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元照做,含着他的唇吮了一会儿,又慢慢动起来,小金铃铛随着动作不断发出清脆的声响,玉春只将脑袋埋在他肩窝里装听不见。
动作一慢,萧景元就更有意磨他,不仅戳弄着他里面那可怜的小口,还坏心思地逗他,“下回眠眠还要同我分房睡吗?”
“又要跑到哪里去?”
玉春被他逗得炸了毛,明明已经被人弄成这样了,还是嘴硬地道:“下回我出去住……”
萧景元仍是笑,只是眸子里全是玉春看不真切的情绪,“那眠眠下次想要我怎么罚你?看样子打屁股也没有用,是不是?”
玉春被他操得半个字都说不出来,撇着嘴扭过脸去不理他,脾气最坏也不过是咬人挠人,还始终下不去重手。
萧景元退出来一点怕他难受,浅浅地动了几下之后道:“眠眠让我亲吗?”
这话他好久前问过,玉春记得清清楚楚,脑子慢慢转了转,咬了下嘴唇又自己贴过去。
他嘴巴微微张开一条缝,萧景元的舌尖启开他的齿关,勾住玉春的舌头嘬弄。
窗外暴雨方歇,玉春眼睛里的雨却还没落完,萧景元指腹蹭去他眼尾被长睫扫下来的眼泪,“晚上想吃什么?等会儿让周瑛去跟小厨房说。”
玉春挂在他身上,精疲力竭地揉了揉眼睛。
“茯苓芝麻糕……”玉春哑着声音,“还有先前吃的那个冰酪。”
“要吃两盏。”
玉春小声补充。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荆溪云片 多吃点。
但玉春今晚还是只吃到了一盏冰酪。
萧景元怕他吃多坏肚子,留了一盏放到明日,玉春换完衣裳抱着吃食坐在窗户边,慢慢挖了一块塞进嘴巴里。
酉时过半,天色却还没完全黑,白日越来越长,而玉春也已经来上京快三个月了。
院子里花草被雨洗了一遍,透出更鲜妍的颜色来,天边云霞铺陈烂漫如画,玉春靠在窗边,吃空了的琉璃盏被搁在一边,而他昏昏欲睡,晚霞昏黄的光落在他脸颊处,腮畔的绒绒细毛都能瞧见。
萧景元将他晚上想吃的东西拿过来时正瞧见这一幕,太子妃垂眸睫毛一颤一颤,想睡又还惦记着没吃到嘴的东西,听见脚步声时朝他望了一眼,已经困得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雨天本就好睡,何况这一日无事要忙,萧景元走过去将他一把抱起兜在怀里,玉春下意识搂住他肩膀,困惑地看着他。
“困成这样还想着茯苓糕呢?”萧景元好笑地把他抱坐在怀里,给他喂了一块糕点,“眠眠肚子里生了馋虫?”
玉春埋头只是吃,两块糕点下肚之后又抱着萧景元道:“饱了。”
唇边还沾着一点碎屑,萧景元抬手替他擦了,指腹轻轻刮蹭着他的脸颊道:“眠眠三日后的晚上可有空闲?”
玉春脑袋抵在他心口处,点了点头,“殿下有什么事吗?”
他这会儿也想不起来自己生辰快到了,满脑子只是想睡觉,萧景元怕他现在睡了半夜三更要醒,陪他说了一会儿之后也没能拦住,玉春兀自睡得香甜,小阁楼闹了一下午,实在把他累得不轻。
萧景元只好将他放到床榻上让他好好休息,盛夏里天气炎热,屋里放了冰块祛暑,他在玉春肚子上盖了个被角,坐在床边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
不多久他从卧房出来,对周瑛吩咐道:“去请宋先生来。”
宋影青这几日跟着太子一块起早,累得魂都快飘了,全然是看在先前玉春开导他重新提笔写词话评点的面子上才愿意出来,这会儿又被叫来简直满脸怨气,周瑛过来上了茶,是他平日里最喜欢的荆溪云片。
怨气散了一半,宋影青提起笑脸,对太子道:“殿下已经将蛊虫都抓齐了,这么晚叫在下过来又所为何事?”
萧景元让他看看窗外天色,“刚刚天黑,宋先生平日也睡这么早?”
宋影青坐在椅子上慢慢吸溜了一口茶,只等着萧景元的下文,对方果不其然是因为玉春的事情找他,“给太子妃开些助消化的汤药。”
宋影青被茶呛了一下,瞪着眼睛道:“太子妃消化这不挺好的吗?一天吃五六回都没积食,换常人早就受不了要吐了。”
萧景元慢慢看他一眼,“这段时间吃得比以前少,他还在长身体,多吃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宋影青端着盖碗茶无语凝噎,和萧景元对视半晌才道:“殿下,与其说太子妃吃得少,不如您想想他这段时间是不是太累更爱睡觉了实际些。”
宋影青嘀咕道:“再说了哪有开药不把脉问诊的。”
依他看就是太子这个坏心眼的想要太子妃多吃一点。
萧景元欲要再说什么,书房的门却被敲响了,周瑛在门外道:“殿下,郑戈和陈十二传了消息过来。”
萧景元让他进来,周瑛袖中递出两封信来,他垂首道:“一直跟着秦昭云的江渺也有消息传来,还请殿下过目。”
信的内容简短,萧景元看完之后的脸色却沉得吓人,宋影青不久之前还敢与他开两句玩笑,现在也不自觉地站起了身,微微躬身。
“让江渺回别庄,即日起带着别庄的死士奔赴北狄,以备不时之需。”萧景元冷声道:“秦昭云那里不必再盯了。”
他将信纸凑到烛火边点燃,黑烟慢慢散开,萧景元忽然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却阴冷至极,“孤一直在想皇帝到底为何对秦昭云如此忌惮,原来竟然被握了这么一个把柄在手里。”
“成帝当初连年征战,朝政由今上监国协理,而当初已经官至正四品下的左谏议大夫秦昭云却因病离朝三月之久,再等他回朝不到一月,成帝在乌山一役中崩逝,当初传回来的消息说是惊马坠亡……”
萧景元闭了闭眼,胸口郁卒几乎要喘不上来气,周瑛眼睁睁看着他身形不稳,连忙要去扶,萧景元却又强行控制住了自己,咬牙道:“现在看来,其中当真是大有隐情。”
宋影青和周瑛齐齐跪下,惊呼道:“殿下慎言!”
萧景元嗤笑一声,将那已经被烧得边缘模糊不堪的信纸丢在书案上,他静静地盯着那几个字看,“秦昭云当初离开上京,说是身患重病要去西南寻医问药,但西南出名的可不是什么仙丹妙药。”
剩下的话他并未言语,但周瑛和宋影青心知肚明。
秦昭云恐怕是寻了一味蛊毒回来。
若当真如此,那他对今上的登基的确是功不可没。
宋影青低声道:“殿下是怀疑西南王与此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