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同学根本没爽够,勾肩搭背地上车去酒吧或者家里接着嗨。
至于陆晏安,早早和同学们告辞,在一片暧昧与八卦的视线中,牵着满脸通红的知然上了车。
当他找到知然的时候,知然的手边放了四个空玻璃杯。他连着喊了几声“知然”,才看到知然迟缓地抬起脸,脸蛋绯红,眼神湿润而涣散。
一个人坐在角落,不闹也不睡,只是垂着脑袋发呆,乖巧可爱得要命。
陆晏安的心都化了,摸摸他烫手的脸蛋,轻松说:“Whisky Highball连着灌四杯……然然,你的酒量不好吧,可真敢喝啊。”
更大的可能是,知然根本没意识到这不是一般的可乐,越喝越上头。符合他对知然迟钝又笨蛋的认知。
真可爱,从软糖变成酒心软糖了。
临时出现了一点计划外的小变动,不过对于他们本来的夜生活来说,不仅无伤大雅,或许反而更添一丝风味。
知然喝醉了也很乖,不像是某些人平时乖,喝醉了就发酒疯。他像只温顺乖巧的毛绒小狗,陆晏安帮他扣安全带,他就坐在位置上乖乖抬手,逗得陆晏安一直笑。然后他一直抓着陆晏安的手不放,靠着他的肩膀睡了一路。到家剥开外衣一看,不只是胳膊和脸蛋,他的大腿都红了,浑身热乎乎的,抱起来又温暖又柔软。
陆晏安爱不释手地搂着他,亲吻他的耳朵,小声喊道:“知然,知然?”
知然眉头微蹙,缓慢地睁开眼睛。
“到家了,知然。”
知然的眼睛黑润润的,眼神还不太能聚焦,晃了晃神,伸手做出掏兜的动作。可他的外套已经被陆晏安扒下来了,掏了几下衬衫,什么也拿不到,顿时和个小朋友一样扁嘴要哭。
“呜……”
他皱着鼻尖,眼圈泛红,眼底只一刹那就湿润地积了一层泪。
这可把陆晏安吓了一跳,连忙亲他的脸颊安抚他:“你要找什么,有东西放在外套口袋了吗?”
“口袋……”
知然迟钝地眨了眨眼,口齿不太清楚地说。
陆晏安赶紧把扔开的外套找回来,从口袋中摸出一只小方盒。看见上头的商标,登时心率直逼120!
“你要和我求婚吗,知然?!”
那一瞬间,陆晏安连在什么地方结婚都想好了天哪,他可真是个不称职的丈夫,竟然让知然费心思来和他求婚……
明明早就想好了由他来迈出这一步的,竟然被知然抢了先!
他脑袋里一堆乱七八糟的念头在乱飞,脸上的表情几经变换,十分精彩。如果知然是清醒的,大概会吐槽他的奇妙表情,但知然并未搭理他。
此时,他眼里只有那只小盒子。
指尖软软挠了几下陆晏安抓着盒子的那只手,知然从他手里得到了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递上去。
“送给你……”知然慢慢地说,“生日快乐。”
首饰盒中,赫然是一条项链。
款式简约,缀着一只银色的圆环,外圈镶着碎钻,是某个奢侈品品牌的经典款。
不是戒指……不过也没关系。
他会把这当做知然和他的定情信物来好好珍藏的。
陆晏安眼神发亮,托着知然的脑袋就亲。后者一点防备都没有,倏然被侵入的舌尖吻得呜咽一声,脚跟徒劳地蹬着床单。
“呜……干什么……”
那双微张的嘴唇又热又软,除了知然本身的体香之外,他还能尝到一点威士忌的气味,却好像甜滋滋的。
知然本来接吻的动作就笨,现在酒精麻痹了舌头,看起来更笨拙了。整个人呆呆傻傻地睁着眼睛,舌头被嘬得滋滋响,手里还攥着那只没送出去的项链。
“呜呜……”
一团浆糊的大脑根本考虑不清事情,知然被亲得又要冒眼泪了,他没来由得觉得委屈也可能不是没来由吧。陆晏安这个讨厌的坏家伙,根本不听他的话,他都要送礼物了,陆晏安完全不在意他……不仅不要他的礼物,还不让他说话,用嘴巴堵住他的嘴巴。
陆晏安为什么这么坏啊?
知然的软舌头好像有什么魔力,只要陆晏安叼进了嘴里,就像嚼软糖一样咀嚼个没完没了,嘬得口唇之间啧啧作响。知然的哭音也从喉咙深处的小声呜咽,逐渐演变成急促的呼吸声,脸蛋止不住往外侧,要甩开那只总是追着他舌头不放的坏家伙。
好半天,舌尖终于被放开。
知然迷迷瞪瞪地躺在陆晏安怀里,一只手攥着他的袖口,下意识地舔着红润的唇瓣。一张表情迟钝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溢满了眼泪。
“好爱哭呀,然然……”
陆晏安以为他只是喝醉了更粘人,晶亮的泪珠一颗接一颗从眼中滚下来,喉结动了动,才想起来他根本不需要忍耐,登时狗一样舔舐起知然的脸蛋来。
软的,热的,湿润的,咸涩的。每每舌面刮舔过肌肤,陆晏安就能尝到幻觉般的甜味来,谁叫知然本来就应该是一颗甜蜜的流心汤圆呢?流出来的液体本就该是甜的。
其实他一直很喜欢舔知然的脸,但知然实在太害羞,觉得这样的行为奇怪得要命,平日里也不会让他舔。但是趁着知然喝醉了……也趁着他生日,偶尔放纵一次,也没什么问题吧?
知然被他舔得直歪头,小幅度抽噎着,含糊地说:“讨厌你……”
陆晏安脸色微微一沉,用拇指压住他的唇瓣,一边舔着他的脸,一边黏糊糊地说:“知然最喜欢我了,知然不可能讨厌我,对不对?”
知然别开脸,什么也不说,把那项链往他手里塞。陆晏安接过项链,却一定要他给个回复,在他耳边一叠声说:“知然最喜欢陆晏安了,知然一辈子都要和陆晏安在一起,知然要做陆晏安的新娘……”
翻来覆去的车轱辘话,他硬是说了十几二十遍,直到知然又莫名地小声哭起来,才勉强停住。
陆晏安黑着脸,有些不高兴了。
刚才他把知然的外衣和外裤脱掉了,此时知然穿着一件白衬衫,下身穿着一条小短裤,浑身和发热一样烫,对酒精的耐受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