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桌面扣得咚咚响,“早上胡走南来报案,百汇门的歌女江采亭失踪了。不是我说你们,前脚刚死了一个百汇门的头牌,你们怎么就不知道把新头牌给保护起来呢?万一凶手就是想针对百汇门呢。”
重案组的警员们被训得跟鹌鹑一样,只有顾应州坐在工位上,上司站着训人,他倚着椅背,“失踪多长时间了?”
柯彦栋头顶压力,烦得要命。
尽管如此却也没有把矛头对准顾应州,语气甚至缓和了一些,“不确定,早晨开始就联系不上。大概率是昨晚失踪,胡二少很心急。”
可心急有什么用,港城那么大,就算根据江采亭的社会关系展开地毯式的搜索,也不一定能在短时间内把人找到。
这种时候他们甚至不想太快有线索,因为某些线索往往会跟命案扯上关系。
昨天的命案还没有什么眉目,今天就又来个失踪案,简直是乱成一锅粥了。
李崇阳没睡几个小时来上班,神没回过来呢就挨了顿训,他不服气地撇嘴,“这胡走南是个扫把星转世吧,怎么跟他沾上关系的女人就没有好下场,克妻啊。”
柯彦栋啧了声,一巴掌甩在了他后脑勺,“少废话,赶紧的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办公室响起刺耳的桌椅挪动的声音,接着是七零八落的应和,“yes,sir.”
重案组的警员陆续走了出来,陆听安站在门口,和率先出来的付易荣视线相撞。
付易荣觉得好晦气,“怎么又是你?”
陆听安懒得理他,等落在最后的顾应州出来,他才走过去,“顾sir,出警带我一个吧,我有怀疑对象。”
付易荣和李崇阳几人用不相信的眼神看着他,只觉得这人是想借机接近顾应州。
顾应州却眸光未变,嗓音清冽又沉稳,“你怀疑谁?”
“周大庆”
“开什么玩笑?”付易荣急躁地打断他,“周大庆家我们已经去调查过了,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而且有人证明他昨晚一直在果园没有离开,他老婆也没有作案时间。”
陆听安眸光微沉,“周大庆还有个儿子。”
“?!”
重案组的警员们面面相觑。
他们突然意识到,从昨天到现在还没有了解过周大庆儿子的具体情况,排除周大庆和他妻子的嫌疑的时候,他们理所当然的觉得周家人都不是凶手。
可周大庆的儿子,不就是周婉喜的侄子吗?
侄子杀害了自己的亲姑姑,还
这可能吗?
第11章 第十一章
走廊沉默了许久,还是陆听安先不耐烦,退后半步道:“我去不去无所谓,但是你们一定要找到周大庆的儿子在哪。”
付易荣是打心底里觉得陆听安在胡说八道,印象里这人就是非常不靠谱,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都能说,什么事都会做。
如果他起了坏心,故意想拖延时间导致江采亭遇害呢?警署里不管是谁都承担不起一条人命。
正要反驳,顾应州却已经径直走到了陆听安面前。
他转身面对付易荣几人,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身后半个人影,莫名给人一种陆听安是他照着的感觉。
“易荣,你跟Perla去百汇门和万和生物药厂问话,任何有关江采亭的消息都不要放过。”
“镇哥,你跟崇阳去平南岭和周边老街的公厕旁边看守,有可疑的人一定要盯住。如果绑走江采亭的和昨晚杀害周婉喜的是同一个人,那江采亭活着的可能性更大。”
人总是会尽可能的待在自己的舒适圈,凶手第一次杀人选择晚上抛尸,在他眼中黑夜就是他的保护色。
江采亭今天凌晨以后才从胡走南家离开,算上绑人、转移地点各种事宜,凶手显然已经错过了最佳抛尸时间,所以他会让她再多活一天。
况且顾应州直觉凶手绑架江采亭并不是出于喜欢,按照陆听安之前对凶手心理的分析,他对周婉喜有过于常人的喜欢和执念,而江采亭又是抢走周婉喜男人的人,两人属于敌对关系。
是报复。
凶手要以自己的方式报复周婉喜的情敌,而她曾经爱的人,或许也被列入他的复仇名单之内!
顾应州面色一凌,“动作快!再派几个人去保护胡走南,不要让他离开警方的视线范围。”
“是!”李崇阳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顾应州,转身小跑着就去安排人了。
在重案一组,顾应州有绝对的话语权。
不仅是因为他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警长,更多是他实力过人,在他的带领下一组的破案率远高于其他组,侦破案件的过程中他总是顶在最前面,做的决策也几乎没有失误过。
付易荣自觉地跟俞七茵站在一队,忍不住问:“顾sir,你真打算去周大庆家吗?”
顾应州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直接用行动回答。
他转身,从陆听安身边走过时脚步稍顿。
陆听安福至心灵,也顾不上跟俞七茵打声招呼,跟在顾应州身边就走了。
两人的背影并肩消失在转角,付易荣脸色有点菜,用手肘怼了怼俞七茵,“Perla,你觉不觉得顾sir对陆听安的态度很奇怪?”
俞七茵困盹地打了个哈欠,非常丝滑得依靠在了旁边的门框上,“怎么奇怪。”
“就是”付易荣皱着眉头,半晌想出来一个词,“纵容!”
“他是不是有点太惯着陆听安了?陆听安一不是我们重案组的成员,却插手我们的案子,其二他怀疑周大庆的儿子却没有任何依据!”
俞七茵声音懒洋洋的,“那他为什么要纵容陆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