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来肏一肏他呢?

为什么都不愿意选择他呢?

在许宅日复一日的枯燥日子里,甚至更早之前,在他谋划成为许家的家庭医生,并成功窥伺到过去的家主与家主夫人的性爱那日起,加西便开启了漫长的对于自我的调教与开发,甚至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每一天夜里,他就那般回忆着许闻是如何地在木怀眠的身躯上驰骋。他幻想着,那个被许闻压在胯下猛烈肏干的人并非是木怀眠,而该是他自己。

许闻会从背后压住他,双手捏住他的奶子,将他的女屄和后穴肏干成合不拢的黑洞,将那里面的软肉都肏成熟红色、黑紫色他的生殖腔会被许闻进入,那根粗硕的鸡巴会在他的体内成结。

每当他如此幻想时,他便会用买来的巨大假阳具插入自己的身体里,开到最大的震动档,仍由自己陷入无休止的高潮里面。

加西无数次地期待着、盼望着木怀眠死去的那一日。

在他看来,许闻之所以没有看见他,而是选择一名Beta,全然只是因为许闻对Beta这类人具有新鲜感。等到木怀眠死了,这股新鲜感自然也就会退去。待到那个时候,许闻自然也就会看到他看到他加西。

事实却完全与他所想象的那般截然不同。

在木怀眠死去后,许闻就好像流失掉了一半的生命力。仿佛前者的离去,也带去了后者的魂魄。

许闻变得易怒,狂躁,喜欢乱砸东西,时不时还会用精神力四处攻击人。而在这种状态结束后,他又会陷入漫长的沉默中,独自一人躲在房内,绝食,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语。

在那段时间里面,加西无数次尝试过想要去接触其,无一不以失败告终。

与此同时,许越也在女仆奶妈们的照顾下逐渐长大,他长得与许闻近乎如出一辙,唯有眉眼间会带有几分木怀眠的影子。

加西很认真地照顾着许越,尤其爱教导许越喊自己“妈妈”。

但许越就像许闻一般,对加西不闻不问,他们都看不见他的存在。

“小眠?小眠!”

直到一天夜里,许闻好似突然从过去的梦魇里挣脱出来,变得清醒。

那夜是暴雨,风雨交加,时不时会有雷光闪过,将整片天空照得一片白光。

许闻在房内双眼紧闭地躺在床上,额上满是冷汗,那变得无比瘦削苍白的脸上满是仓惶:“小眠……”

失去爱侣的Alpha在睡梦里流下眼泪,无措地念着:“你终于愿意来看我了……?”

加西想起无数的过往,也想起那夜之后忽然焕发出生机的许闻他又变了。他不再狂躁,也不再沉默,而是变得无比地漠然和冷静了。他重新回到战场前线,偶尔地回到许宅,教导许越。

那十几年里,许闻好像变得正常了,又恢复成一个战无不胜的上将,一个无坚不摧的强大Alpha。

而加西就一直在等待,等待着许闻需要他的那一刻。

然而,直到许闻选择自杀的那一刻,直到看见他抱着木怀眠的遗像躺在血泊里的那一刻,加西都没有等来许闻需要自己的那一刻。

为什么?

这位在加氏金枝玉叶的公子,在医学造诣上被无数人认为是“天才”,又自认为自身条件极好的人,终于陷入巨大的茫然中,甚至于,他生出了一种愤恨。

难道让木怀眠死了也不够吗?难道他留在许宅,陪伴了、等待了许闻十几年也不够吗?那要怎么样才够?

那一天,加西站在许闻的墓地之前。

依然不敢置信这一切是真切地发生了的。

“你在骗所有人,是吗?”他不由地看着那副遗像,问道。

他想说,其实你没有死对不对?你只是……换了一个地方生活是吗?

而直到发苦的液体流入了他的唇缝里,加西才惊愕地抬手,摸到自己竟满脸是泪。

也是在那一刻里面,加西再度地想起了许闻与木怀眠的那一场婚礼,再度想起那些飘洒在花园半空之中的茉莉花瓣,想起那一句又一句的“我愿意”。

于是,加西命令许宅里的下人们将茉莉丛铲除,换成玫瑰花丛。

再在后来很漫长的一段时间里面,加西仍旧在想,许闻为什么会自杀,为什么呢?

大厅之内,Omega赤裸地仰躺在地面上,他出神地看着上面晶莹剔透的水晶吊灯,一边因高潮的余韵而身体痉挛,一边又陷入往日的回忆里。

他一会儿想起许闻在舞会上伸出的手,一会儿又想起了许闻和木怀眠亲吻做爱的场景,一会儿,又想起了许闻躺在血泊里了无生息的样子。

加西这一生救过很多的人,也因为种种原因,故意地杀害了许多人。只要经过他的手,他想要谁去生谁去死,都非常易如反掌。

唯有许闻。

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开始救他,他便那般毫无不犹豫地奔赴到下一个地方了。

于是,加西又开口,对着那个许闻的儿子,对着许越,缓慢地说道:“他不完全算是我害死的。或者说,没有我,他也依旧很可能会死去。”

加西没有说这个“他”是谁,但许越知道这所指的便是木怀眠。

“我不过是做了一些推动罢了。”加西说,依旧看着那一盏水晶吊灯,他有些想要笑,可是待到欲望得到满足,身体上的快感褪却后,无数的疲惫和空虚,又或者,是一些更加复杂的情绪都涌上了他的心头。

“我接触了很多人,Alpha,Beta,Omega……无数的人。他们来自五湖四海,也有着不同的等级。”

加西说:“包括我曾经跟着我的导师学习,有一些规律,没有一个医学生是会不知道的。六种性别,他们之间的配对最好是去遵循规律,或者说……是规则。”他终于轻笑一声,“Alpha与Omega,Beta与Beta,这是规则。世家与世家,这也是规则。”

说到这里,加西却忽而转移话题,“你知道许闻为什么会选择木怀眠吗?”

他没有看许越什么表情,也没有管许越会不会回答他,便自顾自地说下去:“木怀眠是Beta。实际上,Beta是很难生育的,许多的Beta与Beta之间的结合,他们可能终其一生都不会诞下子嗣。但是……Alpha是天生的‘播种者’,再难以开垦的土地,他们都可以播种。”

“木怀眠想要一个孩子……许闻做到了。不过,一个Beta又怎么承受得了呢?他体内的能量、营养乃至于精神力,根本无法负荷来自Alpha的‘赠予’。这种违反规则的下场,他怎么会能承担得了呢?从前没有人这般试过,他是先例,自然也就无可避免走向死亡。”加西喃喃道,“而你……甚至和你父亲一样,你们都选择Beta。”

“你是不是一直都以为,许闻是出于‘爱’而选择了木怀眠?”他终于坐起来,看向许越,“你从小到大都很思念木怀眠,也仰慕许闻,渴望成为像许闻那样的Alpha……你觉得他们之间的结合是出于相爱的,如果木怀眠没有死,你所拥有的就是一对相爱的父亲,是吗?”

“但真的是出于‘爱’吗?你们的本质是相同的,”加西又站起身,走近许越,嗓音带着情动后的低哑,“他选择木怀眠,并非出自于‘爱’;你选择宋之澜,也不会是出自‘爱’。你继承着他的血脉,你们本就血肉相连,性格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