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尘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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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慕云桓在这方小院的日子谈得上平静,也称得上难熬。

在慕云桓看来,燕飞尘应当是个很好的“主人”,没有玩什么暴虐的花样,也会日日满足他身体的渴求。

但同时,在床事上燕飞尘完全算不上体贴,总是会将他操得意识涣散,身上的锁链更是时时戴着,将他拘束在方寸之间。

有时候被性事折磨得几近崩溃之时,他的目光也会越过燕飞尘的身影,投向那遥远的夜空。

他恍惚地想,自己非得成为一个任人宰割的床奴吗?自己真的就要在这间屋子里耗尽一生吗?

第115章 115 抗拒

【燕飞尘是要去做什么?】

经过了几天的调养,燕观源的身体总算恢复了大半,终于有精力和裴拓交代自己知道的线索了。

对裴拓此人,他了解不深,甚至也不曾见过着大名鼎鼎的摄政王,关于裴拓和慕云桓的关系,他更是没听过什么正面的传言。

毕竟,当初一同考学的朋友提起京城里的风风雨雨时,总是将裴拓描述成凭着兵权架空皇帝的权臣。

但既然慕云桓愿意给裴拓寄信求助,那就至少说明裴拓其实还算值得信赖吧。

况且,看裴拓对慕云桓的担忧应该也不似作假。

“他被燕飞尘带走了。”

回忆起这段故事时,燕观源依稀还能窥见一片血色,他紧紧掐着掌心,才勉强压下声线中的颤抖。

“继续说。”裴拓的声音冷得渗人。

燕观源深呼吸一口气,道:“他们回到了隐世源,其中有陛下的手笔,陛下似是和燕飞尘做了交易。回到隐世源后,我带他逃了一次,我们都快逃出来了,但燕飞尘还是追了上来。那是出入隐世源的路消失的最后一天,他为了保护我,被白虎咬伤了,然后……就被燕飞尘带走了,再后来的事情……将军也知道了。”

饶是一切早有预料,在听到燕观源说出这一切时,裴拓的心还是沉到了谷底。

隐世源……他对此早就有所了解,可他真的没想到,自己完完全全错过了救出慕云桓的时机。

燕飞尘不是个善茬,他不敢想象被激怒的燕飞尘会对慕云桓造成怎样的伤害,更不敢想象慕云桓会有多绝望。

漫长的死寂过后,裴拓低哑着声音问道:“隐世源再如何神秘,终究不是一块凭空出现的仙境,那路只是被风雪拦住了,并非不存在。”

燕观源愣住了:“将军要强闯隐世源?万万不可啊!古往今来那么多人想要一探隐世源,甚至有些运气好的人于七月进入,但都有来无回。将军若真要救人,不若等到来年七月,至少那时我有把握领路。”

“等不了。”裴拓紧握着刀柄,手背崩出青筋,“我已经让他等了太久了,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这时,一直沉默着站在身旁的凌单膝跪下,语气坚定地道:“属下愿追随。”

燕观源被这样发疯似的态度感染了,挠了挠头后,试探道:“将军,若此次救出太上皇,您会如何待他?”

这个问题由燕观源问出属实有点奇怪,但裴拓也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回答了:“我不知道,我与他还有许多恩怨未了解,还尚不知未来会如何。但无论如何,我不会再伤害他。”

如今回想起昔日和慕云桓的恩怨,似乎一切都变得模糊了。慕云桓昏迷那三年,裴拓想了很多很多,想过要怎么去架空皇权,想过要如何去质问,想过要如何在慕云桓醒来后将其牢牢握在掌心。

那段时间,哪怕慕云桓没法给他回应,他至少还能将人放在自己能护得住的领域之中,所以还有心思去纠结他们的爱恨。

可自慕云桓被劫走后,他便再也没法去细想他们之间谁欠谁更多,他更担心慕云桓的安危,担心慕云桓会不会受到伤害,同时也窥探自己的无能。

事到如今,只要他能将慕云桓从那个疯子手里救出来,一切就都不重要了,哪怕……慕云桓不愿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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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夜云雨后,燕飞尘解开了慕云桓身上的束缚,抱着他去了温泉里。

温热的泉水烫到了慕云桓被灌满精液的后穴,令他不安地皱起了眉头,他迷迷糊糊地呻吟了一声,然后往燕飞尘的怀里蹭了蹭。

燕飞尘得意地勾起了唇角,在他的刻意暗示之下,慕云桓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都在越来越依恋他,有时候还刻意地勾引他,仿佛生怕丢掉了他的偏爱。

因为情蛊地毒素积累,慕云桓的身体变得孱弱,几乎隔几日就要病一次,可饶是在病中,慕云桓依旧会讨好般向他求欢,红着脸诱哄着他。

他太喜欢这样的慕云桓了,但他也发现,其他的时候慕云桓总是对着窗外沉默着发呆,远眺着东方,不知在看些什么。

不过无所谓,反正慕云桓逃不出他的掌心了。

而且,情蛊也在慢慢衰竭,只有挺过蛊虫“回光返照”的时候,他就可以好好调养慕云桓的身体,至多两年,他就可以把蛊虫积累的毒素排出去,让慕云桓恢复康健。

想到这儿,燕飞尘愈发觉得心头畅快,可偏偏这时候银翼不看眼色地走到了慕云桓身后,长着倒刺的舌舔过慕云桓的侧颈,留下了一道红印。

燕飞尘脸黑了,低声骂道:“野蛮的畜生,云哥哥现在的皮肤可比以前敏感多了,不许这么用力。”

一炷香后,燕飞尘将慕云桓抱回了房中,帮其掖好被角、重新锁上锁链后,便轻着脚步离开了。

白虎低吼了一声,趴在门口睡了下来。

凉风习习,顺着半开的窗拂过被角,黑暗之中,慕云桓缓缓睁开了眼,然后按住了跳得飞快的心脏。

好难受……

不仅心跳得快,身体也热了起来,还带来了灼人的情欲,这样异样的感觉将他折磨得近乎发疯。

他这几日都没怎么睡好,一开始他将自己的感觉和燕飞尘隐晦地提了,燕飞尘笑眯眯地告诉他,这是情蛊将亡的征兆,还让慕云桓情动时和他说一声。

当天晚上,燕飞尘就拉他行了好几回房,确实将情蛊的反应解了,但也令他格外难受。

说来奇怪,他明明是渴望与燕飞尘交合的,但每次做完,他都打心底觉得难受……甚至恶心。

所以,这几晚的情欲都被他强行压制来下来,没有和燕飞尘说,也因此发现了燕飞尘夜里出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