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周就可以联系人接济你的家庭,也可以保证能把你弄出去。”杜明眯了眯眼,“我在外面做了些小生意,养活你们一家不是问题。”
他沉声道:“一分钟,我只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同意帮我,要么我就去举报你。”
陈跃交握的手心满是汗水,心跳如同篮球砸地一般,他喉结滚了滚,在一分钟快结束时,才说:“是……姓应。”
十月底时,卓新在b市经济开发区的新厂内部基本搭建完成,四五点钟时,工人还在干活,空气被油漆味和混凝土味道充斥。
应琛陪同市里领导们一同考察,只围绕厂房大厅转了两圈。
“中连的三厂就建在隔壁吧?”领导问,“听说现在换成虞新故在负责?”绮蛾羊扒?駟六6⑵⒍???哽薪
“是。”
“我上午刚见过他,”领导笑,“您们这群年轻人大有可为。”
几人驱车回去的路上,经过一片水域。
“这地方跟海边距离不远,厂房面积也受限,”领导说,“但是这附近经济落后,政府为了拉动就业也没办法。”
应琛点头说明白,将几个领导安置到提前订好的酒店内厅,早就跟服务人员交代好,菜品账面和实际做的不一样,要的就是低调的做派。
晚上八点多,把几尊大佛送走后,许宁本想带应琛回和胜,却被要求先回公司,二十分钟后,应琛下来,换了身衣服,应酬时的烟酒味不见,身上都是沐浴后的清香。
“回和胜吧。”
到家时,何姨说应年下午只在房间里转了两圈,早早就睡了。
这月产检,梁慈告诉他孕晚期体重增大,站或坐都不会舒服,应年坐不太久,总是需要来回走动休息轮替。
所以应琛对应年早休息没什么疑惑,房间里灯熄灭了,门半掩着。
可何姨压低声音道:“他今天心情不好,下午在那间房里待了半天。”何姨指了指玩具房的位置。
应年从来不爱表达,自己缓缓消化一些情绪,或许远比应琛想象的要在乎腹中的孩子。
从冬天再到冬天,应年感受腹中的变化,从胚胎到成型,现在偶尔调皮挪动,应年心不是石头做的,虽然倔强地要离开,也难免不舍。
“他还说了什么吗?”
何姨摇了摇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哦,我今天说他身上有一股奶味,后来他就不太高兴了。总躲着我。”
应琛沉默了下,对何姨说:“下次别跟他提这些了。”
何姨急忙道歉,说下次会注意,暗中打量应琛,他站在原地,目光始终落在那间屋子里,不知在想什么,微微皱眉,嘴角往下,有些无计可施的意思
起初她接到这个工作时并不理解,一个大男人怎么还需要别人照顾,到不久前看到应年的肚子才明白缘由,因为太不合常理,她回到家始终魂不守舍。
比起以前,她的活只减不增,应琛指派给她的任务只是在房间里看好应年不要摔倒,以及在应琛没空时去做做饭。
“他今天吃了什么?”
“还在生气吗?”
“【图片】这道菜怀孕可以吃吗?要怎么做?”
有时,应琛还会旁敲侧击询问她,怀孕时情绪不好要如何疏解。
何姨告诉了他一些方法,说要顾及孕妇情绪,其实孕妇会难受,往往因为激素问题,需要丈夫的顾里和安抚。
应琛照做了,第二天就被赶出屋子。
何姨认为应琛年轻有为、一表人才,并不像是对感情非常愚钝的人。
没有哪个真爱丈夫的妻子(倘若同性之间可以这样称呼)会在孕期做跳车这样危险的事。
何姨心知肚明,没再多问,拎起包开门出去,在大门口五六个摄像头的目送下离开这片沉寂危险的区域。
在起居室里看完今天的录像后,应琛合上电脑,放轻脚步走去儿童房。
十几平米的房间在暖色灯光下一览无余,婴儿床的纱幔显得温柔,蓝白相间的地毯上摇摇马守护着和它一样高的乐高城堡。
城堡旁边,放着一个16开的本子,应琛很容易便认了出来,没有打开,走到旁边。
应年大概是在这里翻看本子上每一张图,对着空荡的房间伤心或者不舍。
他会愿意在这里待多久?
能不能看到孩子跌跌撞撞骑到摇摇马上?
能不能等到孩子拿起第一块乐高积木?
可是椰枣一点也不乖,和自己一样让他痛苦难受,总是在他肚子里淘气。如果孩子生下来很像自己怎么办?应年会不会更讨厌他?
但是应年在这里的几分钟,会不会想要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陪着椰枣长大呢?
应琛看着本子,却什么都看不进去,被进退两难的糟糕现状弄得心乱如麻。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
那头背景音很乱,柏知醒似乎在走动,说话声音很急:“张雪梅他们一家不见了!”企蛾群八忢駟?6⒉6??o更薪
应琛骤然握紧手机:“什么时候?”
“今天下午,”柏知醒说,“录像上看是一辆遮挡车牌的车带走了,有人提前安排好的。”
“几个大活人能去哪儿?陈亮命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