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灰溜溜道:“是素光毛躁了,只听到青槐惨死就不管不顾跑过来。”
“乌师姐说的是,宗门弟子横死于人前,自是有执法堂验明因果,我因着跟青槐关系亲厚便偏听一家之言将矛头指向他人,属实不该。”
不得不说玉素心能屈能伸这点是让人叹服的。
只是她能迅速认清形势,后面几个筑基弟子却未必。
说起来她们跟青槐才是立场相同的人,结果青槐不明不白惨死,她们心里有鬼,自然害怕刀落到自己身上。
其中一人突然指着某处大喊道:“你,就是你叶招娣,是你因当年之事怨恨青槐,又不忿那日的逼迫羞辱。”
“定是你设计害死青槐,能接触根须又对她有杀心的除你没有第二个人。”
众人看去,见是叶华浓与王凌波不知何时也寻了过来。
被指着鼻子大喊凶手的正是叶华浓。
叶华浓冷淡道:“我确实有经手根须的机会,也勉强有害青槐的动机,可我如今灵力尽失,朱师妹倒是教教我,如何以肉体凡胎破开修士的法体,再将根须药液注入青槐身体。”
筑基修士,在偌大剑宗不值一提,但面对凡人却如同蜉蝣与巨树。
一个筑基修士的肉身之强悍,便是站着不动让凡人持刀枪剑戟砍/杀,也不会伤及皮毛。
那位朱姓女修冷笑:“娣管事莫要妄自菲薄,那日青槐拔剑相向,竟伤不得你分毫。”
“你心思阴暗,手段诡谲,又有无数丹药傍身,岂是寻常凡人可比。”
叶华浓:“堪堪自保几分罢了,若要伤人,便是借助丹药,我且没那神不知鬼不觉的本事。”
“更何况我与青槐除前几日那纷争,已有几月未见,那日之事更在众目睽睽之下,更有玉师叔这位元婴修士见证。”
“我是否偷袭过青槐,定是瞒不过玉师叔的眼睛。”
玉素光自知已经向乌孟低头,便该适可而止,态度反复并不是明智的人干的事。
但面对叶华浓,她仍是忍不住道:“那日青槐确实没有中袭痕迹,只不过娣管事自保期间,使的那遮蔽视线和灵感的药粉,似有汲取灵力,扰乱神志之效。”
“不知娣管事那日的用药是如何生效,口鼻呼吸还是直接体表渗透。”
这话说得明明白白,如果叶华浓能够通过直接渗透之法,将根须药液渗入青槐的身体,那她所谓的无法破开筑基法体,便不能成为她无辜的佐证。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轻笑。
玉素光看过去,发现是王凌波,许是前几日接连碰鼻子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她心里一紧大感不妙。
王凌波已经开口了:“我有些看不懂,叶管事往日里可是跟玉姑娘有什么旧怨?”
叶华浓摇头:“没有,我与玉师叔交集不深。”
王凌波讶然:“那就奇怪了,既无交集又无仇怨,为何玉姑娘每每见面言语挤兑,又明知叶管事有师尊赐名,还跟着一帮嫉妒她的小人唤其辱称。”
“更甚者,事关人命当前,玉姑娘不曾探查便毫不迟疑的以最大恶意揣度叶管事。”
她说完,再度问叶华浓道:“你真的确信玉姑娘与你之间没有过节吗?”
“不若你想想,自己有什么事落于玉姑娘眼前,让她笃定你是个能残害同门的恶人。”
玉素光在王凌波的直言不讳中脸色阴沉,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而叶华浓视线落到她脸上,似乎是有些若有所思。
终于赶上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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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玉素光见叶华浓那若有所思的神色,周围同门恍然的眼神,心下一慌。
是她失策了,习惯了叶华浓的隐忍,忽视了那个从开始便对她不怀好意的凡女。
如今前方还有个难缠的乌孟,再纠缠下去,只会让自己四面受敌。
玉素光赶紧找补道:“娣叶管事以我当时目睹为据,证明自己数月来唯一一次的交集没有对青槐下过暗手。”
“我的证词便关乎此事真相,自当不论立场,无关利弊,客观陈述当日所见,也得道出我所见之局限。”
“叶管事当日的药粉,我即无留证,也无从辨认,自是不能替叶管事佐证她什么也没做的。”
说完也不敢再招惹王凌波,谁知这凡女接着会说出何等惊人之语,再度将她推到风口浪尖。
直接面对此时话语权最大的乌孟道:“我这般行事,乌师姐可觉得有不妥?”
乌孟似笑非笑的看了玉素光和她身后的几个筑基弟子一眼,倒也不欲再跟她纠缠。
事情毕竟是发生在丹峰,这般大庭广众下胡搅蛮缠对丹峰怎么都不是好事。
因此见玉素光灰溜溜的急着划清界限,便只说了句:“不过片刻功夫,玉师妹倒是越发严谨。”
从一开始的张口定罪到如今话语里的客观严明,此番成长竟只花了几句话的功夫。
玉素光闻言像是耳光被扇在脸上,但也不敢反驳。
乌孟摆摆手放过了她,起身道:“将青槐的尸身抬到执法堂,稍后我会将这枚凝实丹交给执法长老验明。”
“虽非丹药之过,但此事确实透着蹊跷,我丹峰也会全力配合执法堂,早日查出青槐死因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