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起回他:【可以查到。你把三年前鉴定申请人的资料和样品种类发我,如果有档案编号,也一起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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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写到这里了!【深呼一口气
另外火葬场快了,但没那么快【还有很重要的情节没写完】,大家耐心等等!
第82章 77 下
次日中午,张云起把应年约出来到快餐店,将一沓资料放在他面前。
“当初的样本都不在了,检测结果有存档。我亲戚说,这样品比较奇怪,被外检两次,你看看日期。”
两个时间都很眼熟,都是新年之前,稍早一些的显示99.9%,另一份为0%。
不用太费力地推测,也可猜出来龙去脉。
虞曼寄过来最初的鉴定书,不相信结果的不止应年自己。
也许是冷静下来发觉不对,应琛调走样本再次测试,两份结果他都知道。
只是最后毫不犹豫地给了应年错误的那份。
所以当应年被负罪感和“私生子”的身份困扰,赎罪一般接受他的侵犯,崩溃到彻夜难眠时,应琛可能只将他当成小丑,冷眼看他笑话罢了。
私生子、乱伦、破坏家庭,每一项罪名都是子虚乌有,却如同镣铐一般将他困了这么多年。
他错怪应为斌,甚至想过为什么蒋瑛要破坏别人的家庭,到头来却发现蒋瑛是被虞曼害死的。
而这些,应琛也许一清二楚,所以出于自责,始终针对杜明,要救出关正。
应年像个傻子一样被他打动,以为他是真的改变,是真的在努力学会爱人,实际上只不过是对方有那么一点良心未泯。
也或许应琛真的对他有些感情,毕竟陪他度过困难的日子,也帮他挨了一刀,许过几次看似真挚的承诺。
但到底有几分真心?
自己问他“还有没有瞒着我的事?”,他信誓旦旦说没有时又在想什么?
应年这才发现自己窝囊、愚蠢、容易自我感动,所以才会陷入应琛精心编织的陷阱。
应年捏着纸张的手指用力到发白,纸都被弄皱。
张云起见他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又将头埋得很低,看不到眼睛,只露出发红的鼻头,和因为忍耐到极限而颤抖的嘴唇。
“应年?你没事吧?”
应年拼命摇头,鼻头上的眼泪滴到桌子上,他环抱着双臂,像以前在高中时上课的姿势一样,坐的端正,死死攥着自己的衣袖,忍着不出一点声音。
张云起找服务员要了热水,又将纸巾递给他。
应年在自己脸上草草抹了两下,张云起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哭就哭,在哥们面前不用憋着。”
应年笑得很难看:“为这事哭,太不值了。“
涉及到隐私,问多了也不礼貌,张云起便说:“振作点,过几天让岳欣约一帮同学,咱们一起去d市散散心吧。”
应年眼睛还直直盯着某处,显然没听进去。
陪着人坐了有十几分钟,应年一直沉默,看外面人来人往,手里的热水也变凉了。
张云起说:“送你回家吧。”
应年说不用,站起身来低头看一旁情侣款的围巾,拿了起来,没有系上。
年前气温回升,街上人很多,大多数人穿呢子大衣,应年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依旧感到刺骨的寒冷。
他没回家,打车去了墓园。
蒋瑛的墓前站着个人,应年看清是谁,皱了下眉。
“年年。”顾春堂见他望着自己,连忙说,“我来看看阿瑛。”
三四点钟光景,太阳正足,应年站在顾春堂对面,发现他和自己确实有相似的地方。
没理会对方,应年将鲜花和糕点摆在墓前,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就坐了下来,动作很熟练。
旁边,顾春堂也坐下来,看到应年摆在墓碑前的雏菊和白玫瑰。
“你妈妈以前喜欢雏菊,”顾春堂说,“每次我来见她,都会买给她。
“你的祖父祖母去世早,阿瑛没钱读书,我每次来,都给她带很多书,她最喜欢的就是那本《情书》。”
应年没说话,想起书架上的《情书》中夹着干瘪的雏菊,某次他去翻动,干花掉出来就四分五裂了。
蒋瑛看了也只是淡声道:“没了就没了吧。”
“我已经失去了阿瑛,后悔大半辈子,”顾春堂说,“我不能再失去我的孩子了。”
应年的脸被风吹得有些疼,低下头,把脸埋在臂弯里,沉默了很久。
墓园里的风声呼呼作响,很像在哭。
蒋瑛被抛弃,遭人冷眼,挺着大肚子去城里找顾春堂却被拒之门外时,是不是也哭过?
应年一直看着墓碑上蒋瑛的照片,和他眉眼相似的女人十分漂亮,气质温婉。
如果当初顾春堂没有辜负蒋瑛,她会过上怎样的生活?应年是不是就不会遇到应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