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数百条藤蔓拔地而起,冲着风蝉缠绕而去。

饶是风蝉再迅猛,面对这密织的天罗地网,也束手束脚,她只能本能的劈砍这些长势惊人的藤蔓,可真身在其中才是谁砍谁知道。

藤蔓不知是何品种,看外表倒不像那些秘境中凶险的凶藤,可却是质地柔韧,耐性惊人,她竟是无法一剑劈断,通常两三击才将其彻底砍断,端口上又会马上长出新藤,源源不绝。

风险的剑舞得密不透风,她的灵貂也与其默契良好,好似一阵剑网密不透风,可终究是蚁多咬死象象。

在一截细小藤蔓从她脚下破出,缠住脚踝时,风蝉便败局已定,因下盘不稳露出的破绽,让众多藤蔓打蛇随棍一般紧紧将其缠绕起来。

风蝉也不愿就这么认输,她手腕一翻,手中出现一张符篆,顺势贴在了最近的藤蔓上。

烈火灼烧,藤蔓的外表顷刻漆黑,好似下一秒便会发黑断裂化作灰飞。

她也是下了血本了,这等高阶火符,都在今晚这无意义的争斗中给耗费了,风蝉决定脱困后定要将那袁师弟痛打一顿。

至于叶管事,高低得让她赔偿自己几枚极品金丹,她有钱。

可火焰仍在灼烧,藤蔓仍紧紧困着她,急的同样受困的灵貂嗷嗷叫。

风蝉灵视透物一看,才发现那藤蔓修复的速度竟与被灼烧的速度持平。

“不可能!”她惊诧,此处并无灵力充沛的土壤,这藤蔓即便修复能力再强,这等高阶火符的灼烧下,自然得迅速调动养分修复力才能与之拉锯。

可哪儿来的养分供给?

风蝉突然想到什么,突然看向地上藤蔓底部那些铜钱大小的淤泥,那是被她劈随的莫名丹药。

是了以炼化的丹药为泥供给养分,支撑时间定比普通灵泥久,而火符能力却将要耗尽了。

风蝉心疼得滴血,可一柄剑抵在了她吼前,胜负已定。

被放下来后,风蝉率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灵貂,发现只是皮毛被火舌烤了下有些卷曲,心疼的摸了摸它。

接着颓丧道:“叶师姐惊才绝艳不减当年,我明日会放弃资格的。”

叶华浓递掏出几粒丹药,笑了笑道:“今夜是我任性了,连累风师妹,自然不能再让师妹自担损失。”

风蝉一看丹药,眼睛都直了,哪里还有凛冽高冷,哪里还记得那张火符,便是那看着手痒痒想揍他的袁师弟,此刻也变得眉清目秀起来。

这一刻突然间有种错觉世上都是好人。

怀着乍富的喜悦,见叶华浓他们离开灵兽峰往铸剑峰的方向去了,风蝉收起丹药,咬咬牙也跟了上去。

不能她一个人输吧?

铸剑峰的花阳此刻倒是没有练剑,但也还未休息,他对月擦拭自己的重剑,细心的做着战前保养。

听到几人的来意,又看了眼跟来的风蝉,便明白此事是推巨不了的。

花阳使重剑,因此自然牺牲了部分迅捷,他的作战方式与风蝉更相识两种极端。

风蝉是以功为主,意在迅速抢占先机斩杀敌人,而花阳简单形容他的特点便是以守为攻。

因此叶华浓并不能像方才的风蝉一样,利用对方的迅速和无物不斩的特点,将她拉入自己的陷阱之中。

当然她也有应对以静制动类型修士的陷阱,但叶华浓认为这样并不妥当,她不愿以更高阶的丹药压制金丹期的同门,胜之不武,因此今日斗法她所用全克制在金丹境内。

自然还有个考量便是她得证明自己有足够多样的解决问题的方式,因此不能以资源碾压之。

花阳很沉得住气,敌不动他不动,袁也站在场上有点焦急,但他也不敢在金丹期面前主动攻击。

叶华农在来之前已经喂袁也吃下丹药,再佐以符阵,二人此时是共感的,这让叶华浓有了借助修士灵力,使自己六感通明回到修士水平的时候。

但也仅此而已,此借力只能作用己身,却无法外放,要靠吸取别人能力为养分攻击斗法是不能的,但于叶华浓来说已经足够了。

足够让她有了面对修士时的反应力和洞察力。

此刻她手中出现一柄精致莲花木杖,花瓣如活般微微展开,袁也瞬间懵了,只觉得自己从未这么灵力充沛,犹如踏入云端,往日里的一切变得低矮。

叶华浓道:“用你全力攻击花师弟便是。”

袁也对此刻的感觉太过着迷,杏仁似的胆量跟喝了桶熊胆汁大补似的,竟也想对着金丹境一试自己此刻能耐。

提着剑便攻了上去。

袁也自己不知周身发生何时,但花阳和风蝉却是神色巨变,看着叶华浓犹如见了鬼。

[78]第 78 章

因为在风蝉和花阳的神识感知下,原本修为只处于筑基初期的袁也,此时境界竟来到了金丹大圆满。

随着袁也的进攻,花阳的体会是最深刻的,原本以袁也的修为,哪怕花阳站着不动,只启用简单的防御招式,对方便伤不得自己分毫。

但此时的袁也攻击力明显也超了筑基范畴,虽不如真正金丹大圆满的威势,却也与他本该呈现的强度有天壤之别。

花阳震惊之于不得不收敛轻视专注抵抗,他的武器是重剑,是攻击与防御并修的路子。

袁也到底与其相差的不止是修为境界,还有经验参悟以及修行了更高级别剑决的累积,因此攻势虽猛却显得杂乱。

他的有效攻击并不多,大多是打在了花阳的重剑上。

那剑随着他的攻击,上面不断出现裂痕,分明是比寻常宽大数倍的武器,此刻看着竟脆得不堪一击。

待重剑上布满裂纹时,兴奋上头的袁也都有些心惊胆战了。

他收敛了些许攻势道:“师兄,要不咱认输吧,你的剑要碎了啊。”

花阳自知此时思索无益,总归炼丹的事,他再琢磨也想不出所以然,便干脆压下震惊疑惑,专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