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军粗野地说,周海锋如此禁欲,很少说涉及床笫的粗话,可一说起来,让单军简直受不了。
本来就在窜的野火被周海锋挑得蠢蠢欲动。
“到底是谁流氓?”
周海锋隔着衣服按住了单军不安分的手,笑得宠溺。
“怎么的?我第一天对你耍流氓啊?”
单军剑眉飞扬,一副无赖样,偏偏在他那张脸上,这副无赖帅到无可救药。
“再说了……”单军一个坏笑,探身在周海锋耳边,一字字地送入他的耳鼓:
“我不怕你流氓,就怕你不流氓。”
话音刚落,单军的手猛地把周海锋的裤子往下拽,周海锋没提防他的突袭,忙笑着阻止他闹腾,俩人正闹成一团,门外走廊传来人来人往的说话声,周海锋一把将单军制住:“别闹!”
“你撩我的火,又不负责啊?”
单军嗓音粗噶。
“……要不是在这儿,昨晚上就办了你。”
周海锋粗鲁地说,看着单军,毫不掩饰他的目光。
昨夜,他是强忍着没要了单军,这一夜,他只想让单军彻彻底底地痛快。
“少说大话,你欠我的还早着,想一次就还清,有那么便宜的事儿吗?”
单军大喇喇地就着被周海锋制住的姿势,半躺在床头,勾起嘴角。
周海锋俯视着他,却没再说话,也没再嬉闹。
空气安静下来,周海锋半撑着身体,低头注视着单军,他的目光在单军的面孔上,描摹过他的眼睛,脸庞,反复、无声地凝视。
“……怎么了?”
单军问他。
“没事。”
周海锋低声,低得几乎没有听见。
“看看你。”
周海锋说。
单军也没再说话。
他仰着脸,目光和周海锋凝视他的目光相接,他们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彼此,直到周海锋伸出手,手掌轻轻抚起单军额头的发茬,向上抚去,似乎要把单军看得更清楚,每一寸都不放过。
单军抓住了他的手,拉到面前。
单军低头看着那只手,周海锋意识到什么,要把手抽回,被单军牢牢地抓住。
上面的冻疮虽有好转,但是几年的严寒在这手上留下的创口,裂口,仍然那么醒目,刺眼。
单军把这只手拉到唇边,抬眼望着周海锋,深深吻住了那裂口……
周海锋霍然俯身,猛地搂住单军,堵住了他的嘴唇……
……失控、火热、急迫的吻之间,周海锋听见单军粗重、凌乱的话语:
……昨晚你说的……再说一遍!……
周海锋收紧双臂,把单军紧紧地搂在怀中……
当天,周海锋还是坚持出院了。
他的伤复查过,都是外伤,没有大问题,周海锋知道医院资源紧张,不想占着床位,这个单人病房还是赵锐特地找了院长安排的,周海锋把它留给更需要的人。
这道理单军也明白,两人清理完毕,见伤口没发炎,单军也就没再坚持,那边林威和唐凯也来了,唐凯一见单军就指着林威说:“这小子,一大清早地就闹着要来,闹得我头疼,我都跟他说了,班副起不了这么早,得多休息会儿,怎么也得下午了再来,偏不听,我是好说歹说才拖到现在呀!”
唐凯对着单军,一脸“军军,我尽力了”的无辜表情,不是他不帮忙给他俩多留点儿二人时间,实在是这个小子倔得像头驴,就算在门口干等着他也要来,唐凯这么鬼灵精的人,都没辙了。
林威对周海锋什么样,单军又不是不知道,他关心周海锋的伤势,单军不会计较。让他俩帮着收拾收拾出院,这边单军正为周海锋办出院手续,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军哥!”
单军一回头,身后一个穿海军制服的军官,又惊又喜地打量单军:
“还真是你?”
“……陆猴儿?!”
单军仔细一搭眼才认出是谁,一懵,一拳头砸他肩膀上:
“你小子怎么在这儿?!”
“可不嘛!咱至少三四年没见了吧,在大院儿都碰不上,居然在这儿碰上你!”海军军官也激动不已。
这是单军在军区大院的熟人,兄弟,外号陆猴儿,家是海院的,也是个高干子弟,海院和空军大院都离单军那院儿不远,当年军区大院和空军大院茬架茬得狠的时候,海院也没少掺和,这帮军区大院的子弟哪个不是一茬茬的架茬出来的,这个陆猴儿和单军就成了跨院的弟兄,没少一起干架,也没少一块儿泡妞,跟单军那帮发小也都熟。后来这哥们儿毕业当了海军,去了东海舰队,单军军校毕业去了特战,两边都是不着家的人,上军校之后就见过一两次,这几年更是一次也没碰上过。这冷不丁突然在这大西南的边陲城市里一个医院里碰上了,这几率,跟中彩票了差不多!
这陆猴儿过年时刚刚回家休了年假,这一趟到西南是办事来了,随行的一个战士闹肚子,他带他来部队医院开点药,在这儿看到单军就觉着背影忒像,又觉着压根不可能,都没敢认,没想到真是,俩人这一碰面,自然是惊喜,高兴。
“军哥,你怎么跑西南来了?”陆猴儿刚一问,就打住了,“得,你们干特战的,我不能多问,懂!”
单军对陆猴儿介绍身边的周海锋:“来见个熟人,你也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