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人杰身形一闪,眨眼功夫,人已消失在殿外。

悲凄的箫声复又响了起来。

仍是那首无名的怨曲,却仿佛蕴着无边的怨气,似未亡人的凄怨,似分别的情人的不甘,似壮志难酬的苦恨,又似深仇难报的怨愤……这世间种种的怨恨交织,尽数汇在那支通体乌黑的长箫当中,声如鬼哭,铺天盖地的怨气让人顿觉天旋地转,目眦欲裂。

血魔功需活人血肉喂饲,而这血魔功之中最最速成的哭箫,则更是需在九九八十一日内饮五百人之血肉,方可大成。

宋人杰如今还差五十余人变至功成,虽比杨子方当年有所差距,但四百余人之怨气已尽附于乌金箫,定力差些的,在闻声之时,便立刻要爆体而亡了。

众人已提前用棉球堵了耳朵,却不曾想这宋人杰短短三个时辰内便取了数十人性命,功力见涨,竟需各自专注运功方能抵挡。

柳墨站在最前,耳听得乌金箫的呜呜咽咽的声调突地拔高,纵身提气长啸。

浑厚的人声夹杂着金石之音荡在长空之上,众人精神皆是一震。那箫声竟被压下一截!

宋人杰皱了皱眉,手中灌了八分劲力进了乌金箫,箫声蓦地尖锐,竟发出了竹片也似的尖音,被真力带着直穿耳道,像刀子一样扎人的耳膜。

柳墨胸膛嗡响,啸声中金属之声更盛,迸出黄钟大吕似的回响。尖利的箫声和厚重的人声在空中交织,甚至带起了嗤嗤的破空之音,风中的气流都有了实质,分明是一柄柄能够洞穿肉体的锋利飞刀,交织出笼罩整个傲徕峰的刀剑之网。

音功相争,不同于别的法门,是比拼内力,也是比拼气力。

习武之人气息悠长,除了平日吐纳,更有内力所撑。宋人杰年长,以人血练功,又有坚韧无匹的乌金箫在手,持久战恐对柳墨不利。尽管有玉碎决和流珠仙泉所辅,但柳墨究竟能够与他拼至何时,众人心中也无把握。

再者,高手相争,一息之间便决胜负。两人已成剑拔弩张之势,两股劲力紧紧咬合,相互角力,便如一根两端发力绷紧之绳索,此时任何一端突然撤去,一方失去制衡,必然两败俱伤,甚至当场血脉尽爆而亡。

是以,尽管在场之人都是当世顶尖,却没人敢贸然出手加入战局。

苏舒白捂着耳朵,看着柳墨头顶蒸起白雾,额头也有大颗汗珠滚落,顺着他古铜色的脖颈流到胸膛。那人好看的两道剑眉紧紧地皱着,口中啸声不绝,甚至还有愈来愈响之势,渐渐就将那尖利箫声盖了下去。

柳墨之前服下的仙泉,此时已经起了作用。但这同时也意味着……他丹田已空,原本的内力所剩无几。

玉水青和苏海行对视一眼,皆已准备在箫声弱下之后出手。

宋人杰双目尽赤,音波带起的劲风早已打散他的发髻,只见本来乌黑的发色竟然慢慢地变得花白。他蓦地提了一口气,箫声急转,节奏声音渐渐癫狂,突地一股厚重有若实质的阴狠内劲从他身上发出,夹杂着铺天盖地鬼哭似的音波气流,排山倒海向众人袭来!

“哭箫”最后一式,万鬼齐恸。

填海为茔,祭山作椁。苍生同喑,万鬼一哭。

柳墨目眦尽裂,将仅剩的气力尽数从丹田迫出,狮吼振聋发聩。

他听见了噼噼啪啪一连串的闷闷的断裂声,应是身上骨骼经不住两边强大力量的压迫,他的肋骨已经被根根震断。

玉水青迅速伸手护住了苏舒白的双耳,将浑身灵力尽皆聚于耳内。那箫声太猛太急,耳边嗡嗡之声不绝,头上如遭阵阵重击,疼痛欲裂。

玉水青紧紧咬着牙。

正当他无法支撑之时,箫声和啸声突然都戛然而止。

柳墨噗地吐了一口鲜血,整个人像被抽干了一样迅速苍白干瘪下去,身体摇晃了两下,被一旁的白玉圭接住,闪电般出手封住了他几个大穴。

众人看向宋人杰,看他仍然立在那里,眼睛低垂着看着手中的长箫。

一切声音都停了下来,峰顶之上万籁俱寂,静的让人耳鸣。

“噼啪。”

一声很轻的开裂声。

“噼噼啪啪噼啪。”

一连串忽大忽小的脆响,宋人杰握箫的双手忽然抖了一下。

那制式颀长的黑色长箫碎成了无数细小的碎块,宋人杰忽地仰面倒了下去。

白玉璧和苏海行抢上一步,几个起落到了他面前。只见那人双眼紧闭,脸上诡异地塌陷下去,鲜血自七窍涌出。手掌软瘪肿胀,已无气息。

“全身骨骼脏腑皆被震碎……”白玉璧冷笑一声,“倒给他了个痛快。”

[作家想说的话:⒉6⒈6852^ ]

完结倒计时!【握拳】

第28 章

2.6168⒌貮

27 知我何求(01)

柳墨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

玄水宗古籍当中只说流珠仙泉能够加速伤势痊愈,但具体功效却语焉不详。柳墨拼尽全力,那架势几乎是与宋人杰同归于尽了,虽然没有脏腑尽碎,但内出血和筋脉破碎却免不了。

他伤势过重,如果不是有仙泉和苏舒白的精水吊命,大战结束后,他活不过半个时辰。

床边软榻上,苏海行掐着苏舒白的腰不住顶送,两人均将真气游走至结合处,盼着尽快出精哺给柳墨。宋人杰死后,几人都是忙得脚不沾地,白氏兄弟到处奔走为各大门派伤员瞧伤,玉水青和姬楚之出面围剿血剑门余孽,苏海行负责整顿安抚各门派众人,但仍然会轮流与苏舒白交合,保证流珠仙泉的供应。

苏舒白目光涣散,张口喘着气,额头顶在被褥里,手肘已经撑不起来了,只能靠苏海行搂着他的腰做支撑。一天一夜持续不断的高强度交媾让他精神极度疲劳,但后穴仍然极其强烈的快感却让他的身体持续兴奋,疲惫和刺激交替着击打他的神经。当苏海行再次重重辗过那略有些粗糙的敏感点,苏舒白哑着嗓子颤颤地呻吟出声,浑身不住地颤抖,却被苏海行一把堵住了精关。他抖着手想去够枕头旁的瓶子,手指却软得什么都拿不起来。

蓦地,斜侧里伸出只修长却消瘦青白的手,帮他拿起了瓶子凑到身下。

是姬楚之。

苏海行松开扣着苏舒白精关的拇指,转而配合他茎身上下滑动,腰上也使了些力,回回都挤压到那个点。苏舒白哑声喊起来,下身淋淋漓漓出了精水,再也支撑不住,扑倒在榻上。

“歇一歇罢……剂量应该够了。”姬楚之在旁低声道。

苏舒白连应他的气力都没有。苏海行顶弄几下射在里头,将人翻过来,将余下的白浊擦在他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