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也总像哄小孩子,带着无奈和宠溺。

“那我就当真了。”应琛用非常笃定的、命令的语气对他说,“你不可以食言。”

许是应琛很久没有这样对他说过话,应年被他现在定定看着自己的眼神弄得心慌,原本想趁着两人气氛好些探一探有关谈修齐的事情,现在却忘了自己原本要说什么。

这时应琛的电话突然响起,应年趁着应琛不注意偷偷瞄了眼,发现是柏知醒打来的。

只见应琛眉头一皱,拿起手机转身去了房间,很多余地带上了门。

应年的目光定在那扇门上,几秒后,起身悄悄朝房间走去,俯身侧耳。

隔音效果还不错,应年只听到了“钱”、“没找到”以及“卡号等字眼,末了,听到应琛说了句“查到了告诉我”。

他们在查什么?谈修齐吗?

心下疑云重重,发觉应琛要走出时,应年赶紧离开,故作淡定去洗手间冲手。

应琛出来,跟他解释:“是江叔,说让我明天去公司一趟,有事情找我。”

应年回头看他:“好……好吧。”

关上水龙头,应年擦手时心思飘飞,不知应琛为何说谎,走神差点把毛巾弄到地上。

应琛先他一步俯下身捡起:“怎么慌成这样?不敢自己在家吗?”

“啊……不是,”应年扯出个笑来,“我明天也要出门,给你定了蛋糕,”他又补充,“是以前我很爱吃的一家,查了下居然还开着。”

他始终也没抬头跟应琛对视,应琛打量他几个来回,俯下身凑过去贴他唇角。

“那我如果早结束,就去接你。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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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琛没有和应年说谎,江渚确实是把他叫到了公司。

应为斌今年送给他的生日礼,是进入卓新的入场券。

“垣镇厂房以前还有管理层在,自从很久以前那次事件后,现在基本只做生产和一部分研发工作。”江渚带着应琛走过机器嗡鸣的生产区。

“什么事?”

江渚犹豫片刻,解释:“当时卓新分公司的机密文件被某个高层盗取,直接导致竞品公司的同类型设备先一步流入市场,再加上不久后,厂子里闹出人命,公司一度非常困难。不过那时候你还很小,四岁还是五岁。不记得也很正常。”

是有一段时间,应家举步维艰,靠虞家的施舍才能撑过去,虞寄借此打压应琛的次数不在少数。

“垣镇这地广人稀,在这边建厂的不止有卓新一家,现在竞争很激烈,不少竞争公司都来这边探过风,”江渚说,“这也是应总想让你提前熟悉公司的原因。一会儿我把产线经理叫过来,初步了解下,以后多的是机会合作。”

从厂区出来后,江渚想送应琛回家,应琛没让,自己打车离开。

出租车在距离租房位置不愿意的中介公司处停下。

“涟水园这套啊,快四月底的时候被租出去了。”中介小妹滚动鼠标,在卡得不行的电脑上点了两下,“找到了,租客姓谈。”

她回头刚想对这个突然找她打听租客的男生说话,就被男生阴沉无比的脸色吓了一跳,小声问他:“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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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早起,应年也并没有起得太早。

昨天应琛不顾他反对,非要跟他挤在一张单人床上,起初还枕在他腿上看电影,电影里男女主吻得难舍难分,屏幕前应琛按着应年翻过身去,把人压在床里接吻抚摸。

最后没控制住就做了,应琛做得很凶,安抚的话也不像平常多,不知道是哪根筋又不对劲,一遍一遍让应年承诺以后生日都要在,让应年不能说谎。

应年被他吊得难受,只想释放,自然什么都答应,说好,说以后每年生日都陪你过,也说一直在你身边,一边求饶着让他快点。

在谈修齐租的房子里,单人床发出不明显的声响,夹杂着肉体撞击声和难耐的喘息。

应琛在他体内释放时,应年短暂清醒,心中才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做梦又梦到谈修齐狼狈憔悴,跟秦子意描述中一摸一样。

睁眼时已经接近早上十点,蛋糕店小哥给他发来消息,说可以去取了。

这家蛋糕店是蒋瑛喜欢去的,以前蒋瑛爱吃手打蛋糕,很甜,适合搭配牛奶,但那时候家里没什么钱,所以应年的早餐是手打蛋糕和白开水。

店面不大,应年进去时,蛋糕已经被包装好放在桌上。

“在这里登记就行,”前台小哥把册子放在他面前,抬头,“写自己的”

两人对视,一时之间都愣住了。

“你辞职了?”

“嗯。”

“为什么?柏知醒知道吗?”

林星摇了摇头:“没跟他说。”他笑了下,“也没必要,他买我卖的交易罢了,柏知醒那么有钱,望港湾里想跟他搭上关系的人多的是。我钱赚够了,就走了。”他想了想,又低声说,”应少,您别告诉他。“

应年诚实道:“我和他不熟。”

林星这才放心地点了下头,用手揉了揉被太阳晒得发烫的脸边皮肤。

上次见到林星已经是两月之前的事,应年打量着面前穿着浅蓝色工服的林星,很难再将对方跟望港湾里浓妆艳抹的谄媚舞郎对应起来。

不知林星是出了什么事,对方没提,应年自然不好多问。

“你的脸边是怎么弄的?”应年指了指他脸颊的一块淤青,“好像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