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更像是在说服自己,却终于刺激到了迟烁,男人转头看着他,醋意翻涌道:“你没发现他到最后都舍不得对你生气?你才是他心里最特别的那个。”
两人心中压着无数负面情绪,一个比一个更自暴自弃,带着郁气不欢而散。
宁宜真再醒来时已经转移到了另一处安全屋。这里的安全系数和逃跑难度明显上升了许多,房间里大部分的物品都是固定住的,看不到任何可以使用的利器,连稍微尖锐的桌角都已经被被包住,为了防御他的异能,更是到处铺满了隔音材料。不仅如此,这间房还拟照他的宿舍,尽可能将物品添置为不容易让他受伤和受影响的类型。
迟烁反对褚惜再使用那套色情的腿环,给宁宜真更换了特制的手铐和锁链。每天宁宜真睁开眼,总会有两人中的一个在照顾他,迟烁在基地内暂时接手了一队的管理工作,因此更为忙碌,褚惜照顾和监视他的时间占多数。
有时两人也会聚在一起,迟烁听说褚惜研究出了复制异能的药剂,并且在临床之前已经自己用了多次,难以置信之后立刻皱起眉头,厉声呵斥他:“这东西不可能没有副作用,如果短期内看不出,很有可能是长期性的!你不怕减寿吗?”
他很明显是担心褚惜无法好好照顾宁宜真,已经做了决定的褚惜深深看着他,然而还没来得及说话,后脑一痛,一瞬间眼冒金星,眼泪都被砸出来了。身后床上的宁宜真用力把手边的东西砸向他们的头,力度毫不客气,声音冰冷:“都闭嘴,我在听通讯。”
他自从来到这个地方就再也没有露出哪怕一个笑脸,态度丝毫没有松动,褚惜莫名被连带,简直委屈到极点,直到伺候他换衣洗澡时都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盯着他:“哥哥砸得好疼。”
这个神情曾经最能让宁宜真心软,然而现在的他却纹丝不动,甚至面不改色地在褚惜面前脱掉衣服,只当作他不存在。
浴室里热气袅袅,美好的线条和大片的肌肤映入眼帘,热水流淌过洁白的肌肤,褚惜呆呆看着他的侧影,无数香艳的画面涌入脑海,下身硬得发疼:“哥哥……想要……”
宁宜真充耳不闻,洗好澡后越过他走出去,打开通讯电台。
随着天气变化,丧尸潮成群南下,赤隼开始整顿防御、更新训练,并且提前向位于更南方的基地有计划地疏散了一部分幸存者。这种工作往日自然是宁宜真牵头,在他失踪假死的眼下就落到了迟烁头上。
医疗组同样忙得脚不沾地,褚惜每天忙到深夜,却还努力抽空偷偷来看他。次数多了宁宜真就发现了端倪:“这里离赤隼不远?”
“哥哥,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褚惜在连日的操劳中憔悴,照例检查确保他身上没有私藏武器和逃跑工具,而后才躺在他身边,“我只是没有哥哥就睡不好而已。”
时间一日比一日紧迫,通讯里各个基地都在发信讨论情况、更新情报,宁宜真逐渐整理好了眼下的局势,掌握了丧尸潮的位置。
大概还有四五日时间,丧尸潮就会到达位于赤隼北部的最近的一座小型基地。
也是在这个时间,迟烁终于准备向孟群自坦身份。
这个时间的选择很巧妙,如果再早些,他还没有接手一队的工作和赤隼的防务,也就没有足够的话语权说服孟群。如果再晚些,不仅显得没有诚意,反而像是威胁。
按照计划,他会向孟群表明自己的身份,以及告诉他自己命不久矣,会在最后关头使用异能自爆,以保护基地。
然而在他准备这样做之前,一脸疲惫的褚惜却拦住了他。
安全屋内灯光昏暗,被严实遮挡的窗外传来沙沙雨声,宁宜真被注射了药物陷入昏睡,乌黑的头发散在雪白的枕头上,秀丽的睡颜放松而平静,呼吸规律起伏。
那实在是一个过分让人贪恋的画面,仿佛再多的苦难动荡都会在这样的温软乡中消弭,两人都深深注视着他,片刻后褚惜才开口,语气十足轻描淡写:“‘鲨齿’的解药,我做出来了,但只能解开你的毒。”
“我会帮你解开,然后回到靛鲨去。”
迟烁骤然抬头看向他,瞳孔都缩紧了:“为什么?”
“我的毒和你们不一样,靛鲨为了培养我,把毒素直接注入到我眼睛里,没办法解的。
“我打算用复制异能的药剂,配合我自己的异能,尝试刺杀他们的头鲨。”
褚惜坐在床边,手放松地搭在床沿上,说话时始终看着宁宜真,仿佛只是在谈论天气一样平常:“哥哥喜欢的是你,所以我去死就好。这样一来,你就可以一直保护他了。”
房间内陷入长久的沉默,迟烁不知道该说什么,默不作声等着他的下文。褚惜安静地呼吸了片刻,终于抬起头,神情几乎是疑惑的:“好奇怪,这明明是我最讨厌看到的局面,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觉得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迟烁沉默了更久,而后道:“如果是这样……你最好和我一起去见孟群。”
两人回到基地去见负责人孟群,老人在宁宜真失踪的这段时间内明显苍老了好几岁。得知最骄傲的年轻人没死,他呆立当场,竟然一瞬间背过了身去,老泪纵横:“好,好……”
这样的冲击让两人接下来的坦白也变得不再那么难以接受,孟群脸上的笑容消失,身居高位已久的人几乎即将释放雷霆之怒,最终还是勉强按捺下来。老人神色冷沉,语调缓缓地问迟烁:“如果赤隼能保住,你肯不肯受罚?”
那神情气度和宁宜真生气时有些肖似,不愧是基地中关系最亲的爷孙。迟烁有半秒冒出了这个念头,一时有些想念那个人。他面对着老人,认真弯下腰去:“您罚我,是还拿我当赤隼的人,我愿意受。”
“还有一个问题。”孟群深深看着他,“你为什么这样护着小宁?”
“……”迟烁哑口无言,片刻后笑了,“如果我能有受罚的那天,到时再告诉您吧。”正好一并罚了。
老人对他的话不置可否,转向了褚惜。
兜兜转转,这位一力推动了异能研究的天才、与一队队长亲如兄弟的幸存者,最年轻的人,竟然才是真正的将死之人。那双从小就被毒液浸泡的浅色眼睛此刻既不含阴霾,也没有伪装出的天真笑意,而是一种彻彻底底的轻松畅快。
不等老人的话,褚惜已经自觉主动地开口:“我身上有毒,死了之后可能需要烧干净一点。之后,可不可以把我放在……丢在……”
他甚至还停下来,寻找最合适的用词:“可不可以把我洒在一个能看到哥哥的地方?”
孟群叹息一声,目光中有不解有痛惜,最终背着手,慢慢踱步离开了。
……
所有的事情就此都已经安排完毕,迟烁忙着安排没有战力的幸存者提前疏散,每天枕头都顾不上沾,偏偏是褚惜闲了下来。
他日日都要去安全屋,与宁宜真待在一起,像个小尾巴一样在房间里紧跟着他,被打了好几次也毫不灰心:“哥哥,可以不要打脸吗?毕竟是你最喜欢的地方。”
他这几日软磨硬泡,宁宜真脾气都快被他磨没,闻言恶狠狠瞪着他:“你说什么?”
他现在对自己毫无半点兰生整理宠爱,却反而让褚惜能更加毫无顾忌地撒娇,再也不惧怕崩坏的真实面貌被他看到:“哥哥以为我没发现吗?你其实很喜欢我的脸,从最一开始就是。之后会这么宠我,也是因为我很好看,头发很好摸……你其实喜欢好看的人吧?”
“……”宁宜真脸上发烫,简直不知道他哪里来的神级理解,抄起手里的通讯电台毫不留情砸向他肩膀。褚惜被他砸得哼哼唧唧,趴在床上装可怜:“哥哥,小惜好痛。”
等他上了床,青年照例俯身过来,在他身上摸索检查了一遍,而后才在他背后躺下。
这几日的褚惜实在有些不同寻常,宁宜真一直没有放弃逃跑,于是今晚特意留心坚持着不睡,想看看他有没有更多异常的举动。然而等到了半夜,身后细碎的声音响起来,随后是青年压抑的低声喘息:“嗯……哥哥……”
褚惜竟然在对着他的背影自慰。
以宁宜真的敏锐,身后的动静自然听得清清楚楚,连青年的手指扶住性器,肉贴肉摩擦套弄的的细节也听得清清楚楚。那声音越来越黏腻,显然是肉棒上渗出了更多兴奋的前液,青年的声音也跟着越发动情:“嗯……哥哥……哈……插进去了……”
他自慰不算,甚至还要意淫,一边快速套弄着自己一边在床单上小幅度挺胯,用极小的声音把想象说出来:“哥哥的里面好热,紧紧吸着我……嗯、被夹住了,好幸福……哈、啊……里面不可以动这么快、小惜要受不了了……”
他的声音柔弱又沙哑,乍一听还以为是被压的那个,然而手里那根东西却十分精神,听着咕叽咕叽手淫的声音就知道是一根多么沉甸甸有存在感的粗大肉棒。宁宜真被他说得脸上通红,恨恨咬住了牙,然而好听的声音一股脑往他耳朵里钻:“嗯……嗯……哥哥……小穴吸得好舒服……好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