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徐士廉是第一次对方芃提要求，并不好开口。

“去游泳的话，我没办法进女更衣室，可是苗苗还太小，我不放心她一个人，所以你可不可以……我是说有时间的话……”

方芃直言：“我和你们一起去？”

徐士廉点头。

方芃没有丝毫犹豫：“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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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可以让他们俩做一些可以肢体接触的事情了

第6章 破层

方芃自这个酒店建立就在这里办了会员，到现在已经有三年了。酒店等级较高，在这儿办健身卡的人寥寥无几，哪怕方芃和徐士廉约的时间是周末，算上教练也只有两三个人在泳池呆着罢了。方芃徐士廉带着苗苗一来，连教练都说“今天算是热闹的”。

方芃带着苗苗去换衣服，徐士廉给小姑娘准备的是比基尼配一件吊带裙，她在方芃的帮助下穿完之后，站在镜子前欣赏了自己好一会儿。

方芃的泳衣就是普通的女款连体，这件衣服她穿了半年，没有破没有烂，也就不曾换过。之后她害怕苗苗冷，又给她裹上了浴巾，苗苗披着浴巾，模仿电视里公主的袍子。

“你游过泳吗？”方芃问。

苗苗说没有。

方芃牵着她向泳池走：“那今天就试一试。”

徐士廉已经站在泳池边上等她们了，正在和教练交谈。方芃远远看到他一道消瘦的背影，平时总穿着宽松的衣服看不出来，他脊背是挺值的浑身受但能看到腰线。

徐士廉转过头看到她，方芃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徐士廉的身体和目光都有些僵，然后单单盯着她的脸看：“你来了，我刚和教练聊了一下，本来不想下水，但教练说孩子第一次游泳的话，父亲最好在旁边一起。”

方芃问他：“那你正好也活动活动。”

徐士廉腼腆一笑：“我很多年没有下过水了。上次定时游泳，还是在大学。”

说到大学，方芃脑海里又浮现了那个挑染一头粉头发、像樱花树一样的徐士廉。

徐士廉又问：“我也要跟着游吗？”

教练说：“不用，你跟在孩子旁边就好。”

泳池的深度是一米六，徐士廉和方芃都可以正常站立，苗苗却是要被完全淹没的。脚踩不到底的苗苗不敢下水，带着游泳圈也不行，徐士廉只好对她说：“爸爸抱着你好不好？”

苗苗终于答应了。

方芃说：“那你们先练，我去游几圈。”

她游去了泳池的另一边，另外的两个客人也在那里，本来在聊天，看她过来，竟然一起往她这边看。方芃觉得奇怪，结果还没等她做什么猜测，其中一位客人竟然主动来搭话：“你们是一家三口一起来的吗？”

方芃没明白其中意思。

“我刚才看女孩叫那个男人爸爸，那个男人好年轻啊！看起来只有二十多。你看起来也很小，你们一家子都保养的好好。”

有那么一瞬间，方芃想采用模棱两可的答法，比如“哪有”，可以理解为对“年轻”的回应，也可以对应“一家三口”。她刚想这样答，忽然想到了苗苗。占徐士廉便宜是小，可如果苗苗在，就引申成假装她的继母，这非常无耻。最终她还是说：“没有，我们不是一家子，我们是亲戚。”

对方还是热情地夸奖道：“但她爸爸看起来真的很年轻啊。”

他们寒暄了一会儿就开始各游各的，方芃游了几个来回，一抬头，看见徐士廉往这边走，她问：“苗苗一个人没问题吗？

徐士廉说：“教练说了，我在她旁边她总要人抱，现在她不怕了，让我走开些。”

方芃感叹：“她真的很粘你。”方芃两岁就被送到幼儿园，又和父母分了房间睡觉，她自小独立性比同龄人要好，像苗苗这么大的时候，一天到晚只有晚上七点之后父母回到家里才有亲子相处时间，其他时间不是和老人在一起就是和保姆在一起。

徐士廉笑：“有时候孩子太粘人也不是好事。”

“粘人也就这一两年的事情，等她学业忙起来，你自然也就空下来了，”方芃意有所指，“你不觉得，可以给自己安排点别的事。”

徐士廉接道：“我现在画漫画的时间是充裕了。”

“只有漫画吗？”

徐士廉看着她，没说话。

“苗苗在身边的时候你的生活是家务苗苗和漫画，现在苗苗不在身边，你甚至家务都懒得做，只剩下漫画了。你不觉得这么一大块空白，它需要做点别的事填起来吗？”

徐士廉沉默了一会儿，说：“有时候是觉得空，但也没事情可做。”

方芃说：“其实你之前做的事，没必要都取缔了，不需要那么大变化，以前你做给苗苗的，现在做给自己不就好了吗？”

徐士廉摇摇头：“我不想做给自己。”

方芃给他举例：“比如你之前买的香薰是苗苗和她妈妈喜欢的，现在买成自己喜欢的味道。”

徐士廉看起来若有所思。

方芃继续问他：“你喜欢什么味道的香薰。”

徐士廉思索着说：“苗苗喜欢果香味的，她妈妈喜欢木调，我平时一般买的都是果香和花草檀木香混合的。我倒是无所谓，没买过香薰，倒是几年前入了一个TF的绝迹倾慕，只可惜我不太出门，用的场合也少。”

方芃对他说：“那下次我们见面，你能用给我闻吗。”

徐士廉笑起来，眯着眼睛卧蚕很饱满：“当然可以。”

刚才那几个客人说他年轻，远远看起来确实是少年的样子，可是细看眼角的笑纹是比年轻人要深。方芃想他前妻一定是个很精干的女性，可长期在外应酬工作，身上难免有社会气质；而徐士廉恰好相反，所谓家庭主夫，如果换个角度看倒像是象牙塔，他鲜少接触江湖，做着自己喜爱的创作，和同龄人比起来，确实更显小，只是没有社会人的生气。在离婚之前，他一定比现在看起来还要纯真，方芃可以理解前妻作为一个女性无法接受自己的背后没有丈夫的支撑，但婚前商量好的事情婚后又因此而反悔，也不是负责的举动。当然，方芃不想评判徐士廉的婚姻，她只是看着他，把自己带入前妻的位置，她怎么舍得抛下他。她哪里会让他说不出喜欢的香味，不想做一些事给自己，她想对他说“你带我去做你自己喜欢的事吧”。徐士廉激起了方芃一个二十岁小姑娘对于三十岁中年人的保护欲。而沉迷其中的方芃并不觉得这样有多可笑。

徐士廉身子潜在水里，露出脖子来，对方芃讲：“说实话，我差不多忘了游泳的动作了，现在在水里只能飘起来。”

方芃身子向后一仰，漂在水面上：“哦？那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