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琛握住他的手,发现还是凉,于是用手掌包住,一起放进温暖的棉被里,顺势抱住应年的腰部,脸侧贴近他的小腹:“以后我多陪你出去走走。”

应年很失望:“还不如让我死。”

“别说这种话!”

因为忌讳,应琛十分不愿应年随便提死,可应年的沉默又让他觉得自己话说重了,有些后悔地起身,拿出平板,点开表格,“你们这学期就一门课,我陪你去上,你想出去玩也可以,外面现在暖和多了,我们出去走走,我陪你……先把……把病养好。”枽瞒鉎长毎馹?说輑⒐壹3玖1⑻③?澪哽薪

但应年没有回应他,垂眸看外面的夜幕吞噬掉昏暗的灯光,安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应琛无计可施,有些憋闷,但只能试着抱紧他一些,恳求他:“就当为了自己的身体,别跟我犟了行不行?”

进入三月后,街上人们脱下厚外套,b大校园里,早樱挤出粉色花苞。

大学的最后一门课程在阶梯教室里进行,应年坐在中间排,专注听讲时,侧脸神情认真,偶尔在课本上跟着画图。

应琛要比应年早起两个多小时,健身,准备早餐和午餐,在应年醒来前热好牛奶或果汁,再用空余时间处理公司的事务,

他成年以前习惯懒散,从不规划,却觉得什么都能抓住,从不考虑其他。

而现在时间紧张到以小时划分,却依旧抓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等应年收拾好后,他们一起出门,像所有同居生活的情侣一样,又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听不懂课程,就在旁边处理公司的事务,目光从铺天盖地的报表上跃过,最终又去描绘应年专注的侧脸,看他笔记本上的一笔一划。

应年从来不会看他一眼。

下课就已经到了中午,应琛去食堂加热提前准备好的午餐,在靠窗的沙发处跟应年一起吃。

应年这段时间容易犯困,饭后应琛开车将他带回家午睡,自己再去公司。

苏雪晴年后第一次见到应年是在三月末。

他安静地埋头吃饭,对面坐着的男生在和他说些什么,但他始终眼也不抬。

在原地看了又看,苏雪晴走近些,才端着餐盘到他旁边:“应年?”

应年闻声抬头,空洞的眼睛缓缓聚焦:“学姐……”

“我刚刚都没认出来你,怎么瘦成这样了?”苏雪晴关切道,“这么长时间不来,给你发消息也不回,是怎么了呢?”

没等应年说话,对面的应琛说:“他身体不舒服。”

苏雪晴颔首:“弟弟也来了啊。”她问应年,“那现在好些了吗?”

应年说:“好点了。”

苏雪晴表示怀疑,端着餐盘左右望了下,无奈道:“我可以坐在你们这桌吗?人太多了。”

应琛说:“坐吧。”

苏雪晴刚要应年身边坐下,就听对面应琛立刻不太高兴地说:“你坐我这。”

于是变成应琛和应年并排坐很近,苏雪晴坐对面,能很清楚地看到应年在应琛靠近时,刻意往一边挪,以及脸上很明显的抗拒。

一顿饭的氛围有些古怪。

苏雪晴与应年将近两月不见,热络地同对方讲他们实验室的趣事,但应年很没精神,始终游离在外。

苏雪晴感到陌生,有些担忧,尽力缓和现下的气氛。

“师弟伙食不错呀,现在自己在家做饭吗?”

和自己的食堂套餐不同,应年使用保温餐盒,各种颜色的蔬菜很多,肉类单独盛放,苏雪晴认不出来是什么肉,只观察色泽莹润,蒜瓣肉细腻,就知道火候掌握得不错,时间和心思都没少花。

“最近没来实验室,偷偷学做菜吗?”

应年只说:“不是。”

说着把应琛刚夹到他碗中的肉扒到了一边。

“好吧,”苏雪晴见他半天也没吃几口,兴致缺缺,于是指了指自己的盘子,“你要不要尝尝虾球?是食堂开年新出的。”

应年只是看了一眼,忽然皱起眉,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捂着嘴巴往卫生间的方向跑去。

当天应年几乎将吃的饭全吐了出来,十分不适地在车上睡着,醒过来发现自己被应琛打横抱着,脸侧贴在他左边胸口。

隔着有些凉的外套,能听到应琛有力的心跳声。

薄荷香味缓解了些许恶心的不适感,加上应年实在没有力气,所以被闭上了眼睛。

应琛把人放到床上,小心脱掉鞋子、外套和牛仔裤。

在背后拥着人时,掌心保护般覆盖在对方平坦的小腹。

应年意识不太清醒,似乎听到身后应琛的呼吸很重,像是自己在苦闷无法疏解时的叹息。

在应年入睡之后,应琛轻手轻脚起来,把应年眼睛上方的碎发拨到一旁,俯下身吻他因难受微皱的眉头。

下床照常处理白天没做完的工作,从隔山对侧办公桌下找文件时,发现某个手机提示灯亮了。

手机是应年的,被他锁在最下面的抽屉里。

是苏雪晴发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