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1 / 1)

老人家摇头道:“我是小屋的主人,但那群鹿不是我养的,养它的那些人本事可大过天了。”

后半句话他明显带上了一股讥诮,似乎在暗示我们就算杀了他,也躲不过鹿主人的追杀。

我跟老姜不禁面面相觑,询问道:“你认识鹿的主人?”

老人家勾了勾唇角,没有正面回答我们的问题,而是表示如果我们继续往山顶走的话,迟早会碰到那群人,到时候自会没有好果子吃。

老姜这时想起了什么,又问道:“那在我们之前,有没有一群陌生人经过黑竹沟?”

“陌生人?呵,你当瓦屋山是什么好地方呀,让人挤破了脑袋往里挤,更别提黑竹沟了。数十年来,除了你们外,我没见过一张生面孔……”

我跟老姜对视了一眼,心中暗叹道,看来乌西绕开了黑竹沟走,应该是对这里有所忌惮。

不过也能理解,要知道千百年来,瓦屋山都鲜少有人造访,在明清时期更是被称为:妖山。相传在这座终年被云雾缭绕的大山里,有三个死亡禁地,分别是:黑竹沟、千年雾、迷魂凼。

不管谁来探访这个地方,都不得好死!

可是,那位智商绝伦的麒麟老五,以及心狠手辣的乌西都不敢轻易来的地方,这老头是怎么一住几十年的呢?

老姜眼见自已想知道的都问得差不多了,于是重新换上了一幅笑脸,将猎枪双手奉上,还给了老人家,并且解释道:“其实我们不是坏人也不是强盗,当真是路过此地,刚刚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原以为我们会杀人灭日,没想到老姜如此轻易就归还了武器,这下反倒让老人家有些无所适从了。

他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眼:“你们真是来探险的?”

“不瞒您说,我们这次来瓦屋山是想寻一样东西,听说瓦屋山头长着一株灵芝圣草,可救人性命,这次我弟弟妹妹陪我一同前往就是来找那圣草,为的就是我家中久病的老母。哎,为了上山,我们还特意请了洋人朋友,他懂一些驱虫之术,又有丰富的探险经验,只是不曾想,这路才赶了一半,我这妹子就水土不服生病了,哎……”

说话间,老姜还挤了两滴猫眼泪,装得倒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老人家瞧了一眼发烧的银铃儿,起了恻隐之心,劝诫我们道:“瓦屋山上危险重重,哪有什么灵芝圣草,你们怕不是被人诓了吧?”

“到底有没有还得找了才知道,实在是家母病重,死马权当活马医了。”

老姜肆无忌惮得撒谎,一点都不脸红,把老人家感动得不行:“你可真是个大孝子呀!”

但他还是说了句实在话:“不过比起你弟弟妹妹,你长得是着急了点。”

“长兄如父,一大家子全靠我养活,可不得晒黑晒老嘛。”老姜说起瞎话简直犹如长江流水滔滔不绝。

老人家见我们确实没有恶意,再加上我确实像个大学生的样子,银铃儿又是生病的状态,不疑有他,当即指了指里面的一个房间,让我将银铃儿抱在床上好好休息,日中喃喃自语道:“要是我有孙女的话,应该也跟她一样大了吧?”

第248章 山鬼传说

当我安置好了银铃儿后,老人家又给我们倒了点水,让我们润润嗓子。

他重新在油灯里添了点油,屋子里稍稍亮堂了一些。

似乎他很长时间没有跟人说过话了,一对我们几个放下敌意,便犹如拉开了话匣子般,滔滔不绝!

原来他叫老枪,一生都与自已这杆子猎枪作伴。

可以说,那把枪是他的半条命,也是他唯一的伙伴!

说话间,老枪抚摸着那把早已落伍的火铳,眼神之间流露出一种深深的眷恋。

也许正是因为老姜刚才没有毁坏这把枪,而是重新交还给了他,才使得他对我们卸下心防。

老姜十足是个马屁精,见他这么喜爱猎枪,不由得恭维起来:“叔,您是怎么知道我们进黑竹沟的?刚才的那一枪可真是杀了我们个措手不及呀。”

老枪被逗得哈哈大笑:“这是猎人的直觉,看在你们喊我叔的份上,我就提点你们几句。想在瓦屋山生存下去,一定要相信自已的直觉,直觉已经让我避开了好几次死亡的危险了。”

“这座山晚上有狼,有老虎,还有比它们更恐怖的东西……”

说到这里,老枪的眼神突然闪过一丝恐惧,仿佛是看见了此生最怕的噩梦。

就在我们一脸期待他继续说下去的时候,老枪却话锋一转道:“还是不跟你们说了,免得吓着你们……”

老枪突然站起身来,油灯下,他的一张脸忽明忽暗:“黑竹沟晚上凉,我给你们熬一壶热茶,晚上喝完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原路返回吧。”

老姜假装没听出老枪的弦外之意,眯着眼问:“那如果我们几个执意要继续往前走呢?”

老人家面色不改得把手往外面的坟地一指:“那我就只能把你们埋到那面了,正好跟他们做个伴儿。”

只见他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那张苍老年迈的脸在青灯的映射下,平添了几丝诡异阴森之感。

我跟老姜面面相觑,当场失语。

葛维汉笑呵呵得站起身,敬了老枪一杯茶,恭恭敬敬得说道:“中国老人家,我们几个都是胆子大的,不如您指点我们几句?”

老枪呵呵一笑,饮了茶却没有接话。

但他刚才的话明显引起了我们的好奇心,老枪的一举一动都让我们感觉他知道的东西有很多,只是不愿透露。

老姜跟葛维汉都是有心机之人,对视一眼后,就决定跟老人家套话了!

他们除了朝老枪倒水敬茶外,还把自已压箱底的好东西给拿出来,诚意十足。

老姜送给了老人家一包哈德门,给他点上。葛维汉将珍藏的一只金属小酒壶拿了出来,眉目间尽是割肉的心疼:“老哥,不瞒你说,这里头的酒,我都不舍得喝,也就跟您投缘,这才借您的光尝尝。”

金属小酒壶拆封以后,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但不太像粮食酒,反而散发着一股醇厚的葡萄香味。

“这酒怎么一股果香?”老枪明显好奇了。

葛维汉殷勤得给老枪满上,满面笑意:“这是欧洲庄园的葡萄酒,这都是用上好的葡萄酿成的,喝完以后,唇齿间会有一股葡萄的回甘。”

老枪眼睛都亮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喝外国酒,脸上升起一股驼红。

“你这烟也很不错,不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