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口开了,露出大半个锁骨,吻痕和咬痕在皮肤上十分明显。

衣服也乱了,大部分都堆在胸口,腰上都是指印。

应琛对着自己的作品看了一会儿,朝他伸出手,应年就下意识地往后退,把自己缩成一团,惊恐道:“你别过来!”

应琛动作顿了一下,勾了勾嘴角,手换了个方向伸到应年的裤子口袋里取出一包纸巾,抽出了一张,山茶花的香味瞬间弥漫在两人之间,冲散了精液和汗液混杂的情欲味道。

这纸巾是应年挺早之前买的,超市搞促销,他就买了两大包回来,没想到是带香的,应年经常去超市买一些便宜的促销的东西,应琛看见他带回来的那堆破烂就问他:“应为斌不给你钱让你出去要饭?”

应年永远语气平静地划清界限:“应叔叔的钱是你的,不是我的。”

接近十年的时间,从一开始的亲密,到隔阂,到现在的客气疏离,应年的如意算盘打得应琛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当个受气包又怎样?他吃喝不愁,享受了最好的资源,再捞些什么其他的好处,反正应为斌那么喜欢他,什么都捧到他面前。

应年坐享其成,即使最后一走了之,他也是最大赢家。

真是想得美。

应琛不同意也绝对不允许。

毕竟如果应年不来,应琛不会做那些有应年出现的淫靡的梦。

他先招惹的,应琛就要让他得到该有的代价。

去他妈的粉饰太平,应琛就要把这层关系都撕破,扭曲,让应年再也不能安稳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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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琛看着面前瑟瑟发抖满脸狼狈的人,用那便宜纸巾草草擦了擦自己沾着对方口水的下体,提起了裤子,把纸巾揣进了口袋。

意识到他离开,应年的眼珠才动了动,整理衣服时手抖得挤不上扣子,站起来扶着墙缓了会儿,才麻木地往前走,跪了太久的膝盖跟针扎一样疼。

片刻后,盥洗室里传来漱口和干呕的声音。

应琛靠在门口点了根烟抽起来,目光在应年抬不起来的脊背上流连。

“咽下去了你还想吐出来?”

应年嘴都冲麻了,可嗓子里那股腥膻味道一直存在,怎么洗也洗不掉,他把衣领拉到最上面遮住脖子上的红痕,就听见身后的应琛笑了一声,问他:“我的东西好吃吗?”

应年扣着水池边缘的手指用力到发白,总觉得有东西还在嗓子里卡着,红着眼回头,嗓音嘶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应琛沉默了片刻,吐了口烟:“谁让你不安分。”

“什么?”应年不明白。

“我是不是跟你说让你安分一点?”应琛摆弄着打火机,“你不听话就别怪我,还有,”他凑近了对应年说,“会所的照片我还留着,哥,你天生就适合被男的搞。”

说罢他插兜离开,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

应年愣了两秒才迟钝地反应过来,一边恳求,一边追出去:“应琛,应琛你别走……”

最终也没抓住应琛一片衣角,还就被一块垫子绊倒摔在了地上,他怔了下,攥紧拳头,眼泪啪嗒一声砸到深绿色的垫子上。

今日的赛程都已结束,操场上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即将消失的夕阳只照到一半场地,把应年完全笼罩在黑暗中。

张云起刚要走,看见他就上前问他去哪里了,班主任一直找,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应年脸色煞白,眼睛通红好像哭过,嘴唇也破了。

“你怎么了?”

应年有些失神地摇了摇头,开口时嗓子还有点哑:“没事,摔了一跤。”他在操场上环视一圈,“有没有看到谈修齐?”

“哦,隔壁班的啊?没有,他下午800跑完以后就不见了,有几个项目都没参加。”

应年吸了下鼻子,说好吧。

张云起看他实在不对劲,想拉着他去医务室,应年拒绝了,说没事,不太严重,让张云起先走了。

他独自坐在空旷的观众席上,看着远方逐渐暗下的天空,视线没有焦点。

晚间风有点大,应年低下头抹了下酸涩的眼睛,打开手机,只有张云起给他发了消息问他在哪里怎么还不回来,是下午三点多的时候。

那时他被应琛按在器材室的地板上,为自己的弟弟口交。

嗓子刀割一样疼,应年想起那时候应琛说的那些很过分的话,觉得对不起谈修齐。

他给谈修齐发了个消息,问他是不是回去了,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

谈修齐回消息说他已经回家了,让应年别再等他。

应年呆呆看着手机屏幕,然后无助茫然地看着空旷的操场,不知道还能去找谁,也不知道去哪儿他不敢回家。

五分钟后从座位上起身,拉上了外套往回走,身后一阵嬉笑声传来,一群男生簇拥着中间很显眼的应琛,身边还跟着他的女朋友,看上去风光得意,一点也看不出在器材室侵犯他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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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洒的水流开到了最大,应年使劲搓着身上被抚摸和撕咬过的地方,连破了皮都没在意。

应琛会对他产生欲望这个事实足够让应年噩梦连连,在应琛出国前不定时的下一次发疯,他不知道到底还会发生什么。

他感觉自己已经被应琛拽到了悬崖边缘。

运动会连着开了三天,应年照常坐在观众席下的志愿者位置,身边没见到谈修齐的身影,他打听了一下,听说对方身体不舒服,请了几天假。

明明比赛当天还没事,应年担忧地拿出手机打开聊天框,手里就被塞进了一堆要发给参赛者的名牌。

男子接力,应琛跑最后一棒,应年把名牌递到他面前,没抬头,同他保持一定距离,对方却上前抓住他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