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偏偏,这些伤员里就有赤隼一队的队长宁宜真。

这位年轻强大的队伍领袖不仅有着强大的异能,更以机警聪敏的战术指挥和超强的近身搏斗体术出名,然而在这次的战斗中,他由于冲在最前,双耳不巧被气流震伤。

知道他异能细节的人都深知是什么情况事情紧急,宁宜真来不及关闭提升感官敏锐度的异能,本就是分贝极高的爆炸,听到他耳中就是声波武器,差点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配合着治愈系异能,宁宜真仍然在医疗组躺了足足十天,前几天的时候几乎是失聪状态,耳朵嗡嗡作响,都靠吃烁和褚惜用手比划或写字给他看。中间孟群来慰问,看到房间里没人,脸立刻黑下来:“没人陪着你?”

“有的。”宁宜真乖巧地坐在床上,“他们只是不敢见您。”

如今赤隼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正与迟烁和褚惜共同生活。由于一直以来的超高人望,没有哪怕一个幸存者质疑和看轻他的选择,非要说的话只有零星几个人对他选择了两个履历有污点的头鲨颇有微词,甚至还试探着想给他家里再塞一个清白能干的小伙子。

而基地负责人孟群则是最别扭的那一个,每次和他们谈公事时都黑着脸,硬着头皮,捏着鼻子这三个都是基地里顶顶优秀、顶顶能干的年轻人,其中最疼爱的那个更是自己看着走到今天长大的。他有什么办法!!

“他们两个臭小子也知道没脸见我!”孟群用拐杖狠狠敲地,“哼!荒唐!真是荒唐!混账,混账小子……”

宁宜真让他骂,低头认错:“爷爷,是我不懂事。”却并不提及会把这样惊世骇俗的关系断掉。

他每次都道歉得十分诚恳,甚至叫了私下谈心很少才会使用的称呼。两人不是亲爷孙,孟群却早已视他为亲孙,正是因为疼爱才更心情复杂:“怎么……唉……怎么能这样?那种‘好兄弟’,这么多年,我也不是没见过……就是没见过你们这样的!”

“……”

“你打算就这么和他们两个一起生活?”老人长叹一口气,作出让步,“那两个人,与你一个,我总是不放心……哪怕你只选一个,安安稳稳在一起呢?”

医疗组的病房门虚掩着,走廊寂静无人经过,只有门下透出一点影子。门外的两道呼吸几乎快要凝滞了。

“怎么样,小宁?选一个能长长久久的,两个人好好过,我这个老头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人期待地看着他,双眼里含着朴素无华的关心,宁宜真深深低下脸,似乎是在思索。

片刻后他抬起头,脸上带着一点无奈的笑:“爷爷,我做不到。”

他认真告诉老人:“我没有办法选。”

“是为了我,他们才做到今天这一切……我不能放弃他们,也舍不得任何一个。

“听起来很荒唐……但是,现在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已经很糟糕了,还要怎么求长久?

“爷爷,我只是想和我珍惜的人在一起。”

病房里静寂无声,老人许久才叹:“孩子,你真的决定了?”

宁宜真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并不答话。

那么漂亮优秀的年轻人,苍白着脸躺在床上的样子让人根本不忍心苛责,孟群长长叹了口气:“算了……你不要回答我了……让我想想。”

他拄着拐杖出来,绕过门外沉默站立的两人。

两个男人对他深深弯下腰,孟群视而不见,挺直了腰板,握着拐杖一步步走了。

等孟群走后,宁宜真躺回床上:“还不进来?”

迟烁和褚惜走了进来,熟练地分头忙碌,为他查看情况和换药倒水。只是两人脸上表情都有些奇怪,仿佛压抑着开心,又似乎有点酸涩不甘,种种情绪交杂在一起十分古怪:“…………”

“为什么这么看我。”宁宜真当然知道两人就在门口偷听,“难道你们希望我选一个?”

“哥哥……”褚惜先按捺不住,扑到床头抱住宁宜真撒娇,“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明明是我先来的。”

“是吗?”迟烁冷笑,“他是先喜欢我的。”

“哥哥只是不懂拒绝,被你死缠烂打而已。那也叫喜欢?”

“你趁虚而入做坏事就能算是先到了?”

“……”宁宜真看着两人吵架,无力地扶住额头,“不许吵了,我头痛。”

他一说两人注意力都被转移,瞬间停下过来查看他的情况。迟烁看他这样十分心疼,还有些生气,沉着脸看旁边仪器上的数据,还在介意那一日他受伤的事:“那天爆炸危险,我都说了让我去,为什么非要自己带一队下去?”

宁宜真被褚惜扶着躺回床上,一双眼睛清澈见底:“我是队长,难道不该保护大家?你再问我一百次,我还是这个答案。”

他倒是大公无私,都忘了自己前几天连声音都听不见的时候行动不便、躺在床上的样子有多可怜。褚惜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低头亲亲他的脸:“哥哥,为了我,也要照顾好自己,好吗?那天我在医疗组,听说的时候真的吓坏了……感觉心脏都好疼。”

“……”宁宜真最听不得他撒娇,闻言心软地抬手摸摸他,却还是道,“可是……可是这是我的责任。”

两人心里怄血,只气他不更珍惜自己。等到半个月后他完全康复,终于精心策划了一场惩罚。

无数人关心之下,宁宜真在各项身体指标都健康得不能再健康的情况下终于被允许出院。晚上他刚用过浴室出来,就被埋伏在门口的褚惜一把抱住:“哥哥,我好想你。”

两个男人晚上都会这样找到独处的时间发出邀请,只看他同意这一晚和谁一起度过。刚洗完澡的身体暖热湿润,被他一抱也有些意动,宁宜真被他压在墙上,搂着他的脖子与他唇舌交缠,舒服得小声呻吟起来:“嗯……唔……”

年轻的身体已经情动,分开时两个人都有些小小喘息。褚惜吮吸够了他的嘴唇,埋在他颈窝里,湿热又充满暗示地一下下舔舐:“哥哥……想要……”

“嗯……”宁宜真被他舔得肩膀轻轻颤抖,迷迷糊糊抱住他,“回去,回去……”

“好,回房间做。”褚惜在他锁骨上舔来舔去,把白嫩皮肤嘬出红印,声音诱惑,“今天在哥哥房间做吧?”

“好……”

宁宜真没意识到这个举动的含义,然而当褚惜抱着他推开门,自己的房间里居然已经有了一个人,正忙着给他床上准备新的床品,旁边还放着显然是刚拿过来的水和毛巾。宁宜真被褚惜抱在怀里,瞠目结舌看着迟烁:“你怎么也在……”

“这么重要的日子我当然要在。赤隼的功臣终于回来了,不惜挺身而出,住院半个月也要保护大家。”迟烁似笑非笑看着他,端着水杯走过来,“我们来服侍你。来,先补充点水分。”

“等等,你们……唔……”

宁宜真被褚惜搂在怀里根本没办法躲,迟烁已经走过来,喝了口水含在口中,嘴对嘴地喂他。

火热的手掌捧住下颌,唇舌相接,不容拒绝地把水一小口一小口往里灌,宁宜真瞪大眼睛,却被褚惜捉住了双手,挣扎间晶莹的水液顺着唇角流出来。等到一口水都被渡完,两人终于分开,宁宜真喘着气来不及说话,迟烁已经迅速喝了第二口水,又一次捏住他的下颌喂给他,边给他灌水边缓慢亲吻,把细碎的水声和呻吟吞进喉咙。

就这么喂了大半杯水,至少有一半都洒在衣服上,分开的时候美人已经被玩弄得脸颊泛红、眼睛迷离,话都说不出来。褚惜在后面紧贴着他,慢慢掀起他的上衣:“哥哥衣服都湿了,我来帮你脱掉……如果会冷的话就去床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