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蕴闻言倏然回神,眸中闪过一抹决绝。将纳兰嫣然从地上扶起,低声叮嘱:“嫣然,你现在赶紧下山,不要再插手这件事情。”
“那老师您呢?”看着云蕴挥手祭出青色长剑,纳兰嫣然忍不住急切追问。
云蕴回头冲她露出一抹安抚笑容:“老师要去弥补之前的过错......”
话落,背后青翼微振,人已消失在纳兰嫣然视线尽头。
“小炎!”
当云蕴破开云山设下的重重禁制,一路披荆斩棘闯入地牢最深处,入眼之景几乎令他目眦欲裂。
狭小空间内弥漫着难闻的腥麝味,少年犹如一个破败的玩具娃娃,浑身赤裸躺在冰冷石面上。原本白皙的肌肤尽是青紫淤痕,间或夹杂着斑斑白浊,望之骇然。周身散落着四分五裂的衣衫,身下红白交杂,一地狼藉。
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不言而喻。
不顾满身污浊,颤抖着冲上前将昏迷的少年揽于怀中。耳畔的呼吸时断时续,微弱的仿佛随时会戛然而止,云蕴手抖得几乎环不住他。
狠狠咬破舌尖,以剧痛强行使自己冷静下来。云蕴脱下外袍,小心翼翼将萧炎裹入其中,打横抱起。背后青翼振动,下一秒消失不见。
以追星逐月般的速度带萧炎逃离云岚宗,云蕴最终停留在帝国东部的塔戈尔大沙漠边缘。这里云岚宗势力相对薄弱,且靠近蛇人部落,云山短期内很难锁定他们的位置。
萧炎此次伤得不轻,尤其那处更是惨不忍睹。好在云蕴与古河是多年好友,身边从来不缺高级疗伤药,加上萧炎本身体质强悍,虽然在鬼门关前晃了一遭,阎王到底还是没敢收人。
萧炎隔日清醒过来,出乎云蕴意料,少年没哭也没闹,冷静的令人心慌。
“封印何时能解除?”这是少年醒来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话。
“他的实力在我之上,纵使我知道解法,也需五天时间。”自云山背弃承诺,云蕴便已不再视其为师长,如今更是厌恶到连名字都不愿提。
心知萧炎惦记此事,云蕴不眠不休、日夜钻研,耗时三日,终于提前破除云山设下的封印。
试探性伸出手虚虚环住萧炎,没有躲避、没有抵触,少年在他怀中出乎意料的乖顺。
“对不起......”望着眼前古井无波的萧炎,云蕴痛苦垂下头:“全是我的错......”
少年一动不动,恍若一尊无知无觉的雕像。
就在云蕴满心绝望之际,突然察觉少年在主动向自己靠近,终于等到回应的他不由欣喜抬头。下一秒只觉颈后一阵剧痛,眼前天旋地转。少年的身体,嘭的一声化为一抔粉末,一股令天地为之颤抖的恐怖气息,自其怀中倏然爆发。
记忆的最后,无边无际的绚烂火炎,自虚无中席卷而出。火海之中,一道修长人影缓步行出。身形虚幻,逆光负手,无悲无喜,恍若神祗。
后记:
史载加玛四百一十四年八月廿一,七彩天火突降云岚山,火势汹涌不可控,绵延数十日不休。所经之处,岩浆遍地,万物灭绝。全宗上下数千人,除宗主云蕴及其亲传弟子纳兰嫣然,均于此天灾中化为齑粉,灰飞烟灭。泱泱大宗一朝覆灭,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迄今仍为斗气大陆未解之谜。
【韩枫X萧炎】弄火(if战败沦为阶下囚,虐身、强制、高潮)
“哟,醒了?师弟,师兄我这蚀筋销骨散的滋味,不好受吧?”
好吵……
这是萧炎此刻唯一感受。
几日前,他方从地底脱身,便撞上迦南学院与黑盟的斗争彻底爆发。与韩枫有新仇旧恨的他,自然当仁不让参与了这次火拼。
他以斗王巅峰的实力拖住半步斗宗的韩枫,令其无法腾出手支援黑盟强者,战况一时陷入胶着。
秉承速战速决原则,他祭出新融合的琉璃莲心火。韩枫只一眼便认出他所习功法,当场情绪失控,就连行为也变得癫狂不已。
韩枫不擅肉搏,却一反常态与他频频对轰,拼着重伤也要逼近他。见韩枫紧追不舍,他索性将计就计引前者远离战圈至一处僻静山林,彻底断绝金银二老回援可能。
不愿与韩枫多做纠缠,他抬手便欲释放佛怒火莲。不曾想体内斗气突然一阵紊乱,掌心凝聚的火莲瞬间消散,全身各处都在叫嚣疲软无力。
糟了,他心下一沉,自知中计。
原来韩枫之前执意与他近身作战,并非怒极失智,而是趁机下毒,这下可真是阴沟里翻船。
匆忙中只来得及留下一道神识交代情况,他便彻底陷入昏迷……
强忍下剧烈的眩晕感,萧炎一声嗤笑:“当初趁老师不备给他下曼陀七星散,如今又用蚀筋销骨散对付我。身为炼药师却自甘堕落与毒师为伍,你这药皇也不过如此。”
被萧炎一言戳中痛脚,韩枫不由怒极反笑:“师弟倒是一如既往牙尖嘴利,可惜这世道从来都是成王败寇。那老家伙讲信修义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落个死无全尸?纵然神魂得以侥幸逃脱,也注定只能苟延残喘,朝不保夕!”
“我也不跟你废话,交出焚诀和异火。看在同门的份上,我还能留你一命,否则……”韩枫一声冷笑,威胁之意甚浓。
“呵,谁与你是同门。”萧炎语带鄙夷,目光灼灼:“叛师之人,死有余辜!”
“好,很好!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韩枫语带森然:“韩崩,给我好生招待萧门主,务必从他嘴里撬出东西!”
上前两步钳住萧炎下颔,韩枫阴瘆瘆道:“不急,待你把这些刑具都受一遍,我相信你会改口。”
“师弟,来日方长,咱们还有得磨呢。”
“主子,属下无能,未能从那人嘴中撬出任何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