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是因为我喝多了，脑子不清醒。”

“喝多了……”应琛站起身来，把手柄甩在沙发上，“这是你给出的解释？”

“对，”应年偏过脸避开视线，“喝多了，我没分清眼前的是谁，是我的错。”

“是吗？”应琛玩味地审视着他，目光游弋在他雪白的侧脸和脖颈，“那我帮你回忆回忆？

“应年，你当时还喊着我的名字呢，让我滚，”他笑了下，“手和舌头倒是都缠着我不放。”

应年脸上腾的一下红了起来，温和的神色褪去大半。

“你知道你当时什么样子吗？你站都站不稳，只能抓着我，手一碰就抖，”应琛像是在回味，俯下身离他更近，“碰两下你下面就硬了，夹着我的大腿蹭，裤子都被顶出来个包。

“我怕你出去丢人才帮你，最后射了不少，你那个样子，出门被当成卖的都不奇怪。

“不过我现在真是有点后悔，”应琛歪着头，戏谑道，“我应该把你扔出去的，让别人看看你这幅欠操的样子。”

应年胃里顿时泛起一股恶心，死死咬着后槽牙，衣袖下的手指在发抖：“你……”

“是不是很想打我？”应琛用指尖抬起应年的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对方那张脸依旧是低眉顺眼，眼底却是通红一片，执拗地偏过头去，嘴唇紧抿，不肯看他。

他继续说，“应年，不是因为你喝多了，我真不知道你平时演技这么好。

“叫我‘小琛’、还给我挡应为斌泼过来的酒，做这些的时候你都恶心透了吧？是不是如果有机会，你还想在我水里下毒？”

应年没说话，往后退一步和应琛拉开距离，手掌心已经被掐出了四个深痕：“没有。”

声音不像刚刚温和，是带着隐忍的喑哑低沉。

应琛用一种“你继续装”的表情看着他，只听他深吸了一口气，缓了几秒，尽力让语气显得平和：“小琛，不管你怎么想，这事错在我，能不能当成一切都没有发生？”

闻言，应琛盯着他的脸，一字一顿地说：“不行。”

他勾了下嘴角，桃花眼里的笑意不达眼底：“人前的‘好哥哥’是个对着自己弟弟都能硬、射在我手上的人，”他微微偏头，视线钉在应年那张因折辱而隐忍的脸上，像是终于拿到了称心的玩物，“作为当事人，我怎么能当成没发生？”

“毕竟这一次只是硬了，下一次还不一定发生什么，”他伸出手，指尖在应年嘴唇边轻轻划过，“我会害怕的。”

沉默了几秒后，应年沉声说：“不会。”

从应琛的角度能看见他乌黑的眼睫轻颤，凝视着自己的双眸冷得像冰。

“我只是喝多了，别人这样对待我，我也会有反应。”

应琛的笑意瞬间凝固，而后褪尽，盯着应年那张神色如常的脸，像是下一秒就要将他撕碎。

空气里安静得可怕，面前的呼吸声沉重，让应年想起野兽狩猎潜伏时的喘息，他心如擂鼓，可想起应琛说过的那些话，还是报复一样地“回敬”他：“甚至不止。”

第8章 8

从房间里出来时，应年一颗心还没落地，关门后就听见有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知道房间主人发了不小的脾气。

报复得逞的爽快感缓解心中郁结，应年平静离开，对听见动静停驻在一旁的刘妈说：“没事，游戏输了。”

刘妈一脸愁容：“小琛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叛逆期呢。”

刘妈说：“我记得小琛还练搏击对吧，这是不是有什么暴力倾向呢？”

谁知道呢，虽然心里已经把应琛骂了一万遍，但应年还是好脾气地说：“小琛他不会的。”

尽管并不确定应琛大发雷霆的原因，但应年猜测，是因为叛逆期男生关于性方面莫名其妙的攀比心和自尊心，或者是因为那番侮辱的言论并没有达到成效。

应年打的腹稿中并没有最后的那些话。

由于身体构造的不同，他讨厌将自己有关生理的任何方面和别人讨论，是应琛欺人太甚。

同样，应年也不觉得自己说的有错，应琛带给他的体验里背德和疼痛已经胜过快感太多，如果换个人，在两杯烈酒下肚之后，礼貌上床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应年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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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内晚上搏击馆里人不多，时间不早，只有中心场馆的灯还亮着，稀稀拉拉的几个人看着中间两人较量。

两人身量相似，一个出拳迅猛，一个防守为主。

前者犹如发泄一般动作迅猛，小步移动后接连进行上勾拳与直拳，双臂青筋暴起，肌肉紧绷，黑色工字背心下，背肌收缩伸展，而后者在几个钩拳后护体的动作显得力不从心，找不到反击时机。

“好！打他脸！”

“攻击腹部！还差一点！”

在一击钩拳正中后者体侧时，人群中的柏知醒有些焦急地对前方喊：“行了应琛，够了！”

应琛进攻的动作放缓些许，几个连招过后将对面的虞新故放倒，一边调整呼吸，一边摘下拳套，伸出手将地上的人拉了起来。

柏知醒上前先观察了下虞新故的状态：“没受伤吧？”

虞新故甩了甩汗湿的黑发，说：“没。”随即对一旁解缠手带的应琛说，“以后教我？”

应琛没看人，浓眉紧皱，汗珠顺着高挺的鼻梁流下，单手脱下背心，身上有这几天积累的青紫痕迹：“嗯。”

柏知醒对自己这个兄弟有够无语。

对别人冷着脸也就算了，偏偏是虞新故他准嫂子的弟弟，中连的小少爷，并且和应琛还有些八竿子才能打到的血缘关系，或许这也是应琛打得狠的原因。

说来也是巧，这家应琛待了好几年的拳击馆是虞新故的朋友开的，虞新故起了兴致来练搏击，刚好就看到应琛打拳，当时就问朋友能不能把教练换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