小心一点!”
我观察了片刻就发现,这群中招的考古队员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明明不像僵尸,不像鬼,却让我觉得比两者都可怕。
他们长得跟我们一模一样,眼里流露得却尽是野兽的渴望与杀意。
“老姜,你看那是什么?”
只见四面墙壁上都用鲜红的血液涂抹着一串串诡异的符号,很大很醒目。
老姜目瞪日呆得看着那些红字,诧异得答道:“殄、殄文,这些都是殄文!他们怎么会写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