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听完陷入沉默,沉默地抽着菸,母亲则掩面而泣,哭着说我就知道他是个怪物。然后母亲激动地抓着陈嘉竹,对着他说:“宝宝,就算是为了我们家,这件事情你绝对不可以对别人说,不然我们家会毁掉的!”

陈嘉竹感觉到有目光刺向他,他回过头一看,竟是站在楼梯口,似笑非笑的陈龄。那一瞬间陈嘉竹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错得离谱,可一切都来不及挽回了。

在那之后,日子依旧在继续运转,陈龄养的柯基身体愈发不好,陈龄隔三差五就会带柯基去宠物医院,后来陈龄因为全校第一的在校成绩被保送帝国大学金融系时,那只柯基因为先天心脏病离开了。柯基死掉的时候,陈龄一滴眼泪都没掉。

陈嘉竹喝了口咖啡,苦涩的,大人的滋味在他的口腔中蔓延开来。他凝视着坐在对座的黎业,听沈臻说起黎业的时候,他感到不可思议,一个omega竟能强势到这种地步,实属罕见,更让他不解的是,陈龄的表现跟沈臻说的完全不同,他从陈龄眼中看见了那深沉扭曲的爱意,陈龄很爱黎业,胜过爱任何人。

他讨厌黎业,非常。

黎业抱着双臂:“陈龄知道你私下来找我吗?”

陈嘉竹微笑着:“你不告诉他,他就不知道了。”

黎业挑眉问:“所以你找我是为了什么?”

“虽然这么说很突兀,”陈嘉竹掷地有声,“但我会给你五百万,请你离开我哥。”

【作家想说的话:】

宝子们求票票~~~陈嘉竹不知道黎业是白龙会的人

第58章 发情期时的omega非常脆弱敏感,需要alpha的陪伴

黎业拿着五百万的支票回家时,陈龄还在工作。黎业并未革除掉陈龄的职务,而是让陈龄继续坐着白龙会会长的大位,而他这个真正的会长则藏身于幕后,安静注视着一切。他也不担心陈龄会篡夺他的权势,除非陈龄想彻底跟他撕破脸。

机械腕表上的时针指着三,黎业打了个呵欠,他还可以小憩一下。

黎业拿过黑猫玩偶抱在怀里,侧卧在沙发上,给自己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一个蜷缩的姿势,睡意渐浓,他很快就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黎业嗅到了陈龄的酒香。黎业缓缓睁开眼睛,他的身上被披了件风衣,充满陈龄的信息素味道,陈龄回来了。黎业坐起身子,风衣滑落至他的腰际。黎业伸了个懒腰,腕表上的时针走到了五。

黎业抱起那件风衣,把脸埋在风衣中磨蹭,贪婪地汲取着陈龄的味道。要说最近有什么大事,那就是黎业的发情期到了,以往黎业都是靠抑制剂生生熬过去,代价是副作用愈发强烈,往后每一次注射的剂量都会向上提升。

发情期时的omega非常脆弱敏感,需要alpha的陪伴,这一次黎业原本也想直接注射抑制剂来省去麻烦,但被陈龄知道后,家里的抑制剂全让陈龄藏了起来,没有抑制剂的压制,加之副作用的反噬,这一次的发情期来得汹涌急遽,而且时间远比寻常omega要长上许多。

omega在发情期时都会拿有伴侣气味的衣服、物品,来给自己筑巢,哪怕是身为s级的黎业都没能倖免。黎业抱着风衣回到卧室,他在那张双人床上筑了一个巨大的巢,陈龄所有的衣服都被他搬到床上,一层一层地堆叠,围成一个圈。黎业压抑住扑进巢里翻滚的慾望,把陈龄的风衣丢进巢里,吸吸鼻子,往陈龄所在的书房走去。

在陈龄正式进入白龙会后,黎业把家里空出来的房间给了陈龄,让他自个儿改造成书房。陈龄的书房被布置得很温馨,整体色调是柔和的米白色,墙壁上贴着可爱的Q版柯基犬璧贴,窗边摆放着一排绿植。

黎业斜倚着门框,定睛注视坐在书桌后方的陈龄:“你不是要去十七区出差五天,怎么第二天就回来了?”

“生意谈完我就赶回来了。”敲下最后一个字,陈龄阖上笔记本电脑,朝黎业展露笑颜,“你现在是发情期,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如果你给我抑制剂,你就不必提心吊胆了。”黎业凉凉道,“你逃跑的那半年,我就是靠抑制剂撑下来的,没理由现在不行。”

“但是抑制剂很伤身体,长期注射抑制剂跟慢性自杀没两样。”陈龄站起身,走向黎业,肆无忌惮地释放出他的信息素,“现在有我陪在你身边,你不需要抑制剂。”

黎业的身形摇晃了下,他扶住门框,压低声音警告:“陈龄,你够了。”

“不要拒绝我,业业。”陈龄拥抱住黎业,“你现在是个脆弱的omega,你需要被我标记。”

陈龄亲密地舔吻黎业的耳畔,喘息炽热,似沾了滚烫的情慾,教人迷醉。他沿途亲吻着黎业白皙的肌肤,惹得黎业一阵轻颤。

黎业伸手回拥住陈龄,双手紧抓着陈龄的衬衫,声音微磁,像慵懒的猫:“我还没吃晚餐。”

“不着急。”陈龄含住黎业柔软的耳垂,“业业,操死我吧。”

黎业的呼吸一滞,陈龄的视线一阵旋转,他被黎业推倒在沙发上,黎业押了上来,粗暴地解开他的衬衫,几颗扣子就似黎业的理智那般崩落开来,黎业抚摸着陈龄的身躯,清冽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出,两股信息素缠绵地交织在一起,终是一室旖旎,春光灿烂。

欢爱后的陈龄换上丝绸布料的黑色吊带短裙,赤裸着白净的双腿,漫不经心地在家里晃悠,每次踏步都隐约能窥见裙底下的风华,妖娆勾人,被情慾浇灌得艷熟到骨子里,媚态浑然天成。

陈龄晃到厨房中岛,中岛上已经摆好了前菜、汤品。陈龄拉开高脚椅坐下,支手托着脸颊,目不转睛地看着在厨房里做饭的黎业,黎业穿着浅色系的居家服,背对着陈龄,露出的一截后颈白皙漂亮,看得陈龄很想咬下去:“为什么不直接叫外卖?”

“原本我就是打算自己做饭的。”黎业没有回头,把牛排起锅,放进摆缀好的方盘,他拿过熬制好的酱汁倒进锅中大火加热,仔细搅拌,不消片刻那酱汁冒起白烟,香气飘飘,黎业关上瓦斯,把酱汁舀进盘中。他拿过布巾擦拭双手,脱下围裙,端着两盘牛排放上中岛,“去准备刀叉。”

陈龄朝黎业招招手,示意黎业凑近,黎业困惑地倾身向前,陈龄勾住黎业的下颔,在黎业的脸颊上烙下一吻,在黎业发作前跃下椅子,兴致盎然地去橱柜里翻找餐具,顺带从冰箱里捎了一瓶香槟。

用餐的时候,黎业忽然道:“有件事我刚才忘了告诉你,今天陈嘉竹约我见面。”

陈龄没有停下刀叉,黎业不是那种会告状的性格,只是在单纯跟他分享这件事情,而事情早已有了结果,从以前就是这样,黎业的个性太过独立,遇到任何问题都习惯自己扛下来解决,大学时期的社团经理便是如此,一个陈腔滥调的老套故事。以前陈龄还不觉得黎业这样有什么不好,但现在陈龄感觉到自己被抛弃了,必须得追上去,紧紧抓住黎业。

“他跟你说了什么?”陈龄动作一顿,“能告诉我吗?”

黎业用汤匙舀了口土豆泥,含进唇中,细细咀嚼后嚥了下去:“他似乎很喜欢你,不是亲人的那种,而是情人间的喜欢。为了让我离开你,他甚至给了我一张五百万的支票。”

“你收了吗?”

“收了。”

“嗯......嗯?”陈龄错愕地睁大眼睛,“你收下了?”

“对,所以等发情期结束,我要去当旅行青蛙了。”黎业郑重地说,“我一定会寄明信片给你的。”

“那我身为旅行青蛙的家长,只能亲自去把旅行青蛙接回家了。”陈龄幽幽道,“我会还给陈嘉竹五百万的,你别想抛弃我。”

“你哪来那么多钱?”

陈龄忽然露出羞涩的微笑:“我以前就有在搞投资,最近户头里的股票又涨了,总资产快要一个亿了。”

黎业回想起陈龄那份钱少事少离家近的工作,合着陈龄根本不缺钱,纯粹是用工作在体验生活的。黎业表情微妙,但没多说什么,吃完晚餐后,洗碗盘的重责大任落到陈龄身上,黎业用这段时间去浴室洗了个澡,洗完澡的黎业浑身飘然,坐回了客厅,打开电视。

陈龄也走到客厅,捱着黎业坐着:“陈嘉竹跟你说了什么?”

“他不想我跟你在一起。”黎业说,“所以他跟我说了很多你以前的事情,包括他小时候看见你杀人。”

“你会因为这些事情离开我吗?”

“不会,因为我以前的生活比你刺激。”黎业淡声说,“不过,假设他说的都是真的,陈龄,你是不是有反社会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