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威实在想不到是什么促使温棉棉问出这样的问题，明明上一秒他们还在商量玩什么游戏。

“怎么好好的说这些？”他一时不知说些什么，歪着头由下往上观察温棉棉此时的神色，“我不是一直说我不想谈嘛。”

“只是……只是因为不想谈吗？”温棉棉稍稍抬头，注视着蹲在自己跟前似乎有些头疼的封威，“是因为之前你说的原因吗？分分合合不稳定？开放式性关系？”

“差不多吧。”封威看她神色有些不明朗，但没有要哭的模样，便撸了把自己头发，起身去一旁的沙发上坐着。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会。”温棉棉看着他，手指紧攥，急切地说，“我不会要求开放性关系，也不会因为什么结婚生子、社会压力而分手。”

封威背靠着沙发往下滑了一截，把双手盖在脸上，苦恼地呻吟一声:“哎呀不是……你说怎么非想不开要和一个不想谈恋爱的人谈呢？”他痛苦地想，刚才他怎么就把人往家里带，这下好了，又开始什么爱不爱的了。

“如果……如果我是男性的话，你会考虑吗？”温棉棉知道自己说这些话有些不合时宜，可是曾跃的话撞破了她的痴心妄想，打破她妄图凭借异样的身体构造来取得一份“感情”的幻想，而游戏名字带的“分手”二字给了她最后一推。

“不会。”封威斩钉截铁地说。

“那我呢？我……”温棉棉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不属于完全的女性，更和男性只沾了那一点点边。

封威却明白了她的犹豫，他放下双手，坐直身板，身体前倾，看着她，也难得有些失语。半晌才说:“说实话，和你做确实很舒服，所以我才一而再再而三的……但是，这不代表我对你有感情方面的意思，只能说明我管不住自己下半身。”

温棉棉有那么几秒，好像没感知到外界的动静。她以为封威对她的纵容和容忍，是因为有所松动。结果只是欲望使然……吗？真的吗？

“一点点的感觉都没有吗？”

她愣愣地坐着，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死局。她不想再止步于炮友，可封威并不想谈感情；一旦谈感情，封威就会拒绝她。

要怎么办呢……

封威不好说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一点点的感情，但是眼下情况来看，一旦自己肯定它的存在，那温棉棉怕是会紧紧黏上。

“可以试试吗？”温棉棉见封威默不作声，没有立刻否认，身体顿时朝他倾去，“和我谈谈试试呢？”

“试试”，又是“试试”，前两次“试试”的下场就是被眼前这看起来柔弱无害的女孩给操了个透，现在的“试试”不知道又是什么下场。

封威往沙发里坐，皱眉:“不了吧。这又不是什么试用商品。”

“试试呢，或许试试你会觉得还不错。”温棉棉忍着羞耻，在封威排斥的脸色下继续说，“或许我就死心了，不再纠缠你了。”

封威闻言竟觉得是个摆脱温棉棉的好办法，如果试一试，她就死心了，他也不用再苦恼怎么再拒绝她。他刚想赞成，转念一想可是，他明明可以立刻马上把她推出家门，拉黑所有联系方式，并对她避之不见，这样的拒绝难道不比几乎是凭运气等待她“回心转意”的放弃来得更干脆、更决绝吗？

他看着目露期盼甚至有些祈求的温棉棉，下午时她眼眶泛红落泪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如果他这么做的话，温棉棉会再哭一次的吧，会的吧，曾跃不过几句话就把她挤兑哭了，他这么残忍的手段，得让她哭的眼睛都肿了吧。

封威张了张嘴，想说不行，可那两个字就滚在唇舌边，却一直吐不出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温棉棉一点一点露出小小的笑意，起身来到他身前。

“就试一试，如果实在接受不了，我们再分开，好不好？”温棉棉弯腰低头看封威，视线追逐着他一直在躲闪游离的目光，“好不好呀？”

“哎呀你别别别靠我这么近……”封威一个一米八几浑身纹身的肌肉大汉，竟就这么被一个个头才到他鼻子的穿着裙子的小女孩，逼得深深陷进沙发里，左摇右摆地企图离开这片逼仄的地方。

温棉棉小小地退后一步，却依然俯身看着他。

封威被那殷切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浑身冒汗，正要推开她，却听她冷不丁地说:“想做吗？”

“你想干嘛？”封威大为震撼地问，不是，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是吗？虽然和她做确实舒服，他也确实下半身不争气，可是感情这种事情，不是做个几次就能有的呀。

温棉棉开心得小脸红红:“想呀。”

封威窒息:“……”

温棉棉小声说:“如果你喜欢这个，我便想在这个上面取悦你。”

“没必要啊。”封威不由得说，“这种事你情我愿的才有意思。”

温棉棉笑了笑:“我愿意呀，和喜欢的人做这样美好的事。我一直很开心呀。”

封威看着温棉棉歪着头笑着看着他的样子，胸口有些微微的热意。是吗，在他当成是一次一次的一夜情的时候，她一直抱着这样的心情和他做的吗。难怪每次都温柔细腻得不像话，还以为是因为她是女孩子的缘故。在他还没有松口答应的时候，已经享受到她的柔情了吗。

他为这样不对等的感情付出微微地感到有些愧疚和不自在，又有些受宠受偏爱的满足和喜悦。

封威说不出话来，最终轻轻哼了一声。

第11章 11

所有所有的前提，是封威能接受女性部分的她。这是温棉棉无法、也不愿抛弃的一部分，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赐的礼物。她希望，封威能够接纳、喜欢这样的她。

温棉棉带着羞意握住封威的手，把他从沙发深处拉出来，脸红红地将那只大手掌心轻轻抵在自己胸口，透过薄薄的布料感受到掌心的温度:“这样……会讨厌吗？”

封威在被牵着手的时候没有挣扎，被牵引着按在她的胸口时再逃跑已经晚了。

手掌下面是一片温软，女孩的胸脯并不丰腴，小小的被拢在手掌下，隔着薄薄的衣料，还能感受到柔软的文胸的形状。

他从来没有触碰过异性的胸口，隔着屏幕见看见那白花花的皮肉时也没什么感觉。之前做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触碰过温棉棉的胸，原来是这样奇妙的感觉。他以为自己只喜欢同性结实坚韧的胸肌，可现在掌心下的柔软让他心口发麻。

封威抬眼看温棉棉，她的皮肤原是粉白的，此时却整个冒出番茄似的红，一双眼睛猫儿似的看着他，水润润的，像是受了欺负那样漫着水汽，却看不到一点不乐意的模样。即便是羞成这样了，她还抿着嘴，坚持把他的手按着防止他逃掉。

他干咽了口口水，不由得轻轻捏了下那小小一团的软肉，便听到温棉棉细细“啊”了一声，抬着那双雾亮雾亮的眼控诉地看着他。

封威只感觉一股热意窜下小腹。

他好像……

好糟糕。

他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尤其在温棉棉这么看着他的时候。

明明一开始他根本就接受不了温棉棉这么看着他。

封威低低地笑了声，声音不自知地低哑:“还有什么别的测试？”他大概知道温棉棉想试试他对女性身体的接受程度，现在他反倒想看看她能展示自己的身体展示到什么程度。

一想到温棉棉强忍着羞耻，一点一点像花儿似的绽放自己身上的神秘领域，那双眼又热切又害羞的，或许抿着唇，或许小声叫他不要看，封威就感觉体内翻滚着热辣辣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