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表里不一的……”他还未讽刺完,目光就忽地定在了被外的一只小脚上。小脚太白,屋里又昏,反而更显眼了。

这脚他好像见过……

在赏月宴的画舫上。

他从没见过这么可爱的脚,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用可爱一词来形容人的脚,可当时他脑海里第一个出现的词便是觉得可爱。

只可惜在宴上没有看见对方的脸,这般想着,好像酒醒了些,楚尤思重新扫过秋雪的身子,猛然发现秋雪的阳/物……竟然要比他的还大一点!

楚尤思的眼神在秋雪和床榻之间来回打量,不知是在想什么名堂,秋雪的神色渐渐变得阴郁,“少爷若再不走,就休怪小人明日同老爷说些什么。”

楚老爷并不溺爱自己的儿子,而且还恨铁不成钢,常常会罚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所以楚尤思心中还是有几分怕他爹的。

在秋雪将楚老爷搬出来后,果不其然,楚尤思的凌人气势立刻就衰弱了许多,但嘴上依旧说着类似他才不怕他爹的话,不过屁股还是离开了椅子。

可就在秋雪以为楚尤思准备知难而退时,事态徒转,对方突然箭步上前,动手把他推开,还一把将遮着刘育的被给掀开了

刘育累极,正闭着眼小憩,腿根流满了精/液,粉色的小嫩芽也被舔成了樱桃红,脸上的泪痕未干……

这近距离的香艳画面让楚尤思眼都看直了,之前看见那双小脚环在人的腰侧,他就觉得这小脚的主人应当是个缺爱的小玩意。

那日他的酒肉好友还说,想要捏一捏这粉色的足尖,但小玩意很快就被男人给抱进雀室里了。他记得,那男人还给他穿了肚兜。

因为秋雪是小倌出身,他还理所当然地以为对方是雌伏方……看见了这塌上的小玩意后,他突然间觉得,秋雪在上面一点也不奇怪。

只不过,这张看起来还泛着春意的稚嫩小脸却让他觉得莫名的眼熟,但他确信自己从未见过这小家伙。

因为这么纯真无邪的脸,只要见过,他就一定不会忘。

趁楚尤思还在愣神之际,秋雪神色变得阴鸷,拿过花瓶将他给砸晕了。

没想到让这厚颜无耻的纨绔发现了刘育,秋雪心中不禁有些慌乱,他放下花瓶后,飞快地整理了一番思绪,接着从柜中取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将楚尤思拖出了院子。

他到客栈边找来一个车夫,将楚尤思送到烟花巷,还让里面两个陪酒的姐姐给昏迷的楚尤思灌酒。

他听楚老爷提起,楚尤思从前去过蓟州,还在那边和人结下梁子,风风光光地游山玩水去,鼻青脸肿的狼狈回来。

说是惹了那里不能惹的霸王,被教训了,躺了半个月才能下地,那段时间每天嚷着要报仇,但后来也没见他再去过蓟州。

楚老爷颇为无奈地说起这件事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到刘育,楚尤思和刘育很有可能早就相识了。

屋里这么昏,他只希望楚尤思没有看清楚,或者第二天醒来忘掉这些事。也或许楚尤思根本就想不到他看见的人是刘育。

原本他还想杀了楚尤思,但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因为这么做对不起楚老爷。

他受过楚老爷很多恩惠,但往后他不能再去楚府唱戏了,保险起见,他要带刘育换个住处。

47 | 章四十七

【东风恶,欢情薄】

天昏地暗,风雨欲来。

约摸几刻过去,雨点就来了。世子坐在亭下,手里一颗颗地捻着一串念珠,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湖面点点波纹。

杜兰已经被接回了相府。前几日他便发现,杜兰从小戴在身上的玉佩不见了。

他派人到京城里和城周的当铺打听过几回,可一直没有人来典过这玉佩。

世子几乎要确信了刘育不在京城了。直到一日,他的一位京城八卦王友人同他分享了一件事才让他真正相信了刘育真逃出了京城。

这事还是中书侍郎醉酒后不小心说出来的,说那个看起来洁身自好的状元郎其实是个断袖,而且爱妻根本不是女人,是个男人,还被带去赏月宴。

不过瞧不见脸,端看身量估摸着,甚至像娈童。

好友和他聊了这一番,让他不由得联想到官兵进了蓟州后,那些文官恰好也从蓟州转移去了京城。

虽然刘育说他们是他的好友,只是出了些事暂住他那儿,可他在蓟州辗转打听过,这些文官都是一个书院里出来的,听书院的门童说,刘育的马车常常在散学时停在门口,看见学生出来了就拉上去带回府里,后来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让两个弟子辍学了。

世子一听便知其中有鬼,顺着查下去后,便查到了两名女子身上。

后来他又去了自镜观,在那里他知道了刘育做过的更加人神共愤的事,回京城的路上,他一直抓着卖身契,浑身巨颤。

他派人去同京城衔接的小镇上搜人,没有特许的缉拿令不能私闯民宅,所以他随便捏了个理由,说是遇到了刺客。

现在刘育没抓到,又有消息传来,杜兰落下了腿疾,丞相为了让他安定,给他指婚了,婚配是和当朝三公主。

世子坐在凉亭的美人靠上,眼中阴翳连绵,唇色也淡了许多,一连几月都没有胃口。

有时候他想,既然杜兰都不怨刘育,为何他还偏要费尽心思将刘育捉住。

是因为刘育践踏、肆玩他心里倾慕多年的人,使得他不甘、愤怒,可就算抓到了又能怎样,顶多让他生不如死,这人造过的孽永远也无法改变。

刘育已经成了他心里的老鼠,一日不捉出来,一日不安心,一日食不下咽。

……

刘育烧得更严重了,浑身发烫,他被捡回来时就病了,又被秋雪强要了那么久,现在不是躺着睡就是迷糊的趴着,眼睛都睁不开。

他们去了离京城很远的地方,舟车劳顿好几日才到,他年少时一家居无定所,跟着爹娘漂流时住过此处。

秋雪搂着趴在他怀里的刘育,挑起车帘探风,一路上房屋越来越灰败,一户挨着一户,门上的门神像全都斑驳不堪。

刘育闷声道,“我们还有多久能到……”在车里待了好久了,他快受不了了。秋雪说原来的地方不安全了,所以要换住处,一路上赶车的人都换了好几个。

“快了。”秋雪答完后又问,“饿不饿?”

刘育摇了摇头,疲惫地皱起眉,脸撇到另一边继续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