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序十分笃定地说出这句话来。
沈砚正坐在他的对面,吃着沈序给他带回来的布丁。前段时间因为生病,不能摄入太多的糖,沈砚已经寡淡很长时间了。
不久之前刚才沈允谦那里赚了不少反派值,现在还能够有甜品吃,沈砚当然开心。平时冷着的脸色时时带着轻松、愉悦的笑意。
听到沈序说这句话,沈砚点了点头。
“砚砚今天遇到什么好玩的吗?”
沈砚又点了点头,说:“有的。”
“是什么事,能够和大哥说吗?”
沈砚轻轻笑了一下,他说:“不能。”
在大哥面前,他显得这样无害、柔和,安静、内敛。明明他在不久之前,刚将沈允谦关在那个封闭的空间里迫使他跪下,还迫使他说出那样的话来。但是到了沈序面前,就完全看不出他刚刚做过那样的事。
“好,那大哥就不问。”
沈序看了一眼站在另外一边的江景思,随后又轻声问沈砚:“砚砚,这个新的仆人你喜欢吗?”
“还行。”他十分冷淡地回答了一声,只顾着吃手里的布丁。其他不太重要的问题,他都没心情去回答。
“大哥不能时时都在你的身边,有个人能够照顾你,我也很放心。”
“嗯。”
沈砚垂着眼眸吃了一会儿,没有听见沈序说话了,就抬起眼眸来。看见沈序正静静凝望着自己,沈砚还以为自己今天干的事情会被他知道不过他也不在乎会不会被沈序知道,他只在乎沈序知道会不会加反派值。
于是在此时,沈砚问道:“大哥,你喜欢沈允谦吗?”
沈序说:“谈不上喜欢。”
“那就是不讨厌?”沈砚觉得,如果沈序不讨厌沈允谦,那么按照沈序这种性格,如果知道他欺负沈允谦,一定会觉得他的小弟弟好坏,说不定会涨反派值的。
所以沈砚静静地看着他,又说道:“大哥,我欺负沈允谦会怎么样?”他叼着布丁的勺子,面上展露出一个很轻微的笑容,显得有点坏。
沈序抬起手来,整理了一下沈砚的头发,只是说:“嗯,别让爷爷知道了就行。”
“……”
“爷爷确实很疼爱砚砚不错,但是要是知道砚砚做坏事,爷爷也会生气的。”
“那大哥你不生气吗?”
沈序只是微笑了一下,说道:“砚砚想我生气,那我就假装生气一下就好了。”
听到这里,沈砚觉得:怎么不按原著来?不过大哥你能不能别那么宠,真让我想和你发展点禁忌之恋。
?[67]假少爷10
看到沈砚有些出神地看着自己,沈序忍不住问道:“怎么了?砚砚。”
即便自己多么心痒难耐,沈砚的面上依旧看不出丝毫破绽,他回神过来,垂下眼睛,继续吃着布丁。希望以此来缓解自己内心的躁动。他只说了一句:“没什么。”
他整个人又显得如此沉默、寂静。沈序没有再说其他,等待沈砚将东西吃完,继续帮他养护他的腿。
沈序宽大温暖的手掌轻柔地揉搓着沈砚细瘦苍白的小腿。从这个角度,看见沈序温顺地低着头,灯光照射在他的头顶。使得他本来冷肃的眉眼之间一抹朦胧柔和的光色。
沈砚盯着他,凝望着他的眉眼、鼻梁、嘴唇,还有那因为发力而稍微鼓起的手臂肌肉,以及浮现在皮肤上宛如浮雕一样的青筋。一种属于青春的躁动就因此浮现上来了。
在这个世界重新成长了一遍,从他成年后,这种念想会越来越旺盛。只是他用等待剧情来压抑自己,现在剧情开始,好像更是压抑不住,难免就会起了念头。
像沈序这种成熟、稳重的成年男人,很得沈砚的心意。长时间压抑的欲望,在这一瞬间忽然爆炸开来,几近让沈砚的太阳穴开始突突地跳动。他伸手按了按自己的额角,遏制这种感受。
“砚砚。”
沈序对沈砚的想法一无所知,此时忽然呼唤了沈砚这样一声。
“嗯。”沈砚简单地回答了一声,其他什么都没有说。
“过几天要弄一个宴会,会邀请很多有头有脸的人过来。”
“为什么。”
“外面已经有了传闻,说我们沈家这么多年宠爱了很久的小少爷是个假的。对你多有一些忖度和猜测。爷爷就认为,这个时候弄一个宴会,让大家都知道,砚砚无论怎么样,还是我们的砚砚,是不会与之前有什么改变的。也能够堵住那些人的嘴。”沈序抬起眼眸来,眼神轻柔地看着沈砚。
沈砚说:“我还以为要正式让所有人知道沈允谦进入沈家,昭告天下呢。”
“如果真的是这个目的,在沈允谦进入沈家之后没几天,爷爷就应该做这件事了。只是外面的风声越来越大,对你不好。”
“哼。”沈砚随意哼了一声,不置可否。不过这一声哼声,听起来没有任何愠怒与冷硬,于是就让沈序知道,现在沈砚的心情还算不错。他的面容上也因此浮泛了一点笑意。
这种柔和与疼爱,柔柔软软地浸入到沈砚的眼眸里去,见沈序又重新垂下目光,他忍不住说了一声:“大哥。”
“怎么了。”
“揉揉我的脚。”他说。
上次沈序不小心碰到了沈砚的脚,让沈砚似乎有些厌烦、嫌恶地躲开,并且说了一声“别碰”。现在他说出这样的话来,触碰这与细瘦病弱的伤腿所连结的脚,让沈序的心中不禁轻微被拂动。
他深知在此时,沈砚没有像平时那样对他展露那极为冰冷坚硬的外壳,心中那一片柔软缓缓地荡漾开来。他也就顺从地轻轻按揉他的脚……
在昏暗寂静的夜的内室,沈砚缓缓叹出一抹沉重的叹息。
在这深夜当中,他睁开稍微迷朦的双眼,在暗色的阴影里看见那依旧挺立的形状。被薄汗稍微笼罩的美丽的眉眼,展露一份无奈和茫然。沈砚继续重复着规律性、无节制的动作。
手心已经被浸湿,却依旧不能够在这燠热当中得到适当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