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8 玩笑

这么多年过去了。夜晚,虫卫辗转难眠;白天,他厮杀在战场上,用鲜血来麻痹自己。阿蒂卡,你什么时候会原谅我?

阿蒂卡也许从来都没有真的生他的气。他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这种难过让阿蒂卡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像是这样就能将那段噩梦一样的回忆远远抛在身后似的。他像是落在水面的小虫一样很快飞开了,再不飞开,这水滴会打湿他的翅膀,他就飞不起来了。

可怜的戈雅。阿蒂卡有时候也想他,他心里有一块地方,属于他曾经的小伙伴。他们像两个年龄相仿的孩子一样,玩得那么开心,阿蒂卡喜欢对他开些调皮的玩笑。恶湖对这些都没有反应,只有戈雅回应他。他们像一对镜子,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彼此都在相互的眼睛里看到自己。

戈雅的脸湿透了,紧贴在虫母的足踝上。他闭着眼睛,用脸颊摩挲着,毫无保留。时而,他发颤地呼出一口气,阿蒂卡感到他的手一下子收紧了自己的小腿,接着又紧张地松开,像是才意识到,那阵慌乱的紧握会让母亲感到痛苦。

再次失去阿蒂卡的恐慌,可怕地撞击着他的心扉。戈雅觉得自己再也不能承受第二次了。阻碍到他的东西,他都要通通杀死,再也没有人能阻止他。这么长的时间里,他总是觉得自己要发疯;实际上,戈雅已经有点神智不清了,他的状况时好时坏,像是偶尔会敲响一下的坏钟。

在这种半清醒的神智状况中,戈雅朦胧地感觉到,阿蒂卡在摸他的侧脸。虫母柔和的手指跑在他的脸颊上,他枕在榻上,身下很软和。

他刚刚睡着了。阿蒂卡让冥罗都回来,把戈雅搬到自己的床上。他坐在床边,侧头看着虫卫睡熟了的侧脸。

小时候,有一次和妈妈吵架了,阿蒂卡穿着小鞋子愤怒地跑出门去,踢了一脚门口的大树。没有生气了之后,他觉得大树好可怜;树不会说话,也不会躲开,只能默默地站在那里。树会疼吗?他自己踢得很痛。树也会感到有点疼痛,对吗?

他从来不跟其他人发脾气。但他跟妈妈发脾气,跟最好的玩伴发脾气,也跟戈雅发脾气。为什么砸坏我的卵?你应该告诉我,而不是好可怕地动手起来。他虽然喜欢那些卵,但是坏掉的卵,如果之后分辨出来了,确实只能吃掉了。

在戈雅醒来之前,阿蒂卡已经走了。虫卫从他的床铺上慢慢坐起来,梦中还残留着一点柔软的感觉,仿佛落在他的脸上,在笔画他的眉毛,眼眶,和鼻梁。阿蒂卡喜欢抚摸他,用手指的小肚子在他的五官上滑动,闭着眼睛,勾画他的脸。戈雅仿佛又回到之前的时候,阿蒂卡枕在自己的手肘上,闭着眼睛,两人笑着说着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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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骏马

加龙的房间被阿蒂卡占用了。他的大腿之间也被阿蒂卡占有,虫母丰满的大腿压在他的身上,阿蒂卡胯下坐着的大腿肌肉坚硬,极具爆发力,仿佛是苍白的皮肤互相拼接而成,粗韧得像是鲨鱼皮。

虫卫喘息着,背抵着椅子。阿蒂卡坐在他的身上,像骑一匹马一样骑他,优美的后背起伏。他裸着身体,全身雪白,仿佛散发一层柔和的银光。加龙脖颈紧绷,时而被他骑得仰头,吸气不已。

加龙发出一声兽般的闷声,苍白的手臂肌肉猛地凸起,倒抽着喘气。虫母在他的大腿上扭着胯,丰腴的腿肉有力地贴住他的胯骨。虫卫几乎是额角暴着青筋地随着他的扭动向前送胯,将自己深深嵌进虫母高热的柔软内巢中。阿蒂卡索要他,这是每个虫族都梦寐以求的事,哪怕理智如他,也无法在这种情况下控制自己的情绪。

阿蒂卡的手摸索到他的面孔上。虫母不喜欢他的脸,加龙知道这一点。他第一次献精的时候被阿蒂卡用枕头蒙住了脸,阿蒂卡骑到他的身上来,强硬地索要了他。

加龙射了三次,阿蒂卡才从他的身上下来。一周后虫母怀孕了,但由于他不愿意吃虫卫的任何部分,无法解决的食欲转成了另外一种需求,让他孕期中更加无情起来。

戈雅扒拉着他的小腿,阿蒂卡熟视无睹。加龙忙于处理事情,却往往被虫母索要,无论是在房间,还是在走廊。阿蒂卡的身体抵着他,柔软,丰满,散发热度,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香气让人无法抗拒。加龙被他推倒在墙上,虫卫撕开他的睡袍,手臂青筋暴起,阿蒂卡将大腿牢牢卡在他的腰间。

有时候加龙跪在他的双腿之间,仰头给他口交。阿蒂卡抚摸自己,虫卫双眼通红,抬眼看他用修长的手指拨弄肉唇中的蒂珠。他如果想舔,便会被虫母的手无情地拍到一边,侧面脸颊上顿时泛起通红指痕,侧头给阿蒂卡吮吸流水的雌穴。

他吮得‘滋滋’有声,唇上晶莹沾满粘液,甚至湿到下巴。阿蒂卡用绽开的穴压着他,碾压他的鼻梁,嘴唇。他腿心通红的雌穴涨得高高鼓起,咕唧作响,水液润满虫卫英俊的面颊,将他整个面孔都打湿,甚至睁不开眼睛。

那些粗糙的缝线也被打湿,显得色情又恐怖。阿蒂卡不在乎,他用力在虫卫的身上磨蹭,来回磨动,将加龙淋得透湿。他不准加龙和他接吻,于是虫卫便吻他双腿之间的那张嘴。他吻得既虔诚又野蛮,非常用力,双臂抱着阿蒂卡的大腿,几乎要从下把他吃掉。阿蒂卡的双腿都被他锁在怀里,跪在虫卫强壮的颈子上,小腹激烈地一起一伏,贴在加龙的面孔上,将他再一次从头到尾打湿。

他尿在虫卫的脸上,水液一下子流下来,流进加龙的脖颈和胸口。虫卫的额发透湿,黏在腮边,这张脸现在看起来比之前好很多。加龙喘息着,颤抖着手臂将他放下来,虫母的小腹柔柔地凸起,隆出一个曲线的弧度。

阿蒂卡得到了他想要的之后,就不会再多停留了。戈雅在房间里焦急地等着他,但虫母每一次都向他可怜的乞求扭头。他给阿蒂卡擦拭身体,虫母在他面前不着一物地伸展自己,还是像那时候他们青梅竹马的相处一样。但那时,他们彼此之间纯洁地近似儿童,哪怕互相亲密得耳鬓厮磨,互相抚摸,也只是表示爱的一种方式。

阿蒂卡睡在他怀里的时候,戈雅低头嗅闻他微微起伏的温热脖颈。他那时候甚至不会张口,只会嗅着对方,表达自己的爱意。阿蒂卡学他的样子,把鼻子皱起来,在他的耳边乱蹭一气。戈雅的鬓发被他弄乱,表情也是那样,两人你挨着我,我挨着你。

但现在,一切都变得不同了。戈雅近乎痛苦地渴求阿蒂卡的一切,哪怕对方用这种甜蜜的方式虐待他,他也一边痛苦,一边甘之如饴。阿蒂卡在他的面前将睡袍脱去,拿来另外一件,在自己赤裸的身体上比划。戈雅看着那些布料下时隐时现的大腿,然后又看到阿蒂卡赤裸的乳头。阿蒂卡让他帮着清洗自己,他的小腹越来越大,连着大腿那一块也丰满地鼓了起来,有种让人难以抵抗的美和力量感。

戈雅克制不住想吻他的身体,吻他臀部和大腿根交界的一道迷人叠缝,还有阿蒂卡的唇,他的眼睛,他的额头。有时候他像是猫咪踩奶一样按压着一些柔软的东西,床垫,毛毯,还有阿蒂卡身上散发着香味的睡衣。他在虫母的私人衣物中自渎,浑身颤抖,无法遏制自己,几乎每次都会变成虫型。

虫母掌控着他的欲望。阿蒂卡甚至不允许他射精,虫族的精液不属于自己。戈雅在他面前被迫抚摸自己的性具,几乎痛苦地坚硬勃起,睾丸鼓得硕大发亮,紫红憋胀。虫母不愿意要他,他就不能射精。

他的精液必须留在虫母的身体里。阿蒂卡用这种可怕的方式来回忆他们之前的甜蜜,两人曾经青涩地互相摸索,当时阿蒂卡还没有见过除了长子以外的雄虫。恶湖用最简单的方式献出自己的精包,阿蒂卡与恶湖之间的爱抚很少,对方甚至不愿意变成人类的形态。他的那些虫卫,与其说是雄虫,更像是没有性别的简单生物,很难让虫母产下更强壮的孩子。

戈雅在阿蒂卡面前流泪。他哭得无声无息,最开始极力压抑,之后开始哽咽,抑制不住地喘息。他的喘息声越变越粗,尾声带上啰音一样的恐怖虫鸣,左右扭头,声音在胸腔中共振着。阿蒂卡坐在他的身上,双手交叠,卡住他的脖子。

虫母身上有一种天真的欲望和残忍,一旦被打破,就再和之前不同。他雪白的后颈露出一节一节的美丽颈椎,像是某种奇特的沙漠生物。冰雪与沙漠交融,使他的冷酷和热情混为一体,变成一种混乱的可怕情欲。

进化,常常会被认为是一种畸变。对于虫卫来说,这种‘进化过程’,会让大部分的虫卫彻底失去理智,变成违反虫巢规则的反叛者。

虫母往往难以接受进化的虫卫,因为他们携带的基因太不稳定了。加龙,戈雅,伏流,还有冥罗都,都知道这一点。哪怕在孕中,阿蒂卡也没有接受他们中除了加龙以外的人选。

冥罗都自知自己没有资格,闷声不响地去做任务。加龙在虫母的压榨之余,还能抽出时间来,给他和伏流新的指令。除了清扫垃圾和巡逻,他们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戈雅被派往进行最危险的一项任务。阿蒂卡对他的态度若有若无,好像彼此之间,有种心照不宣的关系。他们日夜相处,耳鬓厮磨,戈雅往往难以控制住自己,但又苦苦压抑,不敢让虫母生气。

阿蒂卡让他发狂。戈雅在近在咫尺的甜蜜中煎熬,阿蒂卡惩罚他,开始枕在他的怀里。他整夜整夜地无法入眠,阿蒂卡安心地在他的胸口上做窝,闭着眼睛,小声打呼噜。戈雅充当他的垫子,就跟以前一样。

为了任务,虫卫暂时离开了。阿蒂卡什么也没说,他知道戈雅一定会回来。虫母的宽容只有一次,他如果不回来,虫母就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只有加龙还留在这里。风穿过高大的石柱,阿蒂卡站立在破损的石柱之间,眯着眼睛,看天空翻滚的昏暗云层。天空被云层遮住,只有暗沉赤红的色调透出,像一场即将到来的红色暴风雨。

他即将分娩了。加龙要做好准备,因为阿蒂卡准备把他吃下去。

并不是每一个虫族都能坦然接受这种命运。他们中有些会激烈地挣扎,被虫母毫不留情地撕扯掉翅膀,上身,和足肢。吃掉上身,能让雄虫抽搐,从而更好地流出精液来。虫母只需要它们的下身。

有些虫母甚至还会在交配的同时,往雄虫的体内注入消化液。等到漫长的交尾结束,雄虫的内部早已经成为了易于消化的液体。

有一些虫族会带上丰厚的礼物,期望虫母可以从中得到暂时的满足。加龙没有礼物,他只有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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