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米站起身，转身，旁边不知何时轻轻落了个人，黑乎乎的，低沉嘶哑的声音问：“你到底是谁？”

啊！

蒂米心脏快了一拍，双手缓缓放下来，就这么抬头看向去而复返的蝙蝠人。

这里是东区远离工业园的巷子，四周都是一股股血、屎尿等臭味里混杂着带着硫的刺激气味，偶尔不知道哪里吹来的风才会送来一点新鲜空气。

这附近人员混杂，每天发生点流血杀人的事情，说不准下一秒就会钻出什

么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来。

在这样一个地方，背后灵一样突然出现一个人，夜色还深沉地勾勒出他高大强壮得过分的身影。

那头顶非人感的尖耳，护臂上还有刀片，嗓音仿佛来自地狱，带来威胁感和不安全感分分钟能压倒一个人的神智。

蒂米虽然是操作着一个流浪汉身份，但是眼瞧着对方好似蠢蠢欲动，只要她不配合自己就得挨揍。

那绷带流浪汉能够打赢这个蝙蝠人吗？

都说了这是一个自由度极高的格斗跑酷游戏（bushi），蒂米是玩家，蒂米自信了，冲出去了，被一拳抡倒在地了，脸和大拳头亲密接触了，帽子也落在地上了，干脆躺平了。

躺倒的蒂米抬头看向哥谭的夜空，用被打得眼皮耷拉视角变小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几颗星子，没找到，看来哥谭环保还得抓。

蝙蝠怪人居高临下，蹲在旁边，大块的胸甲就在蒂米眼珠子前。

“说，你在干什么？”

蒂米感觉得到对面在审视她，尤其凝在她现在被绷带缠住的脸，她怀疑对方想扒拉自己的绷带，连忙捂住脸：“别动手，我从小就自卑，我脸难看，用绑带缠起来了你是在查东区的精神药剂的事情吗？”

“你知道什么？”

蒂米自认自己打不过蝙蝠人。

自己的角色确实灵活，跑得快且没痛感，但是对方精通格斗且装备精良，自己并不想惨兮兮地上赶着当一个好用的沙包，有损玩家形象，便配合地说：“我叫杰克，刚刚听到了一点，我猜测你们说的是精神病制造试剂。有人通过救助站发不明药品，你调查的试剂可能就通过这个渠道，被许多东区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当作止痛药、精神疾病治疗药物来使用。你就将这六个人留在这吗？”

借一下那个NPC的名字和刚刚查看的设定咯。

“你不是哥谭人？”

蝙蝠人记忆没有错乱，这个人本来是倒在小阁楼上面一副睡着的样子，而这样的人在哥谭很多，蝙蝠人本来不会管。

夜色给了他很好的掩藏，但是敌不住蝙蝠人观察仔细，从他身上留下的泥土苔藓痕迹，古怪的穿着等看出疑点，索性假装离去，实则隐藏在附近，看看对方会做出什么举动。

蒂米故作抱怨：“我问你你不答……”

蝙蝠人动了一下，蒂米生怕又打起来，立马说：“我看你一定跟我一样是哥谭人，我有点精神问题，之前固定在救助站的医生那里领取精神药物，又因为失业，整个人疯疯癫癫的差点变成一个疯子，好在我常去的那个救助站被梅尔集团收购，我恰好在那里，得了工作，才算活成人。”

蝙蝠人想要从万能腰带里拿东西的手没有继续动作，而是透过面具，安静听这个人说自己的经历，或者说谎言……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又是梅尔集团？

蒂米毫无所觉，和同样套着马甲的蝙蝠人开始安利起梅尔集团来：“兄弟，我绝对没看错，你大晚上的还在东区踢坏蛋的屁股，肯定是哥谭里不多的好人，我们公司那里待遇真的很好，包吃包住有医保……”

韦恩集团总裁的黑夜身份蝙蝠人会需要内推？

蝙蝠人，或者蝙蝠侠准备默默离开。

讲到自己手下的好待遇就停不住嘴的蒂米终于问出那句话：“你要不要我内推？”

是了，蒂米又有点想招收员工了。

“不用。”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感觉这个蝙蝠侠回这话的时候语气干巴巴的。

“要不我们把这六个人送到警察局吧？”

蒂米提议着，低头打量边上六个失去选择权的家伙，浑然不觉这话和她现在这副法外狂徒样有什么突兀的。

蒂米没听到回复，发出疑惑的一声：“嗯？”

忍不住抬头，视线找过去，落空，环视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蝙蝠侠不见了。

绑着绷带的手手指指向自己：“所以这是要我送他们去警察局吗？”

蒂米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转头梅尔工业园附近的小警局门口多了六个被人用上衣捆在电线杆上的人。

布鲁斯韦恩，男，一个白天高富帅在人间，晚上秘密地踢坏人屁股的有故事的人。

自从回到哥谭，找到自己一生的事业后，布鲁斯就一直有在晚上变身蝙蝠人在哥谭夜巡，打击犯罪。

当然，依照他的性格，这个“一生”得打上疑问号，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坚持一辈子，尤其在受伤回到韦恩庄园底下的蝙蝠洞后也有忧虑过自己能否压制住心里头没有一天停歇的火焰，自己做的一切对哥谭来说会不会没有意义，甚至来说，会不会反而加速哥谭坠入绝望的深渊。

但是当他又一次从坏蛋手下救下一个人的生命的时候，这些怀疑就会暂时消失。

就像他的怀疑是正在进行时一样，他的坚持也是正在进行时。

只不过他不免在哥谭寻找同路人，以抑制他的悲观思想，而他发现了一个人，蒂米梅尔。

对于蒂米梅尔，布鲁斯从回到哥谭就在持续关注她。

不单是因为她是哥谭市的实权市长，能够影响哥谭的命运，更是因为她在哥谭的一系列举措和在他的回归晚会上的表现都在指示着这是他的同路人。

正如一开始布鲁斯分析的，他认为蒂米女士表现得不像一个政客，而更像在市长位置上却一心做自己事，是像他的父母一样，修建基础设施，振兴实业，给哥谭人提供大量工作岗位的实干家，但也会陷入各种麻烦，比如黑-帮的拿手好戏威胁和刺杀。

回归晚会上布鲁斯表演着自己，也看着蒂米表演。

虽然是表演，那一句让哥谭再次伟大却听到了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