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林刚刚挥出拳头的手不堪重负地剧烈颤抖，小狗的眼泪陡然溢了出来，萧松益脸上顿时也漏出了悲伤的神情，他再次把萧林搂进怀里，郑重道歉：“对不起、萧林，对不起……”

萧林这才崩溃地大声哭嚎道：“萧松益、萧松益你他妈混蛋、你真的是个混蛋、我以为你死了，我、我眼睁睁看着…我眼睁睁看着、、”

萧林额头死死抵在萧松益锁骨处逐渐没了声响，萧松益感受到他整个人的僵硬，慌张问道：“林林…？林林，你哪里不舒服？林林…”

“呃呃我的肚子、”萧林脊背越来越弯，他死死咬着后槽牙，被悲伤掩埋的分娩剧痛轰轰烈烈地袭来。在爸爸面前，小狗突然觉得疼痛变得无法忍耐起来，他整个人变得脆弱无数倍，萧林拼命摁住挛缩抽动的大肚喘得跟漏了的风箱一样：“呃呃呃、爸爸…爸爸嗯嗯额、我疼、”

萧松益脱下军装垫在萧林身下让他躺下，用刀割开了萧林的潜水服：“你是不是要生了？医生呢？和你一起走的医生呢？”

“啊啊啊呃、”萧林已经说不出话，本能地张开双腿抬高上半身准备分娩。

“你们去、给我接几个医生过来，快去、”萧松益半跪在地上，竭力保持冷静，指挥着手下特工：“空中管辖权我全面放开，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十分钟之内必须回来。”

“是。”

萧林被勒平的大肚瞬间蹦回了原来的大小，萧林呻吟一滞，接着钻心刻骨的疼痛从腹中爆发，回应萧松益的是萧林克制不住的哀嚎惨叫：“啊啊啊啊啊啊啊、额啊啊啊啊…”

大肚疯狂变形抽搐，夹在产道里的胎儿顿时往外拱，大股大股的鲜血也淌了出来，萧林疼得失去理智，不管不顾揉搓着折磨他许久的巨肚：“出去啊、”

跪在萧林双腿之间的萧松益看清萧林下体的惨象不由得瞪大了双眼。鲜血仿佛流不尽一样从萧林后穴汩汩外溢，萧林胎动得堪称恐怖的肚腹上有明显的青紫，一看就是受过外伤，穴口一片软烂靡红，胎儿强硬地往外钻，萧林支起的长腿肌肉疯狂痉挛，小狗一下下挺腰，本就血肉模糊的手指还在痛苦地抓抠着地面：“唔额、呃啊啊哈嗯”

“林林、”萧松益把萧林抱进怀里，将萧林的手包裹进掌心，即使是徒劳，但他也想让小狗减轻些疼痛：“林林啊、”

“爸爸…、嗬呃呃、啊啊啊、”萧林半躺在萧松益胸前，眼前一片黑雾，他的体力消耗殆尽又大量失血，能量核受损无法运转重新供给能量，萧林现在完全是强弩之末，他嘴角又开始溢出鲜血，说话含混不清，他竭力睁开眼睛想要看清萧松益但却无能为力：“爸爸…我、我坚持不住了…”

“林林啊、林林、”萧松益不知道萧林到底受了多重的伤，近乎恐惧地替萧林擦嘴角不停溢出的鲜血：“看看爸爸啊林林、”

整场分娩都是胎儿在主导，而母体只能生受着，子宫出血越来越多，萧林的大肚抖颤收缩得越发激烈，而萧林的身体就只能随着胎儿的外移时不时抽搐，连支起的腿都无力地耷拉下去。

“亚人类的分娩本来死的就多、”高池在一旁冷嘲热讽：“我看他这样是活不下来、啊呃、”

萧松益一枪打中高池的大腿：“你等着高池，你会知道活着比死了还可怕…”

“呜呜…哼呃…爸爸…冷、我冷…”萧林被剧痛裹挟却连叫都叫不出声，躺在萧松益怀里唔咽着，萧松益用衣服裹紧萧林，第一个胎儿缓缓爬了出来，被另外一个特工抱起裹在了作战服里，紧跟其后的胎儿很快露了头。

“唔额”萧林疼得猛地一抽搐，扬起了头，他面色惨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然在用最后的力气坚持。

第二个胎儿钻出的瞬间，大量被堵在产道里的鲜血泄洪似地汹涌而出，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气，萧林明显出气多进气少，陷入了失血性休克。

萧松益用力抱住怀中正在流逝的生命，其他特工正在进行着他们能对萧林所做的急救措施，萧松益乞求道：“林林、再坚持坚持…求你了…爸爸错了、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求你了、”

萧林怎么舍得萧松益哭，他荒芜的人生，是萧松益在他灵魂上种满了花，萧林回光返照般死死攥住了萧松益的手指，拼尽全力地说道：“能量核…”

特工拎着实验人员来的时候对方还没喘匀气就被摁在了萧林身旁，萧松益急切地喊道：“先输血，修复能量核、”

战争之中，萧松益从未有过那些愚昧的信仰，但是生死之际，他发出一声声最诚恳的祷告。

萧林自出生起，从未有一刻是为自己而活，他没有自由没有尊严没有人格，什么都没有，但他从未有过怨言，只要是对萧松益有利的事情，萧林拼命都会去做。萧林的痛苦，其中萧松益有不可推诿的罪。

萧松益自虐般一遍遍咀嚼萧林悲哀苦涩的过去，虔诚地祈祷转机的到来。他看着萧林的面庞，轻声道：“你要给我赎罪的机会啊…”

两天后。

萧松益带上耳机，看了人造人记录仪内的全部内容，看到了萧林所有的疼痛，听到了萧林绝望恸哭，也听到了高池对萧林说的所有话。萧松益胸口像被一把利刃翻搅疼得他连后背都抽搐起来，刚脱离危险的小狗蜷缩在他身旁睡得并不安稳，时不时一抽猛地惊醒，在确定萧松益在身边后他才又在抵抗不了的虚弱下睡过去，

与其说睡过去，不如说晕过去。

萧松益恨不得将高池折磨致死，剥皮抽筋，他弯下腰亲萧林的额头，抚摸他的头发，喃喃道：“睡吧林林…安心睡…不是你的错，你没错…不是你的错…你什么错都没有…”

高氏政府倒台后，萧松益接任人类总指挥，给予受到实验中心迫害的实验体平等且正式的身份，并将他们全部收编于萧林带领的特种部队。

人类与亚人类重新签订和平协议，会议结束后，亨克抬起右手，萧松益握了上去。

亨克一笑说：“我曾经以为你只是个比较强的武器，并不聪明，因为你只会遵守命令不会反抗，现在看来，我是看错人了。萧总指挥，我现在开始喜欢你了。”

萧松益身后站着一身军装的萧林，萧林直视着亨克，闻言警告地眯起双眼将视线移到二人相握的手上，喉咙里发出低沉警告声。

亚人类战斗力天花板之间剑拔弩张，萧松益无奈开口道：“如果不想和平协议白签，亨克，请你不要随意挑衅我家小狗。”

萧松益回身揉了一把萧林的耳朵：“放心，我不想再养一只小猫咪。”

“你说谁是小猫咪…”亨克嘴角抽搐，能将猛兽当宠物养，也就只有面前这人了。

萧松益笼络人心的手段太强，人类先前造神计划创造出的、超出亚人类平均战斗水平一大截的试验体，全部心甘情愿地成了萧松益手中的利刃。

亚人类自身的繁衍危机还没解决，实在是没办法与其硬碰硬，亨克甚至开始庆幸还好萧松益并没有侵略的爱好。

亨克拿出两串漂亮的兽牙项链递给萧松益：“送给你家两个女儿的。”

“不要、”

“谢谢。”

亨克：“……萧林，别这么小心眼，一般的兽人看到这个项链就不敢攻击你家小孩了。”

“我女儿我会保护好的，不劳你费心。”

萧松益接过雕刻华丽的项链，再次说了一遍谢谢，气得萧林顿时炸了毛，却碍于场合无法发作。

回到住所后，萧林原形毕露，胡搅蛮缠道：“你怎么能让他握你的手！送得什么玩意丑死了！丢了丢了、”

“这也吃醋？这可是好东西啊、”萧松益脱下披风，捏着萧林气鼓鼓的脸颊：“看你这表情就像想尿我一身占地盘…”

萧林没否认，而是瞥了萧松益一眼，萧松益看到他眼中的怨念，哑然失笑：“你怎么真的跟小狗一样啊…”

“我本来就是狗啊…”萧林把萧松益推倒在床上，埋在萧松益腹部，抬眼望向他，眸子里是不可忽视的侵略性，利齿咬住萧松益裤子拉链：“我虽然不能尿你一身，但是射你一肚子标记你还是可以的、”

“光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