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肖?”

贺群青摇头,默不作声的喝水,旁观三人点燃香烟。陈雨依在泛青的烟雾里长叹,林况起初咳嗽几声,蒋提白缓缓挠鬓角仿佛在想事情,等屋里彻底安静了,陈雨依突然出声道,“我估计刚才所有人感觉都不好,我也是,根本控制不住想法,这不就是那个什么,房间里的大象吗?越不去想就越会想,狗屁的灵魂伴侣。我说,要是刚才我想到的那坨臭狗屎是我的灵魂伴侣,那我岂不是也嗯?”

她说完警惕的看向蒋提白,等待对方的讥讽,偏偏蒋提白没拿她说笑,她倒纳闷的挑眉,才又看贺群青,“所以你不用怕,刚才到后半段,其实我也坚持不住了,索性放弃了,你看,现在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吗?估计这也需要时间的,我们在那个‘质变’发生之前,把问题解决了,不就行了?”

贺群青盯着手里的矿泉水瓶,在昏暗的光线里默读那上头的所有字,不让自己乱想,同时回应了一句,“好。”

“所以呢……你当时想到了什么?”蒋提白也坐了下来,伸展两条腿,反倒若无其事的再次提起,“是想到了,还是你已经看到了?”

噼啪清脆的响声,贺群青手里的矿泉水瓶被捏扁了,剩下多半瓶水猛然喷了出来。

“呲”

他对面的林况呆呆站着,低头的时候,手里香烟已经彻底被浇灭了。

陈雨依凤眼一眨不眨,蒋提白胸口深深起伏了一下,半晌,说,“我明白了,”蒋提白摁灭手里的烟头,“你绝对不能再参加孟蓓蕾的课了。”

第86章 第86章 晚间访客 看起来像是一套………

这时, 门扇突然被重重敲响,林况看了眼蒋提白,后者抬抬下巴, 林况就扔下那截湿漉漉的香烟去开门了。

“里面是谁?!没事儿锁什么门?鬼鬼祟祟”

林况一把拉开门,门外人的声音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既然林况在这,那房间里都是谁,也不用挑明了。

此时门明明已经敞开,门外的人竟然不敢进来。

“先回去休息吧, ”蒋提白立即揭过了这场短暂的谈话, 没什么责任感的微笑,“晚上有异常,马上叫醒林况,他白天刚杀完猪, 手感好着呢。”

林况倒是很有责任感, 说了句, “那是。”

义工学员因为要早起做饭,有另外的住处。

贺群青劳动到这么晚, 的确开始犯困, 便起身和金梓语一同往外走,刚走了两步,蒋提白又悠悠道,“怎么脚底下磨磨蹭蹭的,小肖,是不是想在这屋睡啊?你要是有这种想法, 千万别害羞啊,直说出来我肯定……”

贺群青两眼茫然的直视前方,手里矿泉水瓶发出咔嚓轻响, 一步跨过了门槛。

门外林况揽住贺群青肩膀,嘟囔道,“走吧,蚊子太多了。”

金梓语拉着贺群青胳膊肘,自言自语,“嗯,是啊。”

蒋提白:“我跟村长借了瓶花露水,有人需要吗?”

林况小声道,“诶,你们听到了没有,老大说花露水是借的,那我们抽屉里两盘蚊香应该也能用吧?”

金梓语仰头:“哇,这地方好多星星。”

蒋提白:“……”保持微笑。

陈雨依:“……”面露慈祥。

*

义工住的地方,其实是这院子的“门房”,不仅位置不起眼,连门都只有正常屋门的三分之一宽,贺群青进门时再次怀疑,有啤酒肚的人可能都进不来这扇窄门。

门房空间小、通铺更短,一扇窗,干净倒是一样干净。

听说门房之前也是当仓库用,只是这次因为学员比较多,才整理出来给义工学员当宿舍。

眼下小屋里没人。牛心言手下那两名义工根本没过来。

“算他们识相。”林况随口道,说完再度检查起房间来,他同样不放过任何角落,哪怕蜡油滴在手上,也举着蜡烛直到连房梁上都仔细看过一遍。

贺群青一直躲闪着目光,没看向头顶的黑暗,结果林况脚下偶然失去平衡,险些摔倒,他不得已扶住林况,才条件反射看了眼屋梁。

一条电灯的细绳挂在屋中央,上面只有螺口,没有灯泡。那电线四面八方还是黑沉沉,好在门房的屋顶比另外三间大屋要低矮一些,烛火来回一晃,都照的清清楚楚。

贺群青和林况同时松了口气。

连金梓语都觉察到了林况的异常,默默去关好了窗户。

林况最后犹豫半天,还是没点着那来历不明的蚊香,免得他们三个一齐被闷倒在这棺材似的小房间里。

再者说,此刻屋里超出他预计的安静,目前为止还真连只蚊子都没见到。

林况又高兴又怀疑,他身边是贺群青,贺群青身边是金梓语,三个人肩并肩刚躺好,林况感慨的说:“这倒是真有点像心想事成……”

叩叩叩!

三人一同看向门口。

林况唇边溢出无声的国骂,问:“……谁?”

门外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我是新人A,他们说没有多余的位置了,让我到你们这来睡。”

林况直接拒绝:“我们这也没有多余的位置,你回去打地铺吧。”

“可是没有多余的被褥。”

金梓语不安的动动,看向墙边两床多出的被褥。

林况哪能不知道她的动静,低声骂了一句起身了,下地后草草抱起一床被褥开了门,对门外的人说,“拿去。”

“那我能在你们这打地铺吗,”新人A说,“他们把门都反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