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他愿意宠着她惯着她。
不过宋家一个庶女,本就是娶来照顾年哥儿等三个孩子的,宽容大度才是她的本份。
“佛家圣地,侯爷不可逞凶!”嫣然蹙眉推他滚烫的胸膛。
“后山离寺庙远着呢。”周伯渊低喃一声,不容拒绝的压过去。
嫣然瞪了他一眼,双手却攀上他的脖子:“侯爷容我在这住,我就容侯爷……”她似是羞得红了耳尖,后面的话再说不出口。
周伯渊眼里欲色烧成了赤红的火,他第一次见嫣然这般模样。
和侯府冷冰冰浑身长满刺的模样不同,这里的她娇俏的像朵初绽的芍药花。
难道是因为换了环境,天高地阔,她心情好了,就不会再一味怨他。
也或许她只是不喜欢侯府而已,并不是不喜欢他。
他想到此心都软了几分,拥着她像对待最珍贵的宝贝一样一寸一寸吻下去,声音少有的温和:“爷都应你。”
他甚至在想,若孟氏真不喜欢侯府,他以后就带她去庄子上住。
或者找个好地方为她建一处园子……
只要她不再像个刺猬一样待他!
红浪翻滚,周伯渊畅快的脸庞都有几分狰狞,嫣然环着他的脖子,纤细的手指自他耳垂下面滑过。
自此之后,周伯渊来的更勤了。
每每欢好过后,想到明日一早还要下山回京,他总有难舍难分的感觉。
等隔上两日,他忙完差事再飞马赶来时,望着在内院里放风筝的嫣然,竟想去问她‘有没有想他。’
情谊渐深的同时,内心深处对她的疑心和防备也在逐渐消散。
时间就这样一日日过去,一直到六月初。
因明天侯爷要过来,福禄特意让人多送了一些肉和菜。
天气不好下着雨,路上湿滑摔了好几脚,杜鹃和杜鹃的丈夫到天色发昏时才把菜和肉送过来,一见到福禄就赔不是:“真是对不住,山路太难走了。”
福禄摆手道无事,看骡子背上和板车上都堆得满满当当,如往常一样打开几个菜筐子看了看。
“杜鹃。”嫣然忽然走出来,撑着一把伞对杜鹃道:“怎么还不进来?”
福禄转身行礼:“等奴才检查完就放行。”
“东西卸下来禄管事才能查的更仔细些。”嫣然冷哼一声:“有必要非让杜鹃他们在雨里等你吗?”
福禄忙道不敢,挥手让杜鹃两口子赶着骡子拉着板车进院。
第119章 神经紧绷
杜鹃丈夫闷头赶着骡子,从侧门进到外院厨房,把鸡鸭鱼肉和菜米油盐都卸下来,又搬了两大圆桶的山泉水放到厨房檐下方便婆子做饭用。
最后板车上只剩下一桶山泉水,他就和杜鹃两人一块抬着搬进了内院,供嫣然日常取用。
把圆桶放在东次间,杜鹃擦着脸上不知是汗还是雨的水滴,脸上都是难言之色,她张了张口:“姨娘……”
嫣然打断她的话:“天马上就要黑了,你们赶快下山吧,再晚城门就要关了。”
杜鹃丈夫扯了扯杜鹃的袖子,杜鹃只得敛下眼眸,随丈夫出了内院,牵着骡子往山下走。
等杜鹃走后,嫣然和往常一样关了屋门,不许人随意进屋。
福禄检查过厨房的食材,见没有异常就撑着油纸伞到院子四周巡视,没有再讨嫌去敲门检查送进主屋的山泉水。
来这里快两个月了,嫣然一直老老实实、安分守己,院落四周又看守的严严实实,别说福禄,就连周伯渊的疑心和防备也消下去许多。
天渐渐黑了,雨势却越来越大。
嫣然简单用了晚饭就着人把饭菜撤下去,轻声道:“雨太大了,待会儿我自己打水盥洗,你们不用再过来,都早些睡吧。”
丫鬟婆子应诺,一人撑着伞一人提着食盒出了外院,嫣然等她们出去后,把内院的门从里闩上。
除了周伯渊过来,其他的日子她都会闩上院门,丫鬟婆子习以为常,只在熄灯前站在高凳上越过墙头往里瞧了瞧,隔着磅礴的大雨,依稀看见主屋窗纱上映着个人影,正坐在榻上拿着书读,她们就放了心自去安睡。
正屋里,嫣然手里握着一本书,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东次间的方向。
后山的院子不大,主屋只有三间房,原先僧人用的的家具桌椅都被挪出去了,现在屋里所有的摆件家具都是从侯府运过来的。
东次间与堂屋之间用百宝阁隔开,进出的位置垂下青色的帷幔,她从凉榻的位置看过去,只能看到一抹青色,可她的眼睛紧盯着那里,手不自觉在抖。
她僵着身子坐在凉榻上,白日的酷热随着大雨慢慢降下来,嫣然忍不住缩了缩身子,忽听见桌子上的灯盏噼里啪啦爆了个烛花,她抖了一下,拿着灯盏走到内室,没脱衣裳就蜷进被窝里。
她没有半分睡意,蒙着头到半夜时分,她撩起帐子听到外面狂风骤雨呼啸的声音,嫣然抿了下唇瓣,深呼一口气下床,拿着灯盏一步一步到东次间去。
撩开青色的帷幔,昏暗的灯火模模糊糊照清了东次间的摆设。
这里地方太小没有库房,她不常用的杂物都摆在了这里,右边一个博物架上放着几本书,左边是几个没有打开的箱笼,角落里摆着几罐子桂花酒,前面是一条长案,旁边是装山泉水的两个圆桶。
一个是还未用完的,另一个是杜鹃和她丈夫今日送上来的,两个上面都盖着盖子,看起来没有差别。
握着灯盏的指尖用力到发白,嫣然才挪动脚步走到今日新送来的圆桶前。
圆桶很高,呈椭圆形,是京城最常见装山泉水的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