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门外的巨响毫无意外引起了室内三只虫族的注意,他们的身躯立即开始加速虫化,为战斗做起准备。

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林斐。

林斐看着那只肢体残缺的金瞳虫族匍匐地爬过来,听着耳边一重又一重发出“MAMA”音节的呼喊,脑中思绪混沌纷乱,一个他曾彻夜未眠思考过的问题重新浮现:

MAMA……是什么?

是周而复始的幻觉,是折磨他十数年的噩梦,是在他即将死去的时刻也会出现的诡异幻觉。

为什么?为什么只纠缠他?

虫巢、孩子、原初种、蜜液、“母亲”……无数林斐从未深思过的细节纷至沓来,嵌合在一块,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林斐忍不住想要去探索其中的奥秘,身体深处的饥渴却打断了他的所有思路。小腹、胸口、后背、心口传来火烧一样的灼热,令林斐头痛欲裂,灵肉分离。

他的大脑全被对食物的渴望所占据,像生锈的机器一样,无法运转,分不出一丝一毫清醒理智去分析理清其中的玄机。

他坐在雄虫身上,想要暂停,想要逃离,想要思索呼之欲出的真相,可他的身体却贪恋肉体的欢娱,诚实地坐在雄虫身上颠簸,享受欢爱,释放虫香,诱惑雄虫,视外面那群精神暴动濒临崩溃的雄虫于无物,视林斐本人的意愿为无物。

埋在林斐体内的兰德的东西因雄虫虫化而膨胀、变形,硕大滚烫到常人根本无法忍受,林斐攀着维亚后背的手蜷起,指甲深深陷入维亚脊背精壮的肌肉,酡红的脸上热汗与泪水淋漓,带着哭腔,他喘不过气来摇头想要喊出“停下”,可是说出口的话却变成了“给我”。

祂的呼喊无异于一剂极致猛烈的情药。

维亚啃咬林斐乳头的动作更凶蛮,兰德则掐着林斐的腰,立即开始了更凶蛮的顶弄。

林斐被插得神飞魂散,他修长的脖颈后仰,张开嫣红的嘴唇,想要汲取氧气,然而在极致的快乐与痛感中,他甚至无法呼吸,快要窒息的身体失控地抽搐。

不知道抽插了多少次,兰德阴茎上的倒刺、肉齿膨胀,把自己的器物牢牢锁在林斐腹腔内部,蛮横地冲撞腔道内部的柔软。林斐受不住地扭动身体,突然,他闷哼一声,兰德浓浓的虫精射入了他腔道深处,被注入的瞬间,林斐小腹部的肌肉痉挛起来。

腔道内部被炽热滚烫的生殖器填满,此刻又注入精液,没一会,林斐平坦的腹部隆起小小的弧度,撑得要命。

久违的满足感从二人交合之处传来,驱除了林斐身上经久的饥饿,让林斐体内饥饿的火焰短暂平息,食欲被满足的瞬间,林斐重获了短暂的清醒,也重获了掌控自己身体的力量。

获得力量的瞬间,横亘在林斐与外界之间的隔膜突然消失了。似雾非雾的遮挡散去,鲜活真实的感受出现,那些幻梦般的体验被撕去了遮羞布,彰显了一个事实:一切都是真实的。

林斐脱力倒在维亚肩头,大口大口呼吸,细细的脖颈上青筋凸起,像是承受了不能承受的痛苦。

他不敢置信。

他不敢置信,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将死的幻觉,而是真实发生,真实存在的。

“不是幻觉?”林斐唇瓣颤抖。

与雄虫肌肉相贴的触觉,身下酸痛的感受,一遍又一遍告诉他,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外面哄闹的撞击声再次袭来,混杂在林斐耳边持续不断的“MAMA”声中。

林斐泪眼朦胧地侧过头,视线中,不远处金属材质的大门正在一点点变形。

随着一阵牙酸的刺耳噪声,一只钳肢刺穿了厚实的门板,而后,更多只钳肢穿透了门板。雄虫的嘶鸣声从变形的门后响起,透过那些洞开的密密麻麻的口子,能看见了虫族凸起的硕大复眼,都闪着幽幽的仇恨的荧光。

如有所觉,那几双闪着荧光的复眼一动,正正好与林斐对上视线,无机质的虫族之眼中爆发出浓郁强烈到恐怖的情绪。

林斐眼瞳涣散地看着它们的复眼,口中仍然呢喃地问“不是幻觉?”

轰隆一声,安抚室大门彻底报废,安抚室外的虫族们冲了进来,它们强壮的翅翼刮起狂风,当风刮擦过林斐的面颊,真实的感觉显现,林斐得到了答案:“不是幻觉。”

身形庞大的虫族的出现,宽广的安抚室都显得拥挤,气氛压抑冰冷,空气中弥漫开血腥气,还有……食物的香气。

完全虫化的虫族,外形狰狞、丑陋,林斐从来是害怕的,也是嫌恶的。

可是这一次,看到它们,林斐腹腔内某个器官因饥饿绞紧。

兰德射入他体内的精液只是短暂舒缓了饥饿,很快就被消化殆尽,林斐的身体蠢蠢欲动,它需要更多、更多的食物。

林斐察觉到身体中那簇火焰开始重新燃烧,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

他想要逃避,想要离开,他不愿接受。可是他的身体却化作囚禁灵魂的肉笼,困住他,束缚他,代替他,自己驱动起来。

盘桓在室内的虫香浓度悄无声息地升高。

林斐看到自己抬起一只手,朝有着三角形虫脸的虫族招了招。

别过来……林斐在心底喊。

林斐身前那只雄虫,在闻到来自母亲的引诱的香气后,复眼闪动,下一秒,他缓缓地走了过来,因为失去了最重要的钳肢,一时无法掌握平衡,他的步伐有些踉跄,却依然无比坚定且沉重。

……

不要。

别过来。

给我滚开。

林斐看着雄虫们靠近的步伐,在心底声嘶力竭地喊叫,竭尽全力想要站起来逃离。但他的身体无比僵硬,悬在空中的手臂仿佛不属于自己,无法动弹。

与此同时,室内的虫香更加浓郁,大雾一样笼罩整间安抚室,足以酥软心骨,雄虫们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视线中只有招手的模样,耳中只能听到母亲叹息一样的呼喊“过来,给我”。

“MAMA,”虫鸣声从它们口中发出。

……

天旋地转,林斐躺倒在台基,一双眼睁得很大。血丝爬上他的眼瞳,他光洁的绿眸倒影出扑上来的雄虫的身影,倒影出安抚室穹顶厚重的壁画,直到泪水沁出,水波破碎了他眼眸中绿色的湖泊,模糊了视线中的一切事物。

在浓郁如蒸的香氛中,他仿佛也变成了蒸腾着烟雾的湖泊,无声无息地容纳进入的野兽。水波涌起,眼中的世界剧烈晃动,笼上了淡淡的血色,血色渐渐浓郁,淤积在一块,最终形成一片无边无尽的浓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