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工资高, 工作不累,加班也有加班工资,同事都挺好相处的, 食堂的饭也好吃, 住得也挺好, 我存钱在那边买了套房。”

“不错不错, 都买上房了!”

穿着花短袖的中年女邻居乐呵呵地笑着,温柔地看向黎白城:“小黎啊, 搬出去了也要回来看看我们这些老邻居啊!可不能忘了我们!”

“这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可能忘老邻居!?”

“瘦了。”女邻居望向黎白城, 上下打量了一下突然开口道。

一旁拿着蒲扇的大爷闻言,同样打量了一下黎白城,认同地点头:“确实瘦了。”

“你这孩子, 一个人在外面, 要学会照顾好你自己, 你妈去得早,你那个爹……算了,不提那个混账东西,反正在外面啊,要照顾好自己,要是遇见什么事解决不了的,你虽然没了爹妈,但别忘了还有我们这些老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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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张熟悉关切的脸庞,黎白城沉默了。

离开神国后,他曾经问过系统一个问题,他的邻居是不是其实都已经死了,系统回答他说是的,当时他很难过。

谁说他的邻居死了,他们只是变成了另一种生命形式而已,这种生命形式或许怪异荒诞,但是和死亡无关!

黎白城和邻居们聊了一会儿,准备回家的时候,被拦了下来。

“来,小黎,加个群。”大腹便便的小区居委会管理员一边盘核桃,一边拿出手机,找到群二维码道。

黎白城微愕:“郑叔这是什么群啊?”

“业主群。”

“我们小区还有业主群?”

“本来是没有的,前段时间,老覃家的小覃警官狗丢了,小区建了群帮他找狗,狗虽然没找到,但我们商量了一下,把群留下了,以后有个什么事儿在群里通知也方便,小黎,你也加一下。”

“好。”

黎白城扫码的同时,郑叔低头看了一眼黎白城脚边的两条柯基,“说起来小覃丢的那条狗也是柯基。”

“对了,小黎啊,一个人在外面,遇见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问问群里的老邻居,我们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多,别总觉得我们是老年人,不中用,说不定对你来说很难的一件事,对我们来说很简单呢?”

“好……知道了,谢谢郑叔。”

黎白城扫二维码进了群,群名简简单单三个字“老邻居”就涵盖了一切。

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他进群,几个老邻居还@了他一下。

‘@小黎,一个人在外面,有事儿,随时可以找我们帮忙!’

‘对对对,小黎可千万别和我们客气,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了,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别和我们这些叔叔阿姨客气。’

‘@小黎……’

黎白城还没回消息,脑袋里系统的声音响起:[这哪是什么业主群啊,我愿称之为某机械猫的百宝袋!]

黎白城沉默着没有说话,将手机收起来放到口袋里,和众人打过招呼后,拎着箱子上了楼。

打开尘封依旧的门,一股厚重刺鼻的灰尘味迎面扑来,黎白城简单地看了一下房子内,确定家里没有任何变化后,将箱子放到了房间的卧室里。

走出卧室,黎白城又简单看了一下家里的陈设,确认自己没有什么需要拿的东西后,将钥匙放到裤兜里,就在他准备关门下楼的时候,脑袋里冰冷的机械音响起:

[如果我是你,我会再检查一下钥匙是在自己的身上,又或者是在某只不老实的手手里。作为一只可以偷窃任何东西的特殊手,有点偷窃癖很正常吧?在神国内它虽然不能盗取周围人的器官和异能,头一把钥匙还是很简单的。]

听见系统的话,黎白城微愣一下,下意识摸裤兜里的钥匙,和系统说的一样,刚刚被他放到裤兜里的钥匙不见了。

因为将钥匙放到口袋里的时间也就是前一两分钟的事情,他确定刚才钥匙是在自己身上的,仅仅扎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这手还真是危险啊。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他有系统,提前知道欲望修女和那个能让异能无效的神父带着这一只可以盗取器官乃至异能的手,他和梦魇恐怕都已经凶多吉少了。

上次的时候,这只手还没出现这种特性。

当时他让不可定义给箱子下了一个无法打开的定义,这只手没有主动偷取东西,也没有表现出具有独立意识的情况,至少在他和梦魇回中心城的这个过程中,这只手没有盗取过他和梦魇身上的任何东西。

不过在医院,他在检查箱子的时候,让不可定义解开了定义,难道是因为定义被解开了的原因吗?

黎白城想到这里,接着又想到一个问题。

这手不是密教供奉的那玩意身上掉落下来的一截断肢吗?断肢也能有自我意识吗?

似乎是知道他的疑惑,系统的声音响起:[人类在受到极大刺激的时候,都可能会产生多重人格以此保护自己,你为什么会觉得‘神’的残肢不会产生自我意识,以此保护自己?做人不能太双标。]

[作为一只手,在离开它的主人后,它拥有了自我的意识,可它一直伪装成一只普通的手,事实上欲望修女和神父就算不被你和梦魇解决,它也会在事后动手,然后跑路!]

[因为已经有用独立意识的它并不想作为无意识体成为一个巨大个体的一部分。没错,它就是你最讨厌的生物二五仔!]

[备注:二五仔这种生物固然讨厌,但敌人身边的二五仔却分外可爱,那是二五仔吗?那是我的盟友!]

黎白城眯了眯眼睛,敌人身边的“二五仔”,这个称呼有点意思,那只手或许可以利用一下,不过不是现在。

黎白城回卧室,找到被自己放到柜子里的手提箱,将箱子打开,红色丝绒绸缎垫子上的苍白手掌内正死死攥着一把钥匙,似乎是知道他是来拿钥匙的,那只手握着钥匙的动作还紧了紧。

黎白城:“……”

“松手,我知道你听得懂。”

手没有理他,而是紧紧攥着钥匙。

“再不松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