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登极大典在万象殿举行。
由于尚在平乱,仪式删繁就简,只在万象宝殿中拜过天地祖宗社稷,奏乐鸣鼓,百官列拜。
不过短短几日,这宫里已是换了一副光景,谋逆时的鲜血被擦洗干净。
众目睽睽下,年轻的新帝面容俊美,身穿漆黑冕服,长身而立。一身白衣的帝师手捧先帝手书与宝印,身后跟着手捧冕冠的宫人,一步步走上了白玉台阶。
庄严礼乐之中,宁宜真走到了萧珣面前。
那是他亲手养大的人,前一晚却对他做了极尽荒唐之事。今日早上起来,宁宜真只觉得胸前被衣服磨蹭都会肿痛,连起身都无法,枕在床上只是翻个身的动作,衣服摩擦而过都让他眼睛里蕴了一层水,险些呻吟出声。
而他还说要在今晚……
那两个字荒谬到不堪细思,然而眼下的大典对他太重要,宁宜真无法狠下心来拒绝,只能在宫人相请时成全了他。
站在一个放言要在今晚与自己洞房的人对面,还要亲手为他戴上天子冕冠,宁宜真闭了闭眼,先将宝印交予他,再将冕冠捧起,为他戴在头上。
没有人知道,他胸口还在隐隐肿痛,行动间被摩擦还会带起一阵酥麻,不过抬手戴冠的功夫就已经被磨到身上细细发抖。等到冠冕戴好,萧珣起身便反手将他扶住:“先生?”
一触手宁宜真忽然感觉有些不对萧珣的手掌隔着衣袖都能感觉到不正常的灼热。
他心中生疑,望向萧珣双眼,却见他一双眼黑沉沉的,整个人似乎有种说不出的古怪,再定睛一看却依旧年轻、英俊而从容,仿佛没有任何问题。
礼官已经唱出礼成,殿内及殿外黑压压的百官纷纷拜伏,宁宜真默默等着,果然并未听到剧情进度完成的提示。
看着对面男人愈发深黑的眼睛,他轻声叹息:「他这两年逼迫自己太深,有些入魔了。这样当不了好皇帝,少不得要往回掰一掰。」
「……要怎么掰呢?」
「慢慢来吧。」
仪式已经尽量简略,此后却要再次宣读先帝手谕、宣新年号、群臣进表……等一应流程结束,宁宜真终于能够休息。
他的吃食中似乎有些令人困倦的东西,再醒来时天色竟然都已擦黑,头顶的帐子已经变了模样。
丝帐,鸳鸯戏水的锦被,双喜字……除了自己依旧穿着白衣,周围到处都红得耀目刺眼。桌上放着元宝香烛、一架金灿灿小秤、酒水与干果等物,全是民间嫁娶的陈设。
而殿内一应摆设,包括布局也十分眼熟。
宁宜真怔怔看了一圈,终于明白过来此处竟是两年前,簪红宴那一夜的扶华殿。
他坐起身来,这才发觉床上不仅散落了花生、桂圆与莲子,更有数道触手柔滑的红色绸缎缠绕在自己手腕,向周围延伸开去。
“先生。”
脚步声传来,是穿着黑色衮服的萧珣走近。他竟也未换下礼服,今日这一身衬得他气度极为贵重,一双黑眼睛十分幽深,笑容却温柔得无可挑剔。
他伸手牵起绸缎,动作柔和却不容拒绝,宁宜真的手腕被他牵起,整个人也被他揽入怀中。
这一下他更觉得不对萧珣的身体热得不正常。
“你怎么了?”宁宜真再顾不得挣扎或指责,伸手去碰他额头,险些被他的温度烫到,不由蹙眉,“你身上……唔!”
他来不及将话说完,萧珣已经挥袖拂净床上碍事的物件,将他放倒。
视野天旋地转,入目只有一片艳红,而后年轻的新帝欺身上来,低头在他头发上亲了一亲:“平阡南,掌军权,登皇位……珣儿已经做到了先生期待的事。”
“先生今日也疼珣儿一回,让珣儿尽兴一次,好不好?”
【作家想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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