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军只说让他查这事儿,并没有把那人的名字告诉他。这军官估摸着单军认识那个被调走的,要不然怎么想起来翻这档子旧事儿呢? “算是吧。”

单军没多说。“我就想知道,当年,谁办的这事。”

军官看着单军的脸色,也猜到一些原因。可这事,不容易查。“我问了西边儿,当年咱们军区出去那三个人都平安回来了,各自有去处,你放心。嗐,人没事儿就好,当年为什么调他去,要真没什么线索,可能也就是

巧合,差这么个人,谁说得清呢。”

这军官说的也是实话。好几年过去了,物是人非,机关里办事的干部流水一样的来来去去,就算里面真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原因,这种涉密的事,现在想再翻,也查不到什么实证。

“不过,你要真想查,我倒是问到个情况。”

军官避开了人,靠近单军,低声:“有个人,可能知道内情。”

单军抬起眼皮。“谁?”

“程参谋。”

“程参谋?”

单军在脑子里过了一下,不记得这号人。

“哪个程参谋?” 军官说了一个人名,单军没印象,也确定不认识。

“这人是谁?”

“几年前是机要处的,没多久就高升了,去了干部处,后来选调调走了,一开始去了XXX,”那军官报了个代号,内部人才知道的地方,“后来就不知道了,听说脱密期过了以后,转业去了南方。”

“这人为什么会知道?”单军狐疑。

五年前负责调动的几个军区干部,包括领导,单军都认识,查周海锋档案的时候,都找过他们,如果有这么个人,单军不会毫无印象。

军官欲言又止,想了想,才开口。

“军军,这事儿,我只能说到这了,再说,就犯纪律了。”

单军能找到他,他在的,就不是一个一般的岗位。他能打听到一些传言,可这些传言,未经证实,不能放到台面上。保密守则在那儿,他能向单军透露的,也就这么多,剩下的,只是猜测,他也只能暗示。

单军明白,点了点头。有这么个名字,就够了。不会让这朋友为难。

“谢了,哥们儿。”

单军一手拿下烟,一手揽过他的肩膀,拍了拍。

看着单军要走,那军官犹豫了一下,还是喊住了他。

“军军!”

单军回头。

“程参谋的事,你可以问问你那个朋友。当年,程参谋找过他,他自己应该是最清楚的。怎么,他没跟你提过?”

单军一愣……

军区招待所,在大院边上一个独立的院里。

招待所虽然已经有了年头,但建得很气派,花丛环绕,流水潺潺。月光下,一个身形矫健的军人进了招待所,径直上了三楼。

到了三楼走廊最东边的房间,他敲敲门,没反应,手一推,门没锁,是虚掩着的。看着屋里空无一人,单军一愣。

回身四下一打量,都没人。

在将军楼住了一晚后,周海锋还是没留在单家,去了招待所住。

虽然老政委夫妇客气地留,但是毕竟周海锋已经不是勤务兵了,在这儿做客就得麻烦老俩口,单丹带着孩子们这几天也住在家里,周海锋一个大男人同住着,也不合适。何况单军难得回到家,一家人有太多体己话要说,当着外人也不便。

周海锋住了一晚后,就主动去了招待所。

单军倒也没挽留。

在家里,哪儿哪儿都不方便。就算关着门,也不够自在。

招待所多好,想办个事儿,俩字儿,随时。

周海锋过去住的阁楼,当初走的时候已经收拾打扫干净,连钥匙一同还给了亲戚。这次回来,虽然那地方还在,上着锁,这几年也一直空着,但休假时间短,随时准备回到边防,他们也没有在市里长住的打算。

周海锋给单军打了电话,约好了晚上在招待所等他

第85章

单军开了灯,走到窗前,向楼下的后花园望了一眼。

花园里亮着路灯,将亭台楼阁照得朦朦胧胧的。花园里很安静,造景的假山瀑布发出流动的流水声,将夜衬得更加寂静。隐隐绰绰的花丛中间,似乎有正在散步的人影,单军还没看清那人影,就敏锐地察觉到背后轻微的动静。

特战职业性的身体反应,让他的身体本能瞬间做出反应,远远快于他的大脑。

来自背后急速的风声很快,单军下意识地绷紧了背部肌肉,闪电般地转身发动攻击,先发制人。他的擒拿被格挡住,但单军的擒拿不过是虚晃一枪,腿上凌厉而猝不及防地攻向对方下盘,碰上的是硬碰硬的对招。

这不过是瞬息之间,房里的灯光灭了,一下变为黑暗。

无声的黑暗和迅疾的交手,令空气里的浓度骤然浓烈紧张,靠近而缠绕的呼吸之间变换着令人屏息的速度与较量,充斥着的男性的猛烈,阳刚,和攻击性,点燃着猝然爆发的火星,将整个房间瞬间变为充满了胜负欲与斗志心的激烈碰撞,而这只不过都发生在几秒之间。

单军眼力过人,手上迅疾横切,猛然拿住了对方的手肘,膝盖一顶困住他攻势凌厉的下盘,猛然扭转手腕,一个精准厉害的锁技,将对方狠狠困进了他用身体形成的锁字桎梏之中,紧紧地推在窗台上,让他被他的力量和技巧锁死了,再也动弹不得。

被困住的身体还试图做出反击,解开被制服的困境,但试了两下徒劳无功之后,终于放弃了,发出了低沉的笑声,连带着胸膛的震动。

单军手臂一紧,贴上去问:“还打吗?”

周海锋笑着喘着气,拍了拍墙示意:“行了行了,我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