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凌波不有此作为,我便会当时兔修在集市闲逛而已,虽说没现于我面前。”
卯湘就好奇了:“若说普通族人被发现行迹倒也正常,但我自负自己行踪无痕的,你却是如何发现的。”
叶华浓:“也是巧合,昨日师父出关考了我不少东西,便说到你兔族媚香。”
“因着检验成果,便拿了那媚香引给师父试了一试,残存药性还在,不然我也察觉不到那一丝细微的媚香。”
这时候王凌波都不可置信了,她神色难言的看向卯湘:“你身上还有媚香?”
卯湘伸出胳膊闻了闻,有些懊恼:“同族那帮淫.娃下的,我每天都会清洗,不过方才出门的时候遇到卯综,估计是他偷偷沾的。真是防不胜防。”
“这便是我要做什么事,一定会避开同族一阵的原因。”
“跟他们混在一起,我早不知露馅八百回了。”
叶华浓见两人关系这般熟稔,问王凌波道:“你与这位卯湘前辈,看起来关系匪浅啊。”
王凌波叹了口气,正视她道:“你该知道你不能问这么多的。”
叶华浓嘴唇微张,细微的哀伤和矛盾爬上她的脸。
她明白王凌波的意思,如今她早不是半年前的沉寂枯槁,原本断绝的修途突然焕发生机,而她蒙尘的荣耀与骄傲也重新回到自己生命中。
她现在是如此璀璨,如此前途无量。
同门的崇拜,先辈的赞赏,师尊的倚靠,她再不用回忆被拉入泥潭无望挣扎的日子。
王凌波要复仇,她也不知道她复仇的终点是谁,但定然不是她可以继续参与进入的。
如果此时与她割席,那么哪怕日后事发败露,她顶多也只背负个诛杀玉素光级几个筑基金丹弟子的罪名。
以她的天资和作用,师尊定能保下她,更甚至玉素光和那几人还是害他灵根被毁的罪魁祸首,她甚至有复仇大义在,撑死顶多被关几十年思过崖,还可潜心修炼。
若此时割席的话
叶华浓眼眶微微泛红。
可她怎能忘记。
她永远忘不了那一如既往的一天,眼前的女子用青槐散落漫天的鲜血点了了她晦暗麻木的内心。
也忘不了两人同为共犯联手虐杀玉素光时她被唤醒的凶性。
更忘不了她异想天开让自己以凡人之身抢夺赛事名额时,她心中绽开的烟花。
叶华浓摇了摇头:“我可以不问,毕竟很多事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分风险。”
“但你也别明知我可以帮你,却为了那些顾虑斟酌,绕开我行事,好吗?”
王凌波自认并未替她做什么值的以命相报的事,二人的联手中,其实叶华浓之于她还更重要些。
但看着她此时执拗的眼神,王凌波心中也难以不触动,原本在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郑重点了点头。
叶华浓得到满意答复便拉上隔间门,以卯湘本事自是不用担心泄露出去。
只是看着王凌波久久未回神的眼神,卯湘酸溜溜的啧啧两声:“哎哟哟,这才认识多久,便成了生死不弃,莫逆至交了。”
“我这个几十年情分的,竟是比不上新人,当真是寒凉唏嘘。”
王凌波锤了他两下:“还不是你没收好尾巴。”
“说罢,急着见我有何事?”
卯湘还在别扭,但他们时间不多,便是冷着脸还是有问必答道:“不是你让我去确定宋檀因身份吗?喏,结果出来了。”
说着将寻魔引法器抛给她:“确认了,拿那老太后骨头试探的时候,她果然惊惧交加,圣令灵子逸散,被藏在附近的我给捕捉到了。”
说着他哈哈大笑:“妙啊,谁能想到人界首宗宗主渊清真人的关门弟子,竟是魔界圣令携带者,下任魔尊。”
“你说渊清真人若是知道这事,会是什么表情?”
王凌波似笑非笑的看他:“你怎知他不知道?”
饶是卯湘见惯阴谋,闻言也是脊背一凉:“真的假的?”
王凌波:“八成吧。”
卯湘笑不出来了:“论邪门诡计,还得是人界,我等妖魔鬼怪自愧不如。”
接着有拿出一块玉佩交给王凌波:“这是与宋檀因联络的成对法器。”
说着凑近她道:“虽然我俩是一国的,但有时见识你的手段,我都百般庆幸自己不是与你为敌的一方。”
想想吧,宋檀因本就惊惧于自己魔尊身份,受‘林琅’胁迫不得不受制于他,结果对面的‘林琅’竟不是本尊,而是与她本就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都忍不住为宋檀因掬一把同情泪了。
这人能活这么久,真该庆幸自己是天道宠儿,出身尊贵仙姿不俗,但凡王凌波也是个有仙缘的,有一个算一个包括赵离弦在内,此时也不可能还全须全尾。
王凌波将那玉佩攥在手中:“宋姑娘可有大用,没准能换个大的。”
接着有问道:“你可是还发现了什么?若只是这些事,不值当你急吼吼的冒着风险来见我。”
卯湘笑道:“瞒不过你,也是你我难得的运气。”
“也亏得你让我利用林琅的残灵伪造字条诱骗宋檀因,你自是知道我谨慎的,利用别人残灵栽赃嫁祸浑水摸鱼之时,总会提前寻踪感知,确保对方不在附近,以免露馅。”
“结果你猜我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