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宜真有点愣住,把椅子转过来,确认了一遍,“等等,你是说你自己没去过?”

男人低头与他对视,那双眼睛里明明没有情绪,却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幽幽意味:“嗯。”

射击骑马高尔夫,那些地方不仅是门槛昂贵的玩乐,更是商场上笼络人情的方式,宁远山果然从来都没想过让这个所谓的养子接触哪怕一点。宁宜真看着他漆黑专注的眼睛,胸口忽然生出一点憋闷,怔怔地问:“那你平时……都干什么?”

“打拳。和保镖对练。”

倒也算是有自己的爱好,否则他真要怀疑对方是个没有自己生活的机器人,不过即便是这样也依然有点可怜。宁宜真仰头想了一会,把刚才那点情绪抛到脑后,终于用力一拍他腹肌:“算了,有钱就能玩的东西也没意思。带你去做更好玩的事怎么样?”

“是什么?”

身后落地窗里倒映出房间的景象,隐隐透出下方璀璨如珠宝盒般的夜景,然而近处视线里的人却笑得更加夺目灿烂,红唇勾起,显然十分得意:“是只有跟着我才能玩到的东西。”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宁斯臣果然好好体会了这句话的含义。

会玩的人是真的会玩,完全不局限于品味、阶级和花费,无论怎样的活动、怎样的地点和时间,甚至连两场会议的间隙都能被他利用。宁宜真确定了他没有宠物过敏,竟然拉着他跑出公司去遛狗。狗主人是位五十来岁的艺术家,和林义沾亲带故,见了宁斯臣就笑呵呵把大金毛的牵引绳塞进他手里:“今天我家的小橙子就麻烦你们了。”

三个人在棠城的艺术区遛狗漫步,这片区域少有车辆经过,宽敞的街道绿化做得极好,两边都是高大的树木,阳光透过树荫洒下,空气中满是清新的芬芳。狗主人是土生土长的棠城人,为人风趣随和,棠城的历史和趣事随口拈来,谈吐十分不凡。

三人在秀丽葱郁的林荫道上走走停停,轮流牵着撒欢的金毛,小橙子的主人去买咖啡时两人等在店外,宁宜真让宁斯臣拉着绳子,自己蹲下去撸狗。小橙子显然很喜欢他,不停拱他的手,甚至还想去舔他的脸,被他笑着躲开:“纪斯臣,看到没,小橙子特别喜欢我。”

宁斯臣低头看着他:“嗯。”

狗喜欢你你能发现,换成人怎么就发现不了?

三人一起遛狗一个多小时,就这么边走边逛边聊,一趟下来又有运动量又极为轻松愉快,回公司参加下一个会议的时间恰好。到了晚上,宁宜真把衣服一换,带他去了个需要接头暗号才能进去的俱乐部,去听棠城几只自组乐队的演出。

那场地和规模连livehouse都算不上,只是个不大的地下室,地上挤满歪歪扭扭的音响、电线和乐器,音乐嚣张又放肆,人群不时爆发出口哨欢呼。两人接了免费啤酒混在人堆里听,宁宜真每首歌都要问他的评价:“你大点声我听不到!”

酒精和音乐释放了压力,昏暗的环境滋生出许多在心尖抓挠的热意,宁斯臣用完本就匮乏的词汇,终于在他又一次接近的时候低头吻住他。摇晃的人群根本无暇旁顾,小少爷有点不乐意,咬他一口之后却环住他的脖子,热烈放肆地吻回来,啤酒冰凉苦涩,舌头却甜热得要命。

除了一分钱不花的玩法,更有花钱也进不去的场合,诸如赛车试驾、艺术家聚会和小众沙龙,也不知道宁宜真是从哪里搞来这些奇奇怪怪的名额。两人就这样把棠城和周边好玩的地方都翻出来玩了个遍,说上天下海都是轻的,有些项目宁斯臣恰好拿手,也有些是他完全不擅长的领域。遇到后者的情况宁宜真就会站在旁边嘲笑他,听起来轻蔑,却显然十分轻松开心。

那是他曾经和发小好友说话时才有的神情语气,宁斯臣并不觉得风度有失,只是看着他的笑容就觉得满足。宁宜真笑够了看见他的脸,惊讶地挑起眉,伸手过来捧住他的下巴仔细端详:“纪斯臣,你笑了?”

如今依然只有他用这个姓氏称呼自己,仿佛某种专属,宁斯臣贴着他掌心,专注看着他,唇角果然是个柔和的弧度。

不仅如此,狐狸的玩乐课程到了晚上还有成人版,宁宜真锁上房间门,把一大堆布料轻薄的衣服丢到床上:“喏,这么多,你喜欢看我穿哪件?”

女仆装,兔耳朵,护士装……他说话时手指在那堆花哨的蕾丝、黑丝白袜和兽耳上滑来滑去,随便拿起哪个都能让人联想出血脉偾张的诱人景象,宁斯臣盯着他,嘴唇动了动,吐出两个字:“不穿。”

结果就是那些衣服真的被冷落,整晚都被压在身下揉碾,蕾丝无数次刮蹭过敏感细嫩的肌肤,黑丝被高潮时的手指扯破,布料在大力的耸动中被揉皱,甚至被崩溃的美人咬在口中,沾满眼泪和口水,最后溅上黏糊糊冒着热气的精液,皱成一团不堪入目。

……

大部分时间两人依然在工作,更何况一个共同的沉重目标还压在他们心头。宁宜真忙了两天,带着宁斯臣把西边的地皮谈了下来,一场硬仗结束,走出会议室的时候手心都是冷汗。上车之后宁斯臣把拧开的水递过去,宁宜真仰头喝下,喉结滑动直接灌了半瓶,总算稍微解渴,舔了下嘴唇:“……他们的水我可不敢喝。”

刚回国的那段时间宁松涛就敢找人伤他,眼下和宁家人矛盾激化,更是一点都不能大意。从这个角度说,两人高调地到处游玩也未必没有引蛇出洞的意思。

棠城的夜幕逐渐降下,宁斯臣发动了车,宁宜真靠在副驾驶,唇枪舌战耗费脑力后只想放空大脑,盯着窗外飞逝的夜景发呆。等他发完了呆,把剩下半瓶水也喝完,转头去看宁斯臣,男人正在专心致志驾驶,双手扶着方向盘,一如既往神色平静,路灯一下下照亮他英俊的侧脸。

回国以来,竟然是对这个人有着最多的信任,想到刚见面时在车上发生的事,宁宜真感慨的同时又有些想笑,手指拨弄安全带,闲闲开口去撩他:“喂,纪斯臣……”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车子忽然发出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两人神情一瞬间都变了。宁斯臣皱起眉,猛然踩下刹车,然而车速丝毫没有减慢。两人对视一眼,神情变得凝重,迅速判断出眼下的情况,宁斯臣冷道:“刹车失灵了。”

“这是你的车!”宁宜真难以置信,立刻查看周围情况,掏出手机拨通好友电话,“他们连你也……”

“抓紧。”

前方的路口亮起红灯,车辆川流不息,无论对方是想谋害还是引发连环车祸,在闹市中心都实在太过要命。宁斯臣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紧盯着前方车流,短短几秒钟迅速作出决定。宁宜真想阻止他已经晚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一打方向盘,果断将车子往路边的隔离带撞去!

千钧一发之际,他侧身过来用尽全力将宁宜真护在了怀里。

车身剧烈震动,隔离带与车前盖剧烈撞击,一路撞飞路障,滑行出去将近二十米,巨大的冲击力让男人的后背重重撞上车门,他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宁宜真瞪大眼睛,大脑一片空白,死死攥着他的衣服,满耳都是剧烈的金属碰撞声。

车子终于在绿化带尽头减速慢停,前盖都在冒烟,空气中隐隐弥漫起焦糊的气味。宁宜真呼吸急促地抬起头,看到鲜血顺着额角染红了男人的面颊,心脏重重一跳,仿佛被攥紧似的喘不上气来:“你……”

“没事。”

周围变得喧闹,无数车笛响起,宁斯臣仍然死死按着他,手臂都在发抖,声音沙哑,意识逐渐模糊,却还强撑着说出最后几个字,“宁青柏……”

他连话都没能说完,慢慢合上了眼睛。宁宜真慌乱地去摸他头上的伤口,又去检查他的背,声音都在惊慌发颤:“……纪斯臣!纪斯臣!醒醒!”

车窗外的警笛声逐渐逼近,这是男人第二次保护自己。宁宜真清楚他的意思,深吸一口气,先对着电话简短吩咐几句,掰开男人的手臂,果断下了车,和赶来的人一起将宁斯臣从车里带了出来。

短短几分钟时间,媒体已经跟着救护车赶到,连巧合的借口都不打算找。他心中怒极,漂亮的脸上满是阴鸷,抬头时却露出最合时宜的表情。镜头下,他脸侧带着一点狼狈的撞伤,眼睛明亮倔强,对着媒体字字清晰:“这是故意杀人。我会彻查到底。”

【作家想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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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六 阻止深沉隐忍的养子夺走家产

第128章13“好浓…攒了多久?”病房销魂口交深喉吞精,亲吻手交抱睡

【价格:1.74148】

宁斯臣在浑身的隐隐疼痛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病床上。

单人病房安静宽敞、装修堪称豪华,四周一尘不染,各种仪器设施单看就知道价格不菲。清晨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足见他最少也昏迷了十多个小时。

最重要的是,床边还趴着一个睡觉的人,埋在臂弯里呼吸平稳,显然睡得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