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他已經很客氣了。”沈清澤懶懶道,“平常他都是一言不合就開槍的。”
“......”御江瀾嘴角抽搐了下,“我聽父親你都在御江澈手下做事,你都不怕?”
倒是真沒怕過。沈清澤的字典跟原罪一樣沒有恐懼這個詞彙,但要怕的話,還是有件事是怕的。
他怕御江瀾會恢復記憶,然後欣然赴死。
【作家想说的话:】
謝謝各位寶子的訂閱,寶子們求票票~~~~
【29】最深邃的爱
無論是恢復平行世界的記憶,還是恢復光明神的記憶,沈清澤都怕。
因為無論是哪個,御江瀾最終都會選擇死亡。
平行世界的御江瀾毫無求生意志;光明神為了回到天堂,必然會自我了結。
沈清澤就跟另一個世界的沈清澤一樣想不透,明明他們都苦盡甘來了,御江瀾究竟還有什麼好不滿足的,為什麼一心只想著死。
當然這不是沈清澤要煩惱的,他現在只需要靜觀其變,在御江瀾恢復記憶的時候將御江瀾監禁起來就好。御江瀾的死亡是所有人都不樂見的,邱成傲會站他,御江澈會理解他,御江瀾一旦尋死,下場只會比在平行世界更慘。
平行世界的御江瀾不是沒有自殺過,在被戴上項圈鐐銬的情況下割了腕,送去急救後堪堪撿回一命,他的舉動讓沈清澤怒不可遏,做錯事的壞孩子必須被懲罰,在那之後御江瀾被沈清澤徹底碾碎了自殺的念想。
沈清澤瘋是真的瘋,病嬌也是真病嬌,他封閉了御江瀾的五感,讓他像植物人一樣躺在床上足足一月,輸液,鼻飼,插管,一個月後的御江瀾死都不敢去想,痛苦抹煞了他的意志,另一個人格取而代之,他又成了一個懵懂無知的孩子,不知痛苦為何物,只是純粹地陪在沈清澤身邊。
禍蛇轉世的沈清澤認為那個沈清澤還是太溫柔了,他跟光明神糾纏了千萬年,是這世上最瞭解光明神的魔。
光明神轉世的御江瀾不會畏懼痛苦,光是那樣做是留不住光明神的,光明神永不放棄,一逮到機會就會迎向死亡的懷抱,沈清澤要做的就是在那之前將御江瀾徹底征服,不計任何代價地用盡各種手段。
沈清澤對御江瀾的愛始於禍蛇對光明神的執念,為禍三千世界的禍蛇初次見到光明神時,就被光明神塵埃不染的氣質所吸引,僅僅是被光明神那雙湛藍清澈的眸子注視,禍蛇就感覺到魂在興奮地戰慄。
光明神是世上所有美好之物的具象化,如山崖上盛開的高嶺之花,高不可攀,高深莫測。也就是那一瞬間禍蛇動了心,祂想將這清冷的神祇拽下神壇,用祂的惡念褻瀆祂,讓祂成為祂的池魚籠鳥。
不,那不能叫做惡念,那是愛啊,比絕望跟希望都更加熾熱,更加深邃的愛。
沈清澤有時候會想起身在天堂,被光明神囚禁的時光。三大災厄由原初之惡所孕育,不死不滅,縱然是四柱神也沒辦法殺死祂們,所以光明神抓住了十惡不赦的他,以自身為代價將祂監禁在了九重天的最深處。
那是段極其美妙的時光,直到現在沈清澤想起來還是會爽得渾身戰慄,光明神雖然打敗了祂將祂封進九重天,但祂也成功地在光明神身上留下了情毒,每每發作時總會讓光明神撕心裂肺,痛不欲生。此毒無法根除,甚至會不斷侵蝕光明神的神格,唯一能壓制情毒的方法就是定期跟祂交歡,所以光明神就算再如何厭惡祂,也不得不去見祂。
“你想什麼,笑得那麼開心?”身畔的聲音將沈清澤拽回現實。
“在想你。”沈清澤扭頭瞅向御江瀾,“等一下就要見到白梟的成員了,你會緊張嗎?”
“白梟的老大在我手裡,我有什麼好緊張的?”御江瀾懶洋洋道,“不過你就這樣帶我去你們的大本營,不怕我回研究院後把你們一鍋端了?”
“御無傷沒那個本事跟裏世界為敵。”沈清澤淡笑道,“一但帝國內亂,虎視眈眈許久的聯邦魔女就會趁虛而入,他不會蠢到派你來跟白梟打對臺。更何況,”沈清澤頓了頓,“除我之外,白梟裡還藏著一個近神者,你毫無勝算。”
御江瀾挑起眉毛,雙臂環胸:“撇開原罪不談,全帝國上下只有七個近神者,你從哪找到第八個近神者的?”言下之意就是,你少逗我笑了。
近神者的存在是帝國的最高機密,研究院五十年來一直都有在製造近神者。從研究院秘密進行的人體實驗中製造出擁有異能的孩子,依照其異能強度為其賦予實驗品的編號,進行洗腦教育,等這批實驗品長大後,再讓他們團體廝殺,場上最終存活的七個的實驗品就是新一梯的近神者。
培養一梯近神者需要十到十五年不等,在這五十年間征戰全世界,人人聞風喪膽的聯邦魔女御鳶就是初代近神者,當年她殺光了除她之外的所有實驗品,並憑藉極其恐怖的天賦摧毀了大半研究院,帶著年幼的御梟離開研究院後就銷聲匿跡,再次現身時她已然是統率聯邦的最高元帥,戰無不勝,又被世人稱為開闢的帝王,如今有實力與聯邦一戰的只有帝國,也只剩下了帝國。
為了避免再製造出御鳶這種不老不死不滅的怪物,御無傷在製造後續幾梯近神者的時候選擇改變方針,加強了針對實驗品的洗腦控制,直到最新一梯的時候又出了亂子。御無傷千算萬算都沒算到,雙胞胎的其中一個會在睜眼的同時覺醒異能與記憶,並在年僅五歲的時候奪走了他最心愛的光明神轉世。
御江瀾不清楚這些剪不斷理還亂的歷史,他只知道自己天生就擁有異能,不需要藉由禁藥進行後天覺醒,雖然他這異能雞肋得很。在被御無傷接回研究院的時候,御江瀾就被告知自己也是近神者,按理來他應該也跟其他實驗品一樣要走正常程序,進行團戰,或者跟這屆任何一名近神者捉對廝殺,勝者為王,可御無傷卻告訴他,天生就覺醒異能的孩子跟那群實驗品不同,不需要經過任何測試,生來就已經獲得了近神者的資格。
“那麼沈清澤呢?”
“沈清澤也是如此,更甚,他是這梯近神者中最強的。”
“比暴怒還強?”暴怒是近神者的領袖,一個冷漠的黑長直小姊姊,全能型的近神者,不論單兵作戰還是團隊作戰都擁有出類拔萃的表現。
“比暴怒還強。”御無傷,“甚至能夠與原罪匹敵。”
御江瀾托腮打量著沈清澤:“你跟白梟那個近神者,誰比較強?”
“他服從於我,你覺得誰比較強?”
“行吧。”御江瀾覺得自討沒趣,草草結束了這個話題,反正再弱都比他強,他真不知道他這天賦有何用處,他不像暴怒全能,不像嫉妒精通醫毒,不像貪婪擅長黑科技,不像色慾能夠蠱惑,也不像暴食擁有絕對強大的物理輸出,更不像沈清澤只消一眼就能操縱人的精神意志。
御江瀾嘆了口氣,他怕不是個假的近神者,他能做到的也就只有過目不忘跟複製能力而已,這天賦簡直菜得不行。
下了車,跟沈清澤走進公司大樓的御江瀾一直在懷疑人生,搭上電梯之後,他的注意力被轉移,他開始好奇白梟是群什麼樣的人,根據研究院掌握到的情報,白梟是個規模不大的組織,但成員人均無期起步最高死刑,其中又以曾露過臉的陳子宇最為出名。
陳子宇是帝國南境監獄的死刑犯,長著一張俊臉,笑起來跟鄰家大哥哥一樣溫暖,但是殺人手段極其喪心病狂,曾在帝國邊境的金三角地帶當過雇傭兵,後來因為屠殺案被判處死刑,直接關進了南獄的一區監獄。
南獄跟一般監獄不同,關押的全是重刑犯,其監獄內部又分為一到七區,主打的就是叢林法則弱肉強食,殺人輪姦劫掠一切犯罪行為在南獄中都是被允許的,除非傷亡人數過多,否則獄警一般都是不會去管,七區的罪犯位在食物鏈底層,經常任人欺凌,一區的犯人則反之,他們就是監獄裡的規則。
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御江瀾不由得想,要是能活捉陳子宇的話,不定他就有本錢跟沈清澤談判了。抱持著這個念頭,御江瀾在辦公室的門打開的剎那間猛然暴衝,鎖定目標後直接抽出藏在袖子裡的軍刀,朝陳子宇撲了過去。
正跟人閒聊的陳子宇感受到一股壓迫感,條件反射地擋下御江瀾的攻擊,哪來不知死活的小崽子......嗯?
陳子宇反擒住御江瀾,將他扣在自己身下,捏過御江瀾的臉細細端詳起來,一股詭異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江瀾瀾?”
【3】属于他的光
話語脫口而出的時候,陳子宇跟御江瀾都愣在原地,還是御江瀾率先反應過來,氣急敗壞地喊道:“什麼江瀾瀾,我跟你很熟嗎?”
陳子宇捏了捏御江瀾的臉頰,頗有一種在擼貓的既視感:“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我怎麼可能見過你。”御江瀾不甘示弱地掙扎起來,陳子宇臉色都沒變,掐住御江瀾持刀的那只手,往露出的皓腕狠狠一掐,御江瀾吃痛地發出悶哼,掉落的軍刀被一旁的雪莉撿起沒收。
“你仇家好多喔,居然還殺上門來了。”一個留著黑色及肩短髮的漂亮女子感嘆道,“咦,長得好可愛。”